第199章 圍棋比賽
“秦老師，我怎麽覺得你今天奇奇怪怪的。說吧，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秦憬淮可能自己都沒發現，他心虛的時候，喜歡轉移話題。就比如剛剛，如果他直接告訴她，他在和誰打電話，說不定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可是他偏偏什麽都不說。這就讓人好奇了。
“你要是不想說……”沈希然把秦憬淮的手機從陽台上拿過來，當著他的麵晃晃手機，“那我就自己打電話去問。你自己看著辦吧。”
秦憬淮當然不敢讓沈希然自己去問了。可是……
“希然，其實知道得太多，也不是什麽好事。”秦憬淮想趁著她不注意把手機搶回來，可是沈希然早就防著他了。所以秦憬淮撲了個空。
“秦老師不老實啊。那我就自己打電話去問。”沈希然輸入密碼，打開手機，正要去點通話記錄的時候，秦憬淮握住她的手，笑著把人拉到身邊，笑著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其實這件事情我本來也沒打算瞞你。我就是覺得，你今天本來就心情不是很好，擔心你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心情更低落。所以我就想再等等。可是既然你發現了，那我就告訴你。”
秦憬淮拉著她坐到床上，有些擔心的猶豫了幾秒，“電話是牧野打過來的。”
“是陳偉哥的事情。”今天牧野一直在處理這個案子，所以並不難猜，隻是，“這麽晚了，牧野給你打電話幹嘛？是不是陳偉哥遇到什麽麻煩了？等一下，不對，剛才我們回來之前，牧野正好在醫院。牧野去醫院幹嘛？”
她之前心情不好，所以一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回想起牧野來醫院的事情，怎麽想怎麽不對勁。
“陳偉哥是不是出事了。”對，一定是這樣的，“牧野這麽忙，要是沒事，他肯定不會親自去醫院的。剛才咱們走的時候，牧野沒有和我們一塊離開。那他留下來，問到了什麽？剛才牧野給你打電話，是不是就在說這件事情？”
“是。牧野剛才是去找陳偉錄口供了，陳偉也把知道的都交代了。有些事情，希然，我想你應該知道。”
陳偉下午的時候說過，他從接了那筆生意之後，就再也擺脫不了吳門了。之後這幾年，越陷越深。她真傻。她怎麽之前就沒有想到呢。
“所以今天王嬌姐這麽不正常，是吳門做得對嗎？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就是因為陳偉哥想脫離他們，他們就用這樣的方式報複，威脅嗎？”沈希然仿佛又看到了沈家被滅門那天，爸媽不放心的眼神，姐姐倒在血泊裏，對著她笑的場麵。
一遍一遍，像電影一般，不斷重複上演。
沈希然覺得有些頭疼，伸手去捂頭。可是捂住頭，她又覺得胸口疼。很快，渾身都難受起來。她隻有兩隻手，她不知道怎麽才能讓自己好受，她想要躺下，想要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可是身邊好像有幾百人在爭吵，根本沒辦法休息，她想清靜一點，想告訴他們，別喊了。
她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什麽都看不到，周圍漆黑一片，耳邊滿是嘈雜，她仿佛陷進了一個泥潭，不管她怎麽掙紮，怎麽想要逃離，每一次都在出口處跌回深淵，一次又一次，直到她筋疲力盡，想要放棄的時候，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希然……希然……”
秦憬淮抱著她，焦急地在她耳邊喊她，希望她可以聽到他的聲音，從夢魘裏走出來。
自從他們在一起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做噩夢了。早知道她對這件事情這麽抗拒，剛才她就應該多堅持一會。這樣她就不會這麽痛苦了。
沈希然不知道她在泥沼裏掙紮了多久，眼前的世界再次恢複光亮的時候，她也能說話了。
“為什麽他們就是不肯放過我們？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他們還要把我身邊的親人一個個帶走，他們才甘心嗎？”
秦憬淮看到她清醒過來，開心不已，“不會的，有我在，我會保護你，我會永遠陪著你，誰都不會把我們分開的。好了，睡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這天晚上，秦憬淮擔心沈希然再次夢魔，一個晚上都不敢休息，天快亮的時候，稍微眯了一下。就起來收拾東西了。等沈希然醒了，節目組已經開始裝車了。
“你怎麽不叫我。這麽多東西，你一個人收拾，你幾點就起來了。”
沈希然一臉抱歉。秦憬淮的黑眼圈打了幾層粉都遮不住，他昨晚肯定沒怎麽休息。
他這麽累，肯定是因為她。
“對不起，我又讓你擔心了。”
秦憬淮把最後一個行李箱放到門口，拉著她下樓吃早飯，“先吃飯，吃完飯趁著節目組收拾東西的空檔，我和你說下昨天的事情。不過咱們先說好了，這次不能生悶氣了。昨天你嚇死我了。你要是在這樣，以後這樣的事情我就都不告訴你了。”
