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沒有懸念的高升
元旦過後的第三個工作日,濱江市政府辦公室召開黨組會議。在市政府秘書長兼市府辦黨組書記的薑華強說完開場白，與會領導接著傳達和學習上級黨組織和領導的決定、決議指示和會議精神研究、貫徹落實意見的一些講話。等這些形式工作進行完畢，會議才到幹部調整研究討論階段。
“同誌們，現在我們一起來研究一下近期辦公室人事調整方案吧。大家每人麵前都有一份關於此次會議要研究的幹部調整相關資料。這份方案是辦公室部分領導幹部經過審核把關後向組織民主推薦出來的。我看過後覺得推薦的很好。同誌們先看看這份資料吧，有意見可以大膽提，提出來一起好好研究嘛。”隨著薑華強官腔十足的指示，幹部調整會議正式開始。
其實大家都清楚，既然這份方案是薑華強認準的，在會議上議一下也指示走個過程而已。
曾一飛此刻正坐在李致遠的身邊。在聽完薑華強的話，他也認真地看方案。方案上的人事調動有三條，一條是原秘書三處的副處長趙如山轉正成為三處處長；第二條是綜合一處的劉庚明提為副主任科員。當看到第三條時，曾一飛心裏就蕩起了一陣漣漪，因為這次的研究會中也指出，他被提為秘書一處副處長。
看到自己被提幹的方案，曾一飛內心竊喜，心想這一處的副處長雖然隻是副科級幹部，但以後多少也是個領導。
在大家研究了十多分鍾後，薑華強放下茶杯，先問大家看完方案沒有，接著又問大家，對這份方案有什麽意見？雖然這份方案他已經認定，但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
大家對薑華強秘書長的提案都表示了支持，特別是曾一飛提幹的提案，大家更是表示了極高的呼聲。
辦公室主任李致遠是黨組會議中的二號人物，不用像其他人員那樣對薑華強提出的方案表示支持，但關係到曾一飛提幹的提議，他有必要當場說一番話，向曾一飛表示下自己對他的關心。畢竟曾一飛的背後是市長大人，是他李致遠一直想靠近的人。
李致遠沉吟了一下，說：“關於一飛同誌工作的調整方案提的好，讓基層辦公室人員都看到希望。一飛同誌工作一來一直都很勤奮，任勞任怨，兢兢業業，確實也不容易。先讓他在正科級幹部的職務上曆練一番，這樣下麵的基層辦事人員也看到了希望，有很好的帶動作用。”
李致遠發表完意見，馮妙影也站出來說：“是呀，一飛同誌的工作在我們辦公室可圈可點，他的努力也是有目共識，所以我也支持這份方案。隻是趙如山轉正之事，我覺得還是有待研究啊……”
在市府辦前三位人物做了表態，其他的人也就沒什麽疑議，因此這次的會議基本上就這麽拍板決定。會議的結果除趙如山轉正的方案被否決掉，曾一飛和劉庚明的人事調度問題都順利通過。接著就開始由辦公室主任負責記錄，根據需要起草會議紀要，並分送參加會議的黨組成員過目後印發會議紀要，由辦公室負責下發有關會議紀要，相關科室貫徹執行。
走出會議室，曾一飛準備向辦公室主任李致遠表示一下感激，正在會議室前剛掛了電話李致遠卻主動靠近他道：“一飛啊，今天心情不錯吧？”
“主任，謝謝您為我說話……”曾一飛投之感激的目光。
麵對曾一飛投桃報李的姿態，李致遠很受用：“別說這個，差不多是吃飯的時間了，咱還是先找個地方吃飯怎麽樣？我幫你慶祝慶祝如何？”
“主任想去哪裏吃飯，我馬上安排一下。”曾一飛爽快笑道，對於李致遠伸來的橄欖枝他必須得接。
李致遠笑了起來：“一飛，你別張羅了，我讓海鵬安排，我們隻負責過去吃就行。”
“嗯，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曾一飛屁顛顛地回應，“不過我得先回辦公室，看看市長有沒有安排，順便也把辦公桌上的一些東西收拾下吧，中午的飯就麻煩海鵬了。”
回到市長辦公室，曾一飛發現陳瑩瑩也在辦公室裏，此時她正和陳市長有說有笑地聊著。
見曾一飛進來，陳瑩瑩直接招呼道：“曾一飛，我姑說她決定查安民村的問題，這次她派督查室的人和青青姐負責，你也說說看法吧。”
“既然是市長的安排，咱執行就是。”曾一飛應道。
陳瑩瑩不依不饒地說：“我讓你給些建議你直接說想法就是了，這麽糾結幹嘛？”
陳瑩瑩話音剛落，陳南音也接著說：“一飛，瑩瑩非得讓你說，你就說說你的看法吧。”陳瑩瑩說：“我姑雖然答應讓青青姐參加安民村督查工作，卻讓督查室的人當領導，你得跟我說服我姑姑讓青青姐姐當督查組的組長。”
