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紅雲(六十)
看著太子憋屈的模樣,禦天索性翻過身子來,麵朝著太子言道:“其實呢,我的要求很簡單,三十萬兩白銀,對二哥並不算多,有了琉璃和這銀子,我保證,以後定然離碧蓮遠遠的,如此可好。”五皇子聞言,立時忙道:“好好好,說的不錯,那我就等父皇的好消息了,說實在的,我蠻想當新郎的,過兩天再當父親,想想,都覺得人生圓滿了。”
翻了個白眼,皇上有些無語的言道:“你當孩子是什麽,你手中的筆嗎,還過兩天再當父親,最起碼你也得等到十個月後。”
聞聽此言,五皇子隻道:“父皇,這麽簡單的道理,我自然是清楚的,我隻是有些擔心,會不會出什麽意外。”
皇上聽了這話,當即無語的言道:“你又想什麽呢,朕聖旨已下,便是板上釘釘,誰能改變,行了,別整天疑神疑鬼的,真不知道你每次心裏都在想些什麽。”
“我想的,自然是父皇想的事情啊,畢竟,雖然我自認為父親是個慈父,可說到底,慈父也是有偏愛的,誰不知道父皇最看中的便是二哥了,若是二哥想要做什麽,父皇能不答應嗎。”
一聽這話,皇上不由言道:“在你心中朕難不成是昏君,再者說了,溫碧蓮朕已經弄進宮來了,你就不要說那樣的話了,我想你二哥如今大概恨死朕了。”
這話五皇子可不能應,隻低著頭,愣是打著哈哈,想要將這事混過去,隻可惜,皇上並不給他這個機會,當即便冷笑言道:“怎麽了,莫非現在你不敢說了不成。”
一聽這話,五皇子連忙言道:“父皇,這事情,我本就不好說啊,再者說了,本來隻是發表自己的思想,可過些日子,你想起來,不定要想成什麽樣呢,我可不想給自己找不自在,這件事情到底怎麽樣,我想父皇心中,定然有數,就不用我多做什麽了,父皇你說呢。”
見父親沒有開口,五皇子不由可憐兮兮的言道:“父皇不是吧,你真想讓我們鬥個你死我活啊,你也知道,就因為溫碧蓮的事情,隻怕如今,二哥早已恨上了我,就等著機會,弄死我呢。”話到這裏,見父親瞪了過來,五皇子忙選了一個和緩的字眼,接著便道:“我說錯話了,行了吧,我的意思是說,二哥如今隻怕已經魔障了,父皇你也知道,二哥從小就是個性子強的,更何況這人他起碼動了幾分真心,如今父皇這麽安排,他如何能夠接受的了,隻怕……”
“要造反”
見父親十分平靜的將這話說出口,五皇子都有些不敢置信,一臉你既然清楚,怎麽還這麽做的事情,皇上承認,這模樣,的確逗笑了他,就衝這個,皇上的臉色也和緩了幾分,隻道:“行了,行了,這有什麽好驚奇的,你二哥那點本事,也就這幾招了,我一點都不意外,我也不意外你們之後的行為,畢竟,我這個位置的確誘人的很,當年,便連我自己,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又怎麽會強迫你們去做,禦天,你未免太小看父皇了,我也不妨直接告訴你,若是你二哥或者其他人包括你在內,真有本事將我趕下去,坐上那個位置,我隻有欣慰的,因為那證明,你們已經長大了。”
聽了這話,我實在不由苦笑道:“所以,父皇,你要告訴我的便是,你的打算,難不成,你非得看我們自相殘殺不成。”
搖了搖頭,皇上急切的言道;“不,你想多了,我怎麽可能這麽做,不過是一些小衝突,交給地方官員,我想他們一定能處理妥當,畢竟當了這麽多久的官,若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那朕有他們何用。。
見五皇子依然沉默,皇上便連忙言道:“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也知道你想做什麽,放心好了,有我在,這天下亂不了,說起來,怎麽好端端的又說到那裏去了,說說你的事情吧,之後你計劃怎麽辦。”
“啊”了一聲,五皇子一臉茫然的望著父親道:“父皇再說什麽,什麽計劃。”
瞪了兒子一眼,皇上連忙言道:“沒聽懂我剛剛的話嗎,隻要你們能坐上那個位置,我也認了,如此,你都沒有動心嗎。”
