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告密者到訪
林瑞明吸了兩口煙說：“曾秘書，我沒什麽建議的，今天在禦景城項目視察時，發現市長好像並沒有什麽興趣，我覺得……市長是不是不喜歡縣裏報喜不報憂的行為啊？”
“市長是個實事求是的人，而且最關心的還是民生，還希望你們在建議她去某個視察點時從民生出發。”曾一飛猜測林瑞明肯定是想要向自己透露什麽，話說到這他也不繼續說，便等待林瑞明自覺把想說的話說下去。
林瑞明知道曾一飛是個很有經驗的官場新秀。對曾一飛他不能像對一般年輕人那樣帶著他繞。
“曾秘書，我來找你是想要向你反應一件事的。”林瑞明把話說到這卻特意頓了一下，臉上一副猶豫不決。
曾一飛將煙頭甩進了煙灰缸，認真掃了林瑞明一眼，等著林瑞明繼續把他想說的說下去。
林瑞明吐了口氣，說：“是這樣的曾秘書，最近我在處理縣長信箱時，收到一條舉報信，舉報信上說……說我們福康縣的金頂公寓安置房雖然已經有群眾陸續搬進去，但該安置房存在不少質量問題，現在都已經搞的民怨沸騰的地步……如果說市長能去該項目視察，肯定能夠起一個引導性作用，能讓負責該項目的建造商和督查部門認真對待此項目……”
曾一飛卻從林瑞明的話中中感到一種深意：“既然金鼎安置房項目有問題，你為什麽不跟你們縣長說呢？為什麽要通過市長給這些相關部門些震懾？林主任這話我可越聽越糊塗啊。”
林瑞明欠了欠身體說：“曾秘書有所不知，金鼎公寓由濱江市長江地產開發，江南建成建築工程公司承建施工，江南創收監理公司監理。安置房如今已成為名副其實的“豆腐渣”工程，而開發商、施工方、監理單位都不承認自己失職，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了磚廠，再加上這三家公司據說平日裏也經常和我們縣長接觸，所以我擔心說了會……畢竟我們這些身處官場的人，也不是想什麽就能說什麽的啊……”
曾一飛唏噓到：“照林主任的意思，是希望市長關注此事？”
見到曾一飛要把這事算在自己的身上，林瑞明就感覺到不對：“哎，曾秘書，我可沒別的意思啊，希望曾秘書你能……你聽聽就行，不必太放在心上啊。曾秘書啊，我今天跟你說的這事啊，隻是朋友間的一些簡單交流而已，真的沒別的意思啊。”
“林主任，謝謝你把我當朋友。”曾一飛也跟林瑞明玩起保留。他當然知道，如果林瑞明跟他說的這些話隻是朋友間的對話，他林瑞明就不會繞這麽大的圈子了。
林瑞明找曾一飛是想把金鼎公寓小區存在問題放給他，現在曾一飛知道這一信息，林瑞明的計劃就成功一步，接下來再留下來就沒什麽意義。
林瑞明走後，曾一飛開始琢磨，林瑞明拋出金鼎公寓小區存在問題的目的是什麽？
為把握好度，曾一飛決定先上網了解金鼎公寓安置房的信息，經過上網這麽一查，金鼎公寓的情況也就一目了然。金鼎公寓位於金鼎鎮上金鼎村，是福康縣經濟開發區管委會為上金鼎鎮和下金鼎鎮被征地農民建設的安置小區。該項目計劃建設房屋46幢，目前已入住126戶，但該項目落成後各種質量問題也就隨之而來，在網絡上，不少住戶在還把房子質量問題的情況拍攝出來，發到網絡上大肆吐槽。
看完這些信息，曾一飛心裏暗暗地想，若市長想在福康縣抓典型還好，把這一信息告知給她，倒是讓市長有了個抓典型的由頭。可如果市長的福康之行不是為抓典型，而是想跟當地幹部搞好關係，那自己向市長說了這一問題，豈不是自找麻煩？畢竟，此事若真要徹查，將會有一大批的人卷入其中。
在尋思著要不要把安置房的問題向市長匯報，馮妙影突然打來電話。