曾一飛說：“這次派去負責督查工作是一個小組，而不是個人。要說處理幹群關係，督查室的人應該更有經驗。所以市長的安排沒什麽問題啊。”
陳南音說：“瑩瑩不明白我為什麽沒排唐青青當負責人？一飛你好好跟她說說理由吧。”
陳瑩瑩白了曾一飛一眼說：“我看你怎麽給我解釋。”
曾一飛心說辦公室裏跟陳瑩瑩談這事也不合適，畢竟有些話必須往明麵上說才能讓陳瑩瑩心服口服。可一但把那些不該說的事也說破了，那市長又該怎麽看自己呢？
曾一飛想了想，說：“這樣吧陳記者，為了不影響市長工作，咱們還是出去聊吧。”
陳瑩瑩答應了下來。
一離開市長辦公室，陳瑩瑩就對曾一飛質問：“你為什麽不建議我姑讓青青姐負責？”
“唐青青的確是個為老百姓做事的人，如果是單純處理一個事件，我一定建議市長讓她牽頭。但安民村的事牽扯到市裏一些領導的利益。照著唐青青的脾氣，這麽整下去恐怕會出問題。”曾一飛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這是你不想給群眾做事的借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官油子的想法。”
曾一飛說：“官場上的事和你想的不一樣，很多時候我們除了要幹好工作，還得維護好當地幹群關係，當地局麵的穩定性，不是你覺得該怎麽幹就能怎麽幹的。我知道我現在的這些解釋不能讓你滿意，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理解的。”
“你這個官油子，我鄙視你，肯定是你在我姑麵前說了什麽壞話，肯定是這樣的。”她氣急敗壞地往電梯口那邊走，一點也不給曾一飛解釋的機會。
正在曾一飛準備從鬱悶中緩過神來的時候，馮妙影那溫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一飛，在幹嘛啊？”
曾一飛轉過身體，見馮妙影穿著黑色女士西裝，雍容華貴地朝著他微笑著，心不由一動，情不自禁地滋生出了那種微妙的愛意。
“剛送走一個來找市長的訪客。”曾一飛笑吟吟地應道，“您在這幹什麽啊？”馮妙影漂亮的嘴唇輕輕上揚，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我剛剛去錢市長那匯報工作，沒想到出來碰到你了。”
曾一飛不禁懷疑傳說中和馮副主任有那種曖昧關係的男主角是不是就是堂堂的常務副市長，心頭不由得產生醋勁。
“今天被提為一處副處長，恭喜啊。”馮妙影又露出好看的笑。
“謝謝。”
“謝謝就行？現在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要不要趁這個機會請姐吃頓飯啊？”
如果不是中午和辦公室主任李致遠約好，曾一飛倒挺想跟馮妙影一起吃飯，畢竟馮妙影在今天的黨組會議中也為他說了話。
“姐第一次向你蹭飯，都不答應？”
“姐，我已經和李主任約好一起吃飯……”
“原來是和李主任約好了啊？”馮妙影笑了笑說，心裏暗暗在想，看樣子李致遠已經先自己一步靠近曾一飛，自己也該好好去和曾一飛更進一步接觸才行。
“剛剛李主任那麽熱情邀請我一道吃飯，我也不好意思不給麵子啊。”曾一飛見馮妙影在沉默，再次解釋道。
“沒事，改天聚也行啊。”馮妙影笑吟吟地說。
中午，曾一飛在市區的喜來登酒店和李致遠叔侄一起吃飯。
喜來登是濱江市比較高檔的酒店，李致遠請曾一飛上這麽高檔的酒店吃飯，自然是為表現對其的重視。
起初，飯局的氣氛可謂是相談甚歡。曾一飛心裏對李主任伸來的橄欖枝很重視，在吃飯的過程中他很好地把交談的氣氛愉悅起來。可在交流氣氛開始輕鬆起來時，李致遠卻突然對曾一飛問道：“對了一飛，最近市長不是要整頓濱江利源化工廠的汙染問題嗎？作為市長秘書，以你的觀察，你覺得市長是處於什麽目的才整頓利源化工廠的問題呢？”
聽到李致遠問及市長的想法時，曾一飛馬上警惕起來：“李主任怎麽對市長的想法感興趣啦？”
李致遠有些尷尬，但很快就找到理由辯白：“一飛啊，我們這些為領導服務的幹部，當然要先把領導的想法搞清楚，才好在以後的工作中更好為領導服務嘛。”
“市長是運籌帷幄的人，她想的問題我怎麽能猜測的透徹呢？”曾一飛依舊打著哈哈，對於李致遠的問題，他還是不願深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