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刻在心裏的名字
唐暖歪了歪腦袋,想著還好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疼,卻見江景臣又把她手放在清水裏洗了紋身的地方,隨即男人遞上來另外兩隻針頭。
“可能有點疼,一會兒就好。”江景臣說完沒容唐暖反應,就快速的下手。
跟剛才酥酥麻麻的感覺完全不同,唐暖覺得像是在拿刀一點點的割她的肉一樣。
“疼啊!!江景臣!!你別碰我!!”
男人為難的看了眼唐暖,連忙走到窗前把窗戶給緊緊的關住,他了解江景臣的技巧,江景臣本身就是一點就通的悟性,加上又學了有一段時間,中間也給他紋過,痛感真的沒有過度,可唐暖這聲音喊得活生生像他們在裏麵殺了一頭豬似的,還從來沒有這樣的顧客,萬一給外麵的人聽見了,那是要多有損他們的招牌?
疼痛遠遠沒有心理恐懼來的強烈,唐暖臉色發白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嚇得。
“你知道結婚為什麽要戴戒指?戒指為什麽又要戴到無名指上?”
江景臣像是要轉移唐暖注意力一樣,緩緩開口問道。
唐暖麵目猙獰,煩躁的怒視著江景臣。“我他.媽哪兒知道!”
臉色猛地一沉,江景臣暫停手裏的動作,抬眸冷凝著唐暖。“你說什麽?”
“……”唐暖沒出息的癟了癟嘴,就怕他一會兒紋身的時候用力。
“十指連心,特別是無名指這裏,深處有一根血管直通心髒,而一旦這根血管受到什麽傷害的話,心髒也會,所以這裏是所有器官中離心髒最近。”
江景臣說完繼續低頭,專心致誌的把針頭又對準了唐暖的無名指。
而江景臣最想說的一句,卻咽了下去,我不是把這個紋在你的手指上,我是想把它刻在你的心裏。
不管唐暖是緊張還是疼痛,每喊的一聲都會讓江景臣心底一抖。紋身結束後,唐暖喊了幾聲江景臣心口就抖動的疼痛了幾下。
很快的紋完了最後一個步驟,唐暖望著紅腫的手指,江景臣紋的確實有夠精細,花紋簡潔好看,並且還可以隱隱約約看出一個‘臣’的字樣。
在她打量自己紋身的時候,那頭男人已經開始給江景臣下針頭了,唐暖就盯著江景臣看,他表情波瀾不驚,好像沒有絲毫的痛感似的。
男人紋的要比江景臣手快,沒一會兒就初現雛形,在進行最後步驟的時候,門外有敲門聲傳來。
“稍等。”男人朝外匆忙喊了一聲,又低頭繼續弄著。
完成之後,唐暖眼神瞥去看了一眼,花紋要比她的還簡單,但是不得不說總的要比她手上紋的這個別出心裁的多了,中間像一個‘暖’字又像一個小太陽一樣。
男人起身拿著鑰匙去開門,門縫剛剛打開外麵就傳進來一陣嬌媚的女聲。
“幹什麽?偷女人呢?還鎖門?!”
男人還沒來得及阻止,伊凡就推開看他走了進來,嘴裏還不留情的調侃著:“我要看看這個狐狸精是誰!”
進來後,看著在房間裏的兩個人便給愣住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哦,不是啊,有顧客啊。”
江景臣絲毫不在意進來的人,把唐暖的手拿過來,仔細的看了看,紅腫的程度還好,隨手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牽著唐暖要朝外走。
“江總,沒想到在這兒也能遇見您,您也愛好這個?”
江景臣這才認真的朝站在自己麵前的女人看去,重重的斂眉,怎麽是她?
“不,陪太太有事。”生硬的回答,轉身大掌箍住了眼神不老實的往人家伊凡身上瞥的唐暖。
伊凡琥珀般的眼眸一抓,朝江景臣身邊的唐暖看去,而伊凡的轉眸讓江景臣眼底的神色頓時又暗沉了幾分。
“太太?這位就是江小姐?”
唐暖還沒來記得開口,江景臣倒是先替她張嘴了。“不,我太太姓唐,單名暖字。”
唐暖明顯看見伊凡呆愣了一下,可現在她全部的心思都在她鎖骨上開的極為嬌豔的一朵紋身花上麵。
“那個,好漂亮啊,你怎麽紋上去的?你不疼嗎?”
伊凡順著她的目光低頭垂眸眼神落在自己鎖骨的紋身上,笑著搖了搖頭。
“我沒有江太太這麽好的福氣,有江先生這麽好的男人寵愛著,我自小吃過的哭受過的痛,可要比和紋身厲害上百倍了。”
江景臣冷眸晦暗不明,看向伊凡的眼神像是在審視一樣。
“那你這是紋的什麽花?”