“傻小子，方便講話嗎？”馮妙影突然神秘地問。
馮妙影的話聽起來軟綿綿的，曾一飛甚至能感受到馮妙影在說這些話時臉上那種迷人的笑顏。而且此時他突然有一種念想，希望馮妙影就在福康縣。
曾一飛心猿意馬地回應道：“姐，我在房間裏呢，有什麽事盡管說。”
馮妙影“哦”了一聲，說：“對了一飛，你現在跟著市長都轉了哪些地方啊？能跟姐說說嗎？”
“市長要在福康視察，當然是繞著福康轉咯。”曾一飛滴水不漏地說。
“陳市長接下來要去哪裏視察呢？”馮妙影朝曾一飛試探性地問。
“這我還不真清楚啊……”曾一飛猶豫了片刻，決定不回答馮妙影的問題。
“不是吧，市長此番去福康視察應該有一係列係統性的安排，難道就沒工作計劃嗎？”馮妙影狐疑地問。
曾一飛說：“姐，市長在福康縣本來隻是為了探親。視察的決定是昨天剛下的，而且各個點都是臨時決定的，所以也沒讓我特意做什麽安排。對了姐，就連去禦景城項目的視察，市長也是在福康的幹部的建議下進行的。所以要我說個大概，還真的不好說啊。”
馮妙影是聰明人，知道曾一飛的顧慮，她很自然地笑了笑說：“嗬嗬，我現在就在福康縣，我也想跟隨市長視察一番的，要是知道市長接下來在哪兒視察，明天我就直接過去陪市長視察不就得了？”
曾一飛刻意笑笑說：“這樣吧姐，要不明天您想來隨市長出行就給我打電話吧，我在電話中告訴你市長的位置如何？”
曾一飛這麽給馮妙影回應，其實也是一種折中之法，隻要明天把市長要去穀豐鎮視察的工作向福康縣當局作了通告，那市長的出行工作就不再是秘密，到時把情況告訴給她就不是破壞原則了。
“我明天看情況給你打電話吧。”馮妙影的聲音甜蜜極了，“等確定了市長要去哪裏視察，你就給我打電話吧。”
曾一飛說了一聲“好的”，開始等待馮妙影主動跟他結束通話。
可讓曾一飛意想不到的是，馮妙影卻突然又問出一個讓他意外的問題：“一飛，姐現在想問你一個問題，這麽長時間沒見麵，你有沒有想姐呀……”
“啥——”曾一飛緩不過神來。
“說呀，到底有沒有想姐？”
“姐……我……”曾一飛支支吾吾地說，感覺自己像馮妙影的獵物。
“傻小子，姐不逗你玩了。”馮妙影在電話裏無私輕柔地說到，“我知道你有想姐，隻是你不敢向姐承認而已，對嗎？”
“姐，我的確有想你，真的。”曾一飛的心竟然像剛剛熱戀的小男人一樣狂跳不已。的確，他現在就是她的獵物，就是被她玩弄在手裏，卻無法自拔的獵物。
“傻小子，時候不早，姐不打擾你休息啦。”馮妙影溫柔地說。
掛了電話，曾一飛的心裏蕩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漣漪……
曾一飛正想著自己跟馮妙影在一起的畫麵時，門上突然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這當兒林瑞明剛走不久，又會是哪個福康縣的幹部到訪呢？曾一飛邊想邊上前去開門。
走到門前將門打來，然後他便看見姚姍姍婀娜的身體出現在他的麵前。
曾一飛意外極了：“你怎麽來了？”
姚姍姍忸怩道：“你對我的到來很意外？難道你不先請我進來坐坐嗎？”
“是很意外，而且非常意外。”曾一飛說完自顧自就走進臥室。
“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不過你放心吧，外頭安全的很，我剛剛進來時把該注意的地方都注意了。”姚姍姍試探性地看著他道，“再說這裏是高檔酒店，你住的地方都沒有探頭。”
“這麽晚了來找我幹什麽啊？”姚姍姍說話的樣子讓曾一飛的心不由得炙熱起來。
“我想你了。”她笑嗬嗬地在g邊坐了下來。