沈希然知道她昨天表現得太激動了，於是再三保證，“等下我肯定心平氣和地聽你說話，絕對不激動。”
自從昨天搞浪漫失敗之後，秦憬淮又做起來老三樣。包子，白粥配小鹹菜。還別說，這幾樣雖然簡單，但是沈希然吃習慣了，要是哪天早上要是不吃它們，她還渾身不習慣呢。
“你是說，警方希望陳偉哥可以當線人？”沈希然等秦憬淮點頭之後，立刻阻止，“不行。他不行。”
秦憬淮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同意。
沈希然有多在乎身邊的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王嬌愛陳偉勝過她自己，萬一陳偉要是出點什麽事情。沈希然估計要自責一輩子。可是，牧野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陳偉已經同意了。他一個外人，也不好插手別人的事情。
“希然，你冷靜一點。陳偉也是個成年人了，他既然同意，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再說了，陳偉是個聰明人，他會保護好自己的。”
“顧清明當年在部隊的時候，成績和你不相上下，他從小還是年級第一。這樣唬人的頭銜他不知道拿了多少。最後呢？秦老師，你別和我說這些，漂亮話我聽太多了。我根本不相信”
陳偉已經結婚了，他做事情怎麽能這麽自私，他自己不怕死，那他有沒有想過王嬌姐？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王嬌姐怎麽辦？
沈希然掏出手機，給陳偉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希然，一大早的，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陳偉哥，我知道那件事情了。你和嬌嬌姐商量了過了。你們是夫妻，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做什麽決定之前，能不能先考慮一下她的感受？”電話一接通，沈希然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臭罵。
好巧不巧，陳偉就在王嬌身邊。昨天晚上，陳偉和王嬌徹夜長談，各自都把心裏的秘密告訴了對方，現在他們的感情可以說是如膠似漆。
“然然，你誤會了，這件事情是我先答應的。”
王嬌姐的聲音。沈希然一開始還以為聽錯了，“王嬌姐，你……你都知道了？”
“恩，昨天你陳偉哥都告訴我了。然然，說實話，我是有私心。我喜歡他，嫁給了他，我肯定希望他能和我過一輩子的，但是我也知道，你姐姐是他心裏的結。我要想把你姐姐從他心裏完全的清除幹淨這是唯一的方式。”
“另外，你把我當姐姐，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啊。以前我是不知道怎麽幫你，既然現在有了機會，我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沈希然又感動，又著急，“嬌嬌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件事情和別的事情不一樣，你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危險。嬌嬌姐，你趕緊勸勸陳偉哥，別讓他答應。真的。我已經沒什麽親人了。你們就是我在帝都唯一的親人，不管你們誰出事，我都沒辦法接受。”
“好了然然，我媽做好早飯了，我們先去吃飯了。你好好錄綜藝，我們還等著看呢。”王嬌先掛了電話。
沈希然再打回去，幹脆沒人接了。
沈希然著急地想自己開車過去。這時，陳導過來了，“東西都收拾好了，現在就過去吧。”
“導演，我們……”沈希然想跟導演請假。秦憬淮搶先一步把人拉走。“小祖宗，你忘了昨晚陳導是怎麽說的了？行了，這件事情他們有分寸。眼下咱們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沈希然和秦憬淮是第一組到公寓的情侶。不過他們沒著急選房間。而是把東西放在門口，坐在客廳裏等其他幾組。
餘一彤和吳封眠是第二組到的。沈希然本來就懷疑吳封眠來這個節目的，經過這兩天的事情之後，她對她的印象更不好了。
當著這麽多鏡頭的麵，她不好明著說什麽。幹脆拉著秦憬淮無視他。
餘一彤以為沈希然針對她，不高興了，趁著節目組還沒開始錄製，直接過去找沈希然理論，“之前的事情，我已經付出代價了，你還要不陰不陽到什麽時候？”
沈希然皺眉。
餘一彤見狀，更生氣了，“沈希然你夠了，為了你那麽一點破事，連秦老師的親妹妹都被你趕出家門了。你還想幹嘛？整天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裝可憐給誰看呢，我又不欠你什麽。”
啪啪。兩巴掌。
“餘一彤，別讓我再從你嘴裏聽到一句侮辱我爸媽的話。要不然，下一次就不止是兩個耳光了。還有，你以為是誰，你根本不配讓我記得。你是不是很喜歡腦補啊，以為所有人不高興，都是在不高興你。你誰啊。你怎麽那麽玻璃心啊。”
