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陷害的堂妹(十一)
且寶釵,迎春,探春,惜春,李紈,鳳姐等並巧姐,大姐,香菱與眾丫鬟們在園內玩耍,獨不見林黛玉。
迎春因道:“林妹妹怎麽不見?好個懶丫頭!這會子還睡覺不成?“寶釵道:“你們等著,我去鬧了她來。”
著便丟下了眾人,一直往黛玉的院子裏來。
忽然抬頭見寶玉進去了,寶釵便站住低頭想了想:寶玉和林黛玉是從兒一處長大,他兄妹間多有不避嫌疑之處,嘲笑喜怒無常,況且林黛玉素習猜忌,好弄性兒的此刻自己也跟了進去,一則寶玉不便,二則黛玉嫌疑罷了,倒是回來的妙,想畢抽身回來
剛要尋別的姊妹去,忽見前麵一雙玉色蝴蝶,大如團扇,一上一下迎風翩躚,十分有趣。寶釵意欲撲了來玩耍,遂向袖中取出扇子來,向草地下來撲,隻見那一雙蝴蝶忽起忽落,來來往往,穿花度柳,將欲過河去了倒引的寶釵躡手躡腳的,一直跟到池中滴翠亭上,香汗淋漓,嬌喘細細寶釵也無心撲了,剛欲回來,隻聽滴翠亭裏邊嘁嘁喳喳有人話原來這亭子四麵俱是遊廊曲橋,蓋造在池中水上,四麵雕鏤К子糊著紙
寶釵在亭外聽見話,便煞住腳往裏細聽,隻聽道:“你瞧瞧這手帕子,果然是你丟的那塊,你就拿著,要不是,就還芸二爺去。”
又有一人話:“可不是我那塊!拿來給我罷。”又聽道:“你拿什麽謝我呢?難道白尋了來不成。”又答道:“我既許了謝你,自然不哄你。”又聽道:“我尋了來給你,自然謝我,但隻是揀的人,你就不拿什麽謝他?“又回道:“你別胡他是個爺們家,揀了我的東西,自然該還的我拿什麽謝他呢?“又聽道:“你不謝他,我怎麽回他呢?況且他再三再四的和我了,若沒謝的,不許我給你呢。“半晌,又聽答道:“也罷,拿我這個給他,算謝他的罷——你要告訴別人呢?須個誓來。”又聽道:“我要告訴一個人,就長一個疔,日後不得好死!“又聽道:“噯呀!咱們隻顧話,看有人來悄悄在外頭聽見不如把這К子都推開了,便是有人見咱們在這裏,他們隻當我們頑話呢,若走到跟前,咱們也看的見,就別了。”
寶釵在外麵聽見這話,心中吃驚,想道:“怪道從古至今那些奸淫狗盜的人,心機都不,這一開了,見我在這裏,他們豈不臊了,況才話的語音,大似寶玉房裏的紅兒的言語,他素昔眼空心大,是個頭等刁鑽古怪東西今兒我聽了他的短兒,一時人急造反,狗急跳牆,不但生事,而且我還沒趣。如今便趕著躲了,料也躲不及,少不得要使個`金蟬脫殼'的法子。”
猶未想完,隻聽“咯吱“一聲,寶釵便故意放重了腳步,笑著叫道:“黛玉妹妹,我看你往哪裏藏!“
一麵,一麵故意往前趕,那亭內的紅玉墜兒剛一推窗,隻聽寶釵如此著往前趕,兩個人都唬怔了。
寶釵反向他二人笑道:“你們把林姑娘藏在那裏了?“墜兒道:“何曾見林姑娘了。”寶釵道:“我才在河那邊看著林姑娘在這裏蹲著弄水兒的,我要悄悄的唬他一跳,還沒有走到跟前,他倒看見我了,朝東一繞就不見了,別是藏在這裏頭了。”
一麵一麵故意進去尋了一尋,抽身就走,口內道:“一定是又鑽在山子洞裏去了,遇見蛇,咬一口也罷了。”一麵一麵走,心中又好笑:這件事算遮過去了,不知他二人是怎樣。
這邊寶釵話音剛落,就聽崆峒不知從哪裏跑了出來,隻道:“我竟是不知道寶姐姐從哪裏見到了林妹妹,若是我記得不錯,她現在應該和寶玉在屋子裏話才是。”
一句話,隻讓寶釵整張臉漲的通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什麽才好。
倒是一旁的紅玉聽了這話,便都什麽都明白了過來,定然是寶釵聽到了他們的話,卻栽在了林姑娘的身上,一想到這裏,兩饒臉色不由都有些煞白。
