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紅雲(十二)
挖了挖自己的耳朵,林慧不屑的言道:“怎麽老有人用這樣的話來勸我呢,他是他,我兒子是我兒子,以後他們不會有任何的關聯,再者說了,以後我讓不讓我兒子知道有這個父親還兩說呢,更慌亂會受到父親的影響了,你若是想憑這一點說服我,隻怕是枉費力氣了。”
趙律師聞言,卻沒有被這話給逼退,而是看了林慧一眼,不緊不慢的言道:“不知道,林小姐可有時間,我想約你出去逛逛。”
這話實在有歧義的很,林父當即便氣憤的言道:“你想做什麽,我告訴你,休想傷害我的女兒,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不然,你可以離開了,我想我與你之間也沒什麽好說的。有什麽事情隻管走法律程序便是了。”
聞聽此言,趙律師並沒有就此作罷,而是堅定地望著林慧,隻等林慧一個答案,見狀,林父的臉色難看極了,隻抓著女兒的手道:“你可別胡來應承,當日張文做的事情你難不成忘記了,凡事都不能掉以輕心,你可知道我說的話什麽意思。”
林慧輕笑一聲,隻抓著父親的手道:“爸爸你就放心好了,他是律師,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再者說了,他與張文非親非故,會做他的辯護律師無非就是指派的,他能對我做些什麽,又敢對我做些什麽,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所以爸爸,既然他開口了,我跟他出去看看也無妨的。”
林父想要阻止,卻被林母給攔了下來,隻聽林母言道:“你女兒是什麽樣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嗎,那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既然她想去,就讓她去就是了。”
聽了這話,林父當即沒好氣的言道:“虧你還是當媽的,怎麽如此大意,如今她是一個人嗎,她肚子裏還揣了一個,這要是出了什麽事情那哪裏是能鬧著玩的,再者說了,慧慧從小被咱們養的天真了些,有些事情不懂也就算了,怎麽你也不懂,不說幫著勸說,反而還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讓我對你失望極了。”
一聽這話,林母可真是氣得不輕,死死是盯著丈夫言道:“你這老頭子,果然是越老越糊塗,我就不明白了,我什麽時候說過讓女兒一個人去了,咱們難不成是死人,家裏那麽多人都是吃幹飯的不成,他既然想要慧慧去,咱們讓他帶著去就是了,好在今天有咱們跟著,總不會有什麽危險的,可若是有一天,他趁著咱們不在的時候,再來蠱惑女兒,那才危險呢。”
知道自己誤會了妻子,林父一時間有些尷尬極了,有些尷尬的言道:“媳婦你果然是女諸葛啊,不像我自來蠢笨,弄不明白你的真意不說,還鬧出這麽多烏龍來,我實在太過分了,該罰該罰,媳婦你隻管說,我絕沒有二話。”
這麽多年夫妻,若說誰是最了解林父的人,那自然是林母無疑,聽了林父這麽多話之後,林母毫不客氣的言道:“行了,如今你是連裝都不想裝了,還這麽給我帶高帽子,我若再多說,倒顯得我得理不饒人了,還不收了這姿態,也不怕旁人笑話。”
林父聞言,不由尷尬一笑,這才意識到有外人在,連忙言道:“是是是,都聽媳婦的。”
看著林父夫妻二人的相處之道,趙律師似乎能夠了解,林慧為何不能原諒張文了,不過既然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這該去的地方還是該去的。
其實趙律師去的地方也不遠,就是救助中心罷了,裏麵有許多被霸淩的孩子們,無一例外,他們的家庭本身都是有缺陷的,能夠為他人所指摘的,看著眼前的這些孩子,林慧還是深受觸動,心中不由想著如何幫他們一把。