聽到這裏,若是五皇子還不明白那就是徹徹底底的傻了,有些無奈的開口言道:“父皇,我清楚知道自己想做什麽,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你的日子非我所求,所以,還請父皇,不要在這上麵不停地試探了,因為絕對試探不出什麽的,這一點,你完全不用懷疑。”
這話一出,皇上無奈的言道:“是是是,你開心就好,如今,我也不能為你做什麽,你自己小心,未來能走到哪一步,真的看你自己了,不過我想你絕對沒問題的。”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五皇子隻道:“這一點,不用父皇說我也知道,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要做什麽,也知道該做什麽,父皇與其在這裏擔心我,還不如多擔心擔心二哥,多交談,等二哥明白父皇的心思,想來,便不會再有那大逆不道的心思。”
見五皇子真的是處處求情,話裏話外,還真是對太子不錯,皇上不由好奇的望著五皇子道:“你到底是怎麽養出來的,老實說,當日便是我都沒有你這樣的心,罷了,不管你這是真的還是裝的,朕都開心,仔細聽了你的話,朕覺得你說的不錯,卻是該好好和老二聊聊,行了,你先回去吧,來人,去喊太子過來。”
五皇子聞言,忙散了去,與太子相遇的時候,看著太子陰毒的手段,五皇子心中一陣發冷,隻扯了扯嘴角,果見對方瞪了自己一眼,便轉身離開了,五皇子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嘟囔道:“算了,兩位大佬對陣,我就是個小蝦米,瞎參活什麽呢,還是待在家裏好了。”
話落,五皇子便忙匆匆出宮去了。
再說太子來到了皇上的麵前,竟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眼中滿是複雜。
太子見狀,不由笑的更大聲了,太子妃隨著魯嬤嬤剛進了院子,就聽到了這笑聲,打擊可見有多大了,眼見太子妃臉色難看了起來,魯嬤嬤趕忙道:“主子,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可千萬要記住自己的目的,難不成,你想要和太子爺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讓那溫碧蓮占了便宜呢。”
死死的咬著下唇,太子妃幾乎咬牙切齒的言道:“做什麽夢呢,她想要擠掉我,不可能。”
說到這裏,太子妃忙平複了下心情,一眨眼,便又是溫柔似水的模樣,仿佛剛剛的人不是她一般。
魯嬤嬤笑著言道:“這就對了,主子,這男人最逃不過的便是溫柔鄉,更何況,太子最是傲然,你和他對著幹,又能有什麽好處,以柔克剛方為正道。”
聽了這話,太子妃點了點頭,示意魯嬤嬤前去通稟一聲,免得自己看到什麽不想看的,平白添份肝火。
魯嬤嬤自然不敢怠慢,忙上前去了,而這邊,太子聽了屬下的通傳,臉頓時黑了個徹底,對於太子妃的怨念也深了許多,不由站起身道:“碧蓮,你且在家中待在,放心,我這就前去與她說個明白,定不會讓她再傷害你分毫,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
點了點頭,溫碧蓮趕忙言道:“殿下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那我便乖乖在這裏,等著殿下的好消息。”
見不過一瞬間,溫碧蓮又變了稱呼,太子有些不滿的道:“我好容易讓你改了口,這門還沒出呢,你怎麽,就又變回來了,碧蓮,我喜歡聽你喊我的名字,你再喊幾聲聽聽啊。”
將太子的手放了下來,溫碧蓮忙低頭言道:“殿下,如今有人在實在是不合適,若是被人抓了把柄,隻怕一頓板子,碧蓮是少不了的,太子若是真對我有心,就不要逼我好嗎。”