“上次的帳，我沒說清，那就還沒清。所以我勸你在錄節目這段時間別惹我。”
沈希然拉著秦憬淮出去時，吳封眠正好拿著東西進來。三個人對視後，繼續各幹各的。
中午節目組總算把所有的東西都弄好了，通知他們下午就可以正常錄製了。午飯是節目組點的外賣，這一次節目組倒是用了心，點的都是大家喜歡吃的。
“今天因為時間太倉促，就不讓大家自己做飯了。但是晚飯自己要解決。”
大家都剛搬過來，連房間都還沒分。晚上就要開火做飯，是不是有點太趕了。可是節目組也是有脾氣的，決定的事情，不管他們怎麽軟磨硬泡，就是不肯鬆口。最後他們也隻能認下。
“大家覺得這房間怎麽分？”
周思傑和肖敏不是真正的情侶，肯定不能住在一個房間。樓上的兩個單間就是給他們準備的。所以分屋子他們完全不用參與。
剩下這三組……
“我和我老婆怎麽說也算是你們的大前輩吧。這尊老愛幼，可一直都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怎麽分，你們看著辦吧。”董程軒都這麽說了，秦憬淮他們還能說什麽？董程軒奸計得逞，開開心心選了一間向陽的房間。
剩下秦憬淮和吳封眠這兩組。隔著飯桌，大家都能聞到濃濃的火藥味。
董程軒不怕事大的挑撥道，“要不然，猜拳定勝負？贏的的先挑。”
“不行。”沈希然還記得吳封眠上次和董程軒他們玩剪刀石頭布的事情。
這個遊戲對於吳封眠來說就是送分題。
剩下的兩套房子，一套朝陽，一套背陰。秦憬淮喜歡朝陽的房間，她想幫他贏過來。
但是她的專業是法律，他對麵做的可是心理學教授。簡單的小遊戲，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能做小遊戲，也不能猜拳……
“比武吧。”沈希然想了半天，覺得隻有武術沒辦法用到心理學。
至於她怎麽確定吳封眠會武術，是因為他的身份。
吳門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吳門二少要是沒點保命的本事，他估計都活不到現在。
董程軒他們昨天都看到沈希然和人對打的視頻了。本來還遺憾沒有看到現場版，沒想到這麽快就有機會看現場版了。董程軒第一個站出來起哄，“比武好啊。以武會友，這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沈老師，不就是一個房間嗎？至於這麽較真嗎？再說了，你們會武術，我們可不會。你用這個方式選房間，是不是在故意為難我們。”餘一彤還記著剛才那兩巴掌。現在好不容易在好到回懟他的機會，她怎麽可能錯過。
隻不過……她高興的似乎有點早了。
“你男朋友身手不錯，你難道不知道？”沈希然看著吳封眠一臉挑釁。
吳封眠笑而不語。餘一彤先是看看吳封眠，後麵又慌，又著急的說，“我男朋友的事情我肯定清楚，倒是你，我男朋友的事情你怎麽會這麽清楚。”
“想知道？”沈希然突然挺喜歡看餘一彤氣急敗壞的，“那你問你男朋友啊。”
現在沒了主持人，冷場的時候，連個暖場的人都沒有。最後還是秦憬淮站出來才打破了尷尬。
“吳老師，我覺得這個提議挺不錯的。你覺得呢。”
沈希然和秦憬淮在節目裏動過手，所以大家都知道他們有點底子。吳封眠看著斯斯文文，也有身手？董程軒有點懷疑自己了。
現在的年輕人才藝展示都是武術了？
他是不是以後，為了拉近和大家的代溝，是不是也要去學一學？
周思傑更不自在。這些人裏，他最年輕，上一部劇還是古裝劇，可是他的體力……
“抱歉，我不會武術。我聽說希然是圍棋高手，正好我也略會一點。要不然，咱們就下棋吧。一局定勝負。”
他怎麽知道她會圍棋？又是姐姐告訴他的？
他不是說，他和姐姐根本沒有見過幾次嗎？為什麽他會知道這麽多事？
沈希然剛才那麽提議，就是想看看吳封眠的反應。吳封眠身份敏感。這又是綜藝節目。在這裏比試，就相當於是暴露了他的實力。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以吳封眠的精明，他怎麽會同意？
沈希然既然早就想到了她不會同意，現在聽到這些話，也沒什麽可失望的。
她圍棋下的確實不錯，但是和姐姐比起來就差遠了。他不知道吳封眠的段位，說實話，心裏有點沒底。
“別擔心，輸贏不重要，平常心就行。”
節目組剛好有圍棋。等棋盤擺好，兩方各執一色字，比賽正式開始。
吳封眠心思詭異，性情狡詐。沈希然每下一個子都要萬般小心，生怕稍不留神，就中了她的圈套。大概是太緊張了，以至於百密而一疏。很快落了下風。
“他們現在誰占上風，誰占下風？”董程軒看不懂圍棋。隻能幹著急。
孫茜見沈希然有點緊張，趕緊扯扯董程軒的袖子，提醒她閉嘴。
不會看圍棋，不會看臉色嗎？沈希然這樣，肯定是沒發揮好。
他們和沈希然也算一塊錄過兩次綜藝了，沈希然是什麽性子，孫茜還是知道的。
她之前一直不爭不搶，對什麽事情都很佛係。現在突然勝負欲這麽大，肯定是為了秦憬淮。
“為什麽一定是為了秦老師。說不定是她自己不喜歡住陰麵的房間呢。”董程軒不讚同這個猜測。
孫茜氣的捏了他一下，“你傻啊。以希然的性子，再不喜歡都不會表現出來，她怎麽可能站出來和人比賽？咱們認識她這段時間一來，她那次主動做事，不是因為秦老師。”
董程軒想想，好像確實是這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