這番姿態,落在趙律師眼中,倒是誤會了,隻覺得自己的行動奏效了,不由忙開口言道:“想來,林小姐,如今應該深有感觸才是,那我請問,林小姐,你想要你的孩子遭遇眼前這一切嗎。”
林慧自從來到這裏,就已經明白了趙律師的目的,如今見對方說出口了,不由不屑的言道:“趙律師約我來這裏,想說的便是這些嗎,那我還真是為這個世界感覺悲哀啊,校園暴力發生了,別人也就罷了,趙律師身為律師,不說找那些加害者,反而在這裏總結這些可憐的孩子有什麽共同之處,趙律師想做什麽,是想告訴這些孩子,誰讓你們沒有一個好家庭,所以被欺負了,隻能怪你們自己,那些加害你們的人沒有錯,你們與他們不同,就該受到這份待遇是嗎。”
此人話音剛落,就聽有人喊道:“拜托護士長,你要舉例子也換個人好不,拿趙醫生去比,這差的也太多了。”
這邊話音剛落,就聽一人有些陰森森的言道:“哦,那我倒是想要問一問了,趙醫生比起對方到底是差在哪裏。”
護士長正要回答,卻發覺聲音有些不太對,回頭望去,見是趙醫生,當即便尷尬的站直了身子,當然了,其他人也比護士長好不了多少。
見此情景,趙醫生不由冷笑言道:“你們如今也不必在我麵前裝樣子,原還以為,咱們好歹共事一場,也算是有些交情,我拿你們都當朋友,可你們呢,背後卻將我看成一個笑話,既然你們這麽推崇梁醫生,那以後,也不必過來幫忙了。我用不起你們。”
說完,趙醫生,轉身便走,開玩笑,小護士們哪裏敢這麽將人放走,就見楚新趕忙擋在趙醫生的麵前,討好的言道:“趙醫生你誤會了,我們就是鬧著玩的,可沒有看你笑話的意思,你可千萬別動氣,若不然,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很顯然趙醫生不是個好哄的,隻冷淡的望了幾人一眼,隨之言道:“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事情到底如何,你們心中自然有數,我也不說那麽多廢話了,今天就當時教訓吧。”
“別啊,趙醫生,這裏麵真的有誤會,我們拿你和梁醫生比較,是因為能在顏值上和梁醫生抗衡的也就隻有您結了婚而已。”
楚新話落,趙醫生便挺住了腳步,緊盯著眾人言道:“你們是這個意思嗎。”
見這話有戲,眾人忙連連點頭道:
“就是這個意思啊,趙醫生,你說說你,有顏值、有能力怎麽就結婚這麽早呢,讓我們這些人斷了念想,隻能圍著梁醫生一個人轉,你不知道,醫院裏的小丫頭們都快打起來了,若是你還沒結婚,好歹也能多個選擇啊,說實在的,你身上的儒雅之風,梁醫生可沒有。”
護士長一開口,接話人無數,那馬屁拍著趙醫生都有些找不著北了,眼看著眾人還要開口,趙醫生忙擺擺手道:“行了,行了,多餘的話就不要多說了,你們的想法我也知道,哎,這麽說倒也沒錯,隻是我媳婦與我乃是青梅竹馬,我從小便認定了她,你們這些人是沒有機會的,好了,上班時間,多少病人需要你們照顧呢,躲懶也該有個限度,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這話一出,眾人忙散了個幹淨,各忙各的去了。
這時才聽趙醫生有些無語的言道:“小丫頭片子,說假話眼睛都不眨,哎,老了,比不上年輕人了。”
再說梁醫生這邊得到了院長的同意,便繼續給人治療,而張大嫂此時被關在牢裏著了急,隻不停的要求放自己出去,隻是受害人一直不同意和解,弄得張大嫂心情簡直糟糕透了。
沒辦法之下,隻得跟警察說,幫著將林慧請來。不用對方回答,張大嫂都能明白對方心裏該怎麽鄙視著自己。
隻是自有重要,張大嫂此時也顧不上麵子不麵子的了。
被告有要求,警察們也不好不管,隻得設法聯係上了林慧,林慧看著麵前坐著的兩個警察,客氣的言道:“不知二位怎麽稱呼。”
兩人對視一眼,明明是張大嫂的錯,可二人還是覺得心虛極了,隻尷尬的言道:“林小姐,你稱呼我們陸警官和劉警官就可以了,這次的來意,想來林小姐都已經清楚了,我們也沒有什麽強逼的意思,答不答應,二位說句話便是了。”
一聽這話,林慧隻是一笑,親自給二位倒了杯茶道:“其他的且不用著急,先喝杯茶潤潤嗓子,這大熱天的,你們來一趟也不容易,別中了暑氣就不好了。”