見溫碧蓮堅定的望著自己,太子趕忙言道:“罷了,既然碧蓮說了,要私下裏喊,那我會每天都找機會的。”
說著,便笑著走了出去,那內侍忙對著溫碧蓮行了一禮,便也跟了上去,見狀,溫碧蓮臉上的喜色是怎麽也壓不下去,當即便道:“再沒想到我還有這份際遇,皇後,我還真是想做做看呢。”
且不提溫碧蓮如今計劃,隻說太子見到了太子妃,黑著臉道:“你來這裏做什麽,這些日子,你對碧蓮做的事情,你別以為我不清楚,我說過讓你好好照顧她,你就是這麽照顧的。”
太子妃見如今太子連掩飾都懶得做了,心中頓時一片淒涼,正要開口,就覺得手心一暖,原來魯嬤嬤握住了自己的手,想著剛剛與嬤嬤的對話,太子妃便是再不願意,也隻得言道:“罷了,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承認的確是我的過錯,你放心,以後我定然好好照顧,絕對讓五弟滿意的很。”
這話一出,簡直像是一個巴掌扇在了太子的臉上,太子如何能不怒,當即怒吼道:“你是不是特意過來惡心我的,也是,你如今多厲害啊,將這太子府把持的死死的,便是我想知道些什麽,還有人替你瞞著,可是你也別忘了,之所以你能掌握的住,是我放了手,若是我想收回來,交給別人,也是容易的很。”
一句話,真是一把鋼刀戳在了太子妃的心窩子上,她當太子妃之時,可沒少打壓異己,若是這手上的權利真的沒了,隻怕自己命都未必保的住,一想到這裏,太子妃眼淚便被氣了出來,上前,緊緊抓著太子的衣袖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與成親這麽多年,自認沒有絲毫怠慢你的地方,甚至將一切照顧的妥妥當當,你如今為何對我這麽狠,太子殿下,我實在想不明白,除了對那溫碧蓮不痛不癢的處理,我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何過錯。”
“嗬……”了一聲,太子死死的盯著太子妃道:“你確定要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你做的事情都給抖落出來,我是無所謂啊,就是怕你受不了,瞧瞧,這院子裏站的人,雖都是嘴巴緊的,可你能保證,他們什麽都不往外說嗎,未必吧。”
這話一出,太子妃渾身發冷,魯嬤嬤忙上前,緊緊握著太子妃的手道:“主子,你可是老毛病又犯了,我扶你回去歇著吧。”
如今這樣的情況下,太子妃又能說什麽,隻能順著魯嬤嬤的話點頭應道:“是有些累了,嬤嬤扶我回去吧。”
見二人狼狽逃走的模樣,太子突然喊道:“魯嬤嬤你的那些把戲,別以為我看不見,太子妃我是不好處置,可教訓你一個刁奴,我有的是辦法,況且,你又不是獨身一個人,該怎麽做,你應該明白,以後太子妃若是腦子不清醒的時候,記得勸著點,不然,隻怕倒黴的就不是你一個人了。”
身子一個哆嗦,魯嬤嬤心知這是太子以自己的家人相威脅了,一時間,魯嬤嬤臉上滿是悔恨之意,隻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主仆二人狼狽的逃離了現場。
在屋子內聽完全程的溫碧蓮心中簡直痛快的要死,隻是聽著太子的腳步聲,溫碧蓮忙又換了擔憂的神色,一見太子便道:“這樣真的沒關係嗎,禦風你不是說,太子妃的爹爹如今對你很是重要嗎,若是被他知道了,太子妃受了委屈,會不會還站在你這一邊。”
聽聞此言,太子寵溺的刮了刮溫碧蓮的鼻子,這才笑道:“放心好了,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再者說了,太子妃做的那些事情,本身就不地道的很,若放在台麵上,我還要問問他魯家的家教呢,真當我是個好性的,什麽人都往我身邊塞。”
溫碧蓮是個聰明的,點到為止,轉而言道:“殿下既然這麽說,那定然是心中有數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