暗紫色的花細小瑰麗,看起來紋的極為用心,連周圍細小的花絲都精致的很。
“不太清楚,當初覺得好看別致就紋了這個,不過也確實沒有與人撞過這個圖案。”
伊凡纖長的手指輕輕撫上美人骨,眼眸卻是不經意的朝江景臣打了個璿兒。
江景臣沒有看她更沒有看見她給自己的眼神,隻是盯著她鎖骨上嬌豔的花,冷聲開口。
“日輪花。”
房間裏的人都不明所以的朝他看去,伊凡最先反應過來,驚喜的開口。
“江總知道這是什麽花?日輪花是它的名稱嗎?”
江景臣收回眼神,鷹眸重歸平靜,大掌把唐暖的小手緊緊的包裹起來,隨意的敷衍了兩句。
“偶然在書上見過,不確定。”
說完後,朝身後的老七頷首,朝門外走去。
唐暖對著伊凡禮貌笑著點了點頭,就被江景臣強製性的給牽走了。
一出門,李助理早早就在車前等待著,唐暖掐指算了算,現在也不過是大年初四,江景臣就是這樣壓榨手下的?哪有大年初四就上班的?
“老板,太太。”
看著倆人出來,李助理打開車門招呼道。
“你喊我什麽?”本來要鑽進車裏的唐暖腳步立馬頓下,詫異的站在原地盯住他的眼睛看。
李助理被盯得立馬就低下了頭,免得抬頭跟唐暖對視,老板那種醋罐子都還以為他覬覦唐暖的美色。
“太太,您要是不喜歡這個稱呼,我還可以喊您老板娘。”
即使他覺得這樣像極了小賣部裏賣東西的女人,可如果唐暖就這愛好的話,他也隻能卻之不恭。
“別!你就喊我唐小姐!或者唐暖!阿暖也行!其他的我受不起!”
唐暖說完一頭紮進了車裏,江景臣站在車外,朝李助理拋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李助理立馬點頭。
“都辦好了,老板。”
江景臣第一次滿意的拍了拍李助理的肩膀,李助理興奮的差點跳起來,果然平時再有能力也不如辦妥一次關於唐暖的事兒,看來積累了三個月的年假,這次有放假的希望了!
上車後,江景臣一直處於著出神的狀態,腦海裏回蕩的全都是伊凡鎖骨上的日輪花。
那是一種分布在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的原始森林的一種花,生性凶險,是屬於吃人植物的一種,雖然是植物卻具有強大的力氣,一旦有人觸碰到它,它細長得葉子立即會像鷹爪一樣伸卷過來,緊緊的把人抓住,而與它共生的大型毒性蜘蛛會迅速趕來咬蝕人體,之後蜘蛛排下的糞便就會成為日輪花的肥料。
伊凡在江景臣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到底知不知道所紋的是什麽花?而正常人又怎麽會去選擇那種圖案?
“李助理這是去哪啊?”唐暖看著這壓根就不是回別墅的路,立即開口問道。
李助理透過後視鏡朝望向窗外的江景臣看了一眼,這時候適當的拍一下馬屁,可能會大大提高自己放年假的概率。
“太太,老板說要帶您去看戒指。”
唐暖疑惑。“什麽戒指。”隨即語氣極為不耐的把聲音提高道:“我說了!不要喊我太太!我不是你的太太!!”
這一席話可夠亂的,李助理額頭立馬沁出了一片的汗珠,嚇得朝江景臣看去,卻見江景臣雋朗的臉上氳起冷峭,鷹眸盯住李助理,陰陰冷冷的開口。
“你本來就不是他的太太,可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他話音剛落就看著李助理從副駕駛拿起一個信封遞過來,江景臣接過打開信封,隨著他拿出兩本紅豔豔,唐暖神情頓時緊繃,立刻不敢看的閉上了眼,心裏默默祈禱著不是她所想的那個樣子。
驀地,從江景臣那個方向丟過來兩件東西,唐暖死死的閉著眼,手緊緊的攥著衣擺。
“不管你麵不麵對,這都是現實,畢竟結婚證是一輩子的證件,你不打開看看自己的照片嗎?”
江景臣的話徹底把唐暖建起的牆壁給摧毀,睜開眼睛時裏麵都透著僥幸的神情,不可能!她都沒有去民政局的!怎麽可能就有了結婚證了呢?
哆哆嗦哆哆嗦的拿起其中一本,正麵就明晃晃的寫的三個大字‘結婚證’。
立即像燙手的山芋一樣,唐暖就給甩回了倆人的中間。“別拿這個忽悠我!”
江景臣二話不說的拿起來,直接對準唐暖的打開,照片裏麵的那個女人,是她沒錯!男人,是現在正在拿著結婚證的這個男人,也沒錯!
可錯的是!她怎麽就糊裏糊塗的被結婚了?先是一大早起來就被逼婚,然後是後來的強迫性的紋身,到現在她直接就有了結婚證了?!
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唐暖也一瞬間的想這會不會是江景臣造假的?剛上麵的鋼印逼真的直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