見林慧盛情邀約,二人也不好拒絕,趕忙言道:“那我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至於我們的來意,也請林小姐思量一番,幫不幫的總有個準話。”
示意二人喝茶,林慧這才慢悠悠的言道:“你放心,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不會為難你們,到時候,我與你們一起回去便是。”
二人望著林慧,倒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麽給力,不由有些發虛的言道:“倒不必如此,我們帶個信回去就是了。”林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隻覺得剛剛肚子裏的寶寶動的太厲害了些,直到肚皮平靜了下來,林慧這才笑道:“你們別誤會,我這次去,不僅是為了配合你們的工作,而是有些話想要與她說清楚,免得之後,還要再次麻煩你們。”
眼見林慧這麽說,二人倒是不好再說什麽了,隻將人帶到了張大嫂的麵前,便道:“那你們慢慢聊,至於我們便先出去了,林小姐若是對方做了什麽傷害你的事情,你隻管大喊便是了,你放心,我們會進來救你的。”
望著身後的兩個保鏢,林慧隻笑道:“沒事的,我們到地也算相識,不過是幾句話罷了,我說完便走了。”
依然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林慧一眼,見對方沒有變意思的模樣,也隻得退了出去。
一看不見警察的身影,張大嫂的偽裝立時沒了蹤影,看著林慧便道:“我說弟妹,你快救我出去吧,這裏一點都不好,若是再待下去,隻怕命都沒有了。”
林慧再沒想到對方會有這麽厚的臉皮當即便氣笑了,淡淡的言道:“這位女士,這一路走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想沒有人比你看得更清楚,你如今卻跑來跟我說什麽讓我幫你出去,你到底當我是什麽人,還是說,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毫無原則,任由你欺負的傻子,未免太可笑了。”
張大嫂聽了這話,也意識到隻怕林慧心中對她積怨甚深,若是強逼下去,隻怕會適得其反,張大嫂索性反其道而行,當即跪在林慧麵前言道:“我知道,慧慧你在生氣,你心裏一定覺得,我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根本不值得你付出真心,可你也得細想想,若是沒有人挑唆,我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啊。”
被張大嫂這樣的奇葩理論給逗樂了,林慧當即無語的言道:“你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怎麽,你是覺得我是個傻子不成,還是覺得說自己情有可原,我就會原諒你,然後毫無底線的幫襯你,我說便是個孩童,也知道天底下沒有這麽便宜的事情,可你呢,你卻不明白,說實在的,我真是失望透了,還有給我站起來,這種地方,你便是跪死在這裏,隻怕也沒有人會可憐你,我勸你啊,也別折騰了,因為我一個字都不想聽,如今到了這了,我也不妨直說,以後不論是什麽事情,都不要來找我了,因為我不會再幫你包括張家半分事情,你所說的什麽情分,早在他背叛我的時候,就已經消散了個幹淨,可聽清楚了。”
深吸口氣,張大嫂安靜了沒有兩秒鍾,便衝著林慧撲了過去,隻瞬間便被保鏢壓在了桌子上,張大嫂當即掙紮了起來,怒吼道:“救命啊,救命啊,快來人啊,這林氏集團以後的繼承人,就是個忘恩負義之人,連原來的家人也丟棄了,以後還有什麽指望,依我看,就該將這林氏集團給停了,錢分給我們這些窮人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