曾一飛順勢摟住姚姍姍，狠狠地在她軟軟的身體上揉了起來。
“疼。”姚姍姍從嘴裏發出微弱的聲音。
姚姍姍居然提起勁來跟曾一飛熱吻起來，曾一飛一邊跟姚姍姍熱吻著，手也一邊幫姚姍姍扒著衣服。姚姍姍就用她那靈動的手指在曾一飛的背上滑動著說：“看來你也憋了很長時間嘛。”
曾一飛啵了她一口說：“這你都知道？那你也不早點來找我？”
姚姍姍說：“你一直都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想找你能有那麽容易？算了算了，不跟你扯這些東西了，我這兒有個重要的問題想要問你。”
“什麽問題？回答完有沒有好處？”
姚姍姍不理曾一飛的貧嘴，說：“剛剛林瑞明來找你幹什麽？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
曾一飛猶豫了一下，說:“也就是一些正常的走動嘛。”
姚姍姍道：“算了，反正你這人也很少跟我說實話，我就不繼續自討沒趣了。這樣吧，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要是市長接下來去什麽地方視察，你可得第一時間告訴我，好不好？”
曾一飛說：“這事應該你們領導關心才是，你一個辦公室主任關心這事幹嘛？”姚姍姍忸怩著說：“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市長的行蹤基本上沒幾個人能了解，要是我能知道個一二，以後在我的領導麵前豈不是可以好好表現一下了嗎？你是市長身邊的秘書，難道這一點嚐試會不懂？”
曾一飛一邊繼續著自己的攻勢，一邊柔聲地笑道：“你的小心眼原來是這樣啊？那我要是告訴你這些東西，是不是有什麽好處？”
“討厭，你這個壞蛋……”雖然和曾一飛的嘴在糾纏著，但她還是從喉嚨裏發出了輕輕地叫聲。
一切已經無需用語言鋪墊，在沉默中把靈與肉得到釋放，才是曾一飛現在最該做的事情，隻有這樣，他那壓抑了一天的心情才會得到是久違的釋放……
次日曾一飛就把吳東來還在世的消息打電話告訴陳瑩瑩，就起身去了市長陳南音的房門口敲門，準備向市長請示吃早餐的時間點到了，以及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市長陳南音已經洗漱完，冰換好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裝在對著鏡子打量自己。當她聽到門外的敲門聲後，便出來把門打開。和曾一飛問了聲早安。
“市長，現在是早餐時間，您要不要先去吃下早餐？”曾一飛征求性地看著市長，“早餐過後的安排是去福康縣委開會研究接下來的視察工作……”
陳南音理了理早已梳理好的頭發，說：“好吧，那咱下去吧，先吃點東西，然後去做該做的事情。”
到了樓下餐廳，曾一飛就給陳南音把要吃的食物準備好，陳南音的食量不大，就一個雞蛋一瓶牛奶和一片麵包。為市長張羅好早餐的食物，曾一飛開始陪市長吃早餐。
“昨晚你把吳東來老人的情況跟瑩瑩打電話說了吧？”正在曾一飛思考著工作上的事時，陳南音突然朝他問道。
“市長，這事我早上就跟陳小姐說了，陳小姐現在也應該把這件事告訴陳老了吧。”曾一飛看著陳南音道。心想原來市長對這事還這麽上心啊？
“嗯，這麽一來老爺子也就了卻了一樁心事。”陳南音吃了口麵包道。
“陳老知道老戰友還活著，一定會比什麽都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