寶釵幹笑兩聲,正不知道該如何解圍,就見寶玉與林黛玉相攜而來,見到這一幕,不由問道:“這是怎麽了,怎麽都站在這裏,也不話。”
崆峒掃了寶釵一眼,隻迎上二人言道:“沒什麽,我和寶姐姐鬧著玩呢,不是就等著咱們呢,咱們快過去玩吧。”
著,忙攬過兩人,起身離開了。
寶釵臉上一時紅,一時白,簇也是待不下去,隻轉身,便離開了。
見寶釵去遠,紅玉便忙拉著墜兒道:“了不得了!寶姑娘蹲在這裏,一定聽了話去了!“
墜兒聽,也半日不言語。
紅玉又道:“這可怎麽辦呢?“
墜兒聞言,便道:“便是聽了,又能如何,更何況,今二爺三爺都在,寶姑娘被堵了個正著,難不成,她還真能出去不成。”
這話一出,紅玉不由沉默了下來,隨之言道:“你這麽一也是,也罷,已經到了這一步,聽由命便是。“
二人正著,隻見文官,香菱,司棋,侍書等上亭子來了,二人隻得掩住這話,且和他們頑笑。
見鳳姐兒站在山坡上招手叫,紅玉連忙棄了眾人,跑至鳳姐跟前,堆著笑問:“奶奶使喚作什麽事?“
鳳姐打量了一番,見紅玉生的幹淨俏麗,話知趣,因笑道:“我的丫頭今兒沒跟進我來。我這會子想起一件事來,要使喚個人出去,不知你能幹不能幹,的齊全不齊全?“
紅玉笑道:“奶奶有什麽話,隻管吩咐我去,若的不齊全,誤了奶奶的事,憑奶奶責罰就是了。”
鳳姐見狀,不由笑道:“你是哪位姐房裏的?我使你出去,他回來找你,我好替你的。”
紅玉聞言,趕忙應道:“回二奶奶的話,我是寶二爺房裏的。”
鳳姐聽了笑道:“噯喲!你原來是寶玉房裏的,怪道呢,等他問,我替你,你到我們家,告訴你平姐姐:外頭屋裏桌子上汝窯盤子架兒底下放著一卷銀子,那是一百六十兩,給繡匠的工價,等張材家的來要,當麵稱給他瞧了,再給他拿去,再裏頭床頭間有一個荷包拿了來。”話落,賈母隻氣衝衝的喊道:“鴛鴦,還傻愣著做什麽,快將崆峒帶下去,讓廚房送些新鮮有趣的點心來,別糊弄,不然,看我不扒了他們的皮。”
鴛鴦聞言,趕忙言道:“老太太這話的,他們哪裏敢耽誤老太太的事情,廚房的劉善家,早已備好了,隻是我一時忘了回,我看了,個個新鮮花樣,又有五六種呢。”
為防賈母再敢王夫人難堪,崆峒故作孩子氣的言道:“真的,鴛鴦姐姐,我們都可喜歡點心了,你快讓人送來,我與寶玉林妹妹一起吃。”
崆峒開心,賈母自然便有了笑臉,隻撫摸這崆峒的臉頰道:“好好好,看著你們和睦,祖母就是再開心沒有了,至於點心,你們想吃多少就有多少,沒有人敢什麽的。”
到這裏,賈母不由警告的望了王夫人一眼,這可讓王夫人鬱悶壞了,開玩笑,崆峒和寶玉都是她的親身兒子,又有那樣的異象,她疼愛他們還來不及呢,哪裏會舍得委屈他們。
見不相幹的人都退了出去,賈母便道:“如今,你來我房中,定然是出了不可饒恕的大事,如今崆峒寶玉等人都不在,你還是趁早了吧,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之後,你如何收場。”
王夫人本就沒計劃隱瞞,要不然也不會找到賈母麵前,便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講了個清楚,包括讓冷子興做了些什麽,也是的分明,畢竟,王夫人不傻,知道如今便是為了崆峒與寶玉的前程,賈母也不會讓她的名聲有損的,如此,她也沒什麽好怕的。
多年婆媳,一看王夫饒神情,賈母便知道對方再想些什麽,當即沒好氣的言道:“我真是佩服死你了,這個關鍵時刻,你還有功夫胡思亂想,果然,跟我們是大大的不同。”
王夫人嚇了一跳,當即便低了頭道:“老太太,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崆峒寶玉兩個眼看著就是有大出息的,我這個當娘的不能幫他們也就算了,最起碼也不能拖累他們啊。便是我肯,老太太也是不肯的不是嗎。”
冷笑一聲,賈母這才言道:“你這話倒是到點子上了,哼,你該感激,你生了他們兩個出來,不然,你的日子休想能這麽好過。”
王夫人聞言,隻得心翼翼的言道:“老太太,我也知道往日裏做錯了,隻是如今這個時候,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怎麽將這件事情平息,才是正事啊。”
深吸口氣,賈母隻道:“我又何曾不知道這個,隻是一時間難以下手罷了,一個冷子興罷了,按,往日裏根本就不被咱們看在眼中,壞就壞在,如今這件事情入了聖上的眼,這就是個問題了。”
心中一驚,王夫人趕忙言道:“那依您老的意思呢,計劃如何。”
“現在去將你嫂子們請來。”
賈母這話剛落,王夫饒臉色便難看到了極點,當即言道:“什麽,你讓我去找他們來,老太太,這事情,若是讓她們知道了,我以後還有什麽臉麵。”
冷笑一聲,賈母隻盯著王夫人冷笑道:“那你以為你現在還有什麽臉麵不成,行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別給我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我不妨告訴你,就你做的那點事情,你以為你不,她們就不知道嗎,白了,她們是懶得管你的破事,不然,哪裏會裝作不知道。”
這話一出,王夫人可真是傻了眼,不可思議的望著賈母道:“老太太,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你是,我做的我那些嫂子都知道,怎麽可能,就她們兩個蠢貨。”
賈母聞言,隻冷笑言道:“蠢貨,真的蠢貨是誰你不知道嗎,你在這裏笑她們蠢,告訴你,他們心裏不定怎麽想你呢,快去。”
無奈之下,王夫人隻得讓周瑞家的去王府將兩位嫂子找來。
王家兩位夫人本不想摻和這樣的事情,隻是賈母親自派人來請,他們卻也不好推脫,無奈之下,隻得來了賈家,待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兩人是真恨不得將王夫人捏死了事,鬧出來的事情是一件比一件更離譜,這分明作死的節奏,而兩人顯然不想牽連進去,便也找了理由拒絕著。
不想,卻聽賈母言道:“我知道我這要求是有些過了,可你們想想,若是這事情爆出來,誠然對我們賈家有影響,你們王家難不成就能討了好嗎。”
一句話,的王家二位太太臉色冷凝了下來,他們可都是有女兒的,更不用,王家還有許多沒出門的女兒,若真出了事情,都討不了好。
想到這裏,王二太太有些憋屈的言道:“那老太太可有什麽好辦法,就如老太太顧慮的那般,如今這案子已經放在了禦前,萬一若是出了什麽紕漏,所有人都討不了好。”
“這一點你放心,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會將你們喊來,你也了,出了紕漏,咱們都討不了好。”
王二夫人聞言,這才望向了賈母道:“既然您老了這話,那我便應下了,其實隻要不牽連我們老爺,便是我受些委屈,也是可以的。”
賈母聞言,當即一笑道:“知道你們夫妻情深,放心,也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深吸口氣,王二夫人這才忙道:“那感情好,既然如此,便請老夫人吩咐,該怎麽做,我也好有個準備。
賈母深吸口氣,這才將計劃都講了一遍。
王二夫人聽了,便點零頭道:“也好,我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