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潛規則

  傍晚時分，葉家燈火通明，除了她葉蓁蓁，其他人一個不少地坐在沙發上，看到她進門，原本還在嘀嘀咕咕的謝琴芳母女立刻噤了聲。


  葉筱雪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剛哭過。


  葉蓁蓁心裏冷笑，她猜的沒錯，葉筱雪告狀的本事果然一流，隻看謝琴芳那雙滿是怨恨的眼睛就知道，她定然是添油加醋，說了不少“好”話。


  “蓁蓁回來啦？”葉品鴻不鹹不淡地開口。


  葉蓁蓁趕忙乖巧地應，“對不起，爸爸，我回來晚了。”


  “哼，還有臉回來。”葉筱雪恨恨地說。


  “蓁蓁啊……”謝琴芳細聲細氣地開腔，“聽筱雪說，你們是一起試鏡的，怎麽回來的這麽遲啊？筱雪可是一早就回來了呢！”


  葉蓁蓁暗自腹誹，這謝琴芳還真是個戲精，明明是對她一肚子恨，卻愣是能滿臉堆笑。如此演技了得的本事隻可惜沒能傳給她的女兒，不然……葉筱雪定能紅透大江南北。


  “對不起啊，大媽，我有點事所以回來遲了。”


  話音未落，葉筱雪就指著她的鼻子質問：“什麽有點事啊？葉蓁蓁，你明明就幹了見不得人的事，還裝什麽裝？”


  葉筱雪如此不管不顧地向她潑髒水，看樣子真是急了。


  “筱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還真不知道我做了什麽事。”葉蓁蓁佯裝單純無辜，可心裏早已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輸給自己，葉筱雪豈會善罷甘休。


  葉筱雪站起來，走到葉蓁蓁的麵前，“你敢不敢當著奶奶和爸爸的麵告訴我們，今天的角色你是怎麽得到的？”


  葉蓁蓁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筱雪，今天我們倆是一起對的戲，怎麽這個問題還問我呢？”


  葉筱雪：“葉蓁蓁，你少給我裝，我說你那麽好心，怎麽把試鏡女主的機會讓給我，原來……張導早就內定了你是女二。說，你是怎麽賄賂張導的？”


  葉蓁蓁眉頭一緊，“葉筱雪，說話要有證據。”


  “證據！”葉筱雪眼珠一轉，“哦……我知道了！上次你夜不歸宿，說什麽給朋友過生日，其實……就是去爬張導的床了。說什麽證據，張導把女二的角色給你就是證據。試鏡的人那麽多，你一個跑龍套的群演，甚至連科班的學生都不是，不是潛規則，又憑什麽拿到女二的角色？”


  葉筱雪剛說完，隻聽“啪”的一聲，葉老太太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沉著臉說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筱雪說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為了一個女二的角色，做出不要臉的事，丟盡我們葉家的臉。”


  葉老太太雖然不是葉家之主，但還是很有威嚴的，一開口，周遭的空氣都緊張起來。

  葉蓁蓁頓時從葉筱雪的臉上看到了得意的表情，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


  從自己被領回葉家那天起，葉老太太就極不喜歡她，謝琴芳母女也知道，她葉蓁蓁在葉老太太眼裏是不受待見的。


  麵對葉老太太明顯偏頗的指責，葉蓁蓁不疾不徐地溫和一笑道，“奶奶，我怎麽會做那樣的事呢？我雖然五六歲才被領回葉家，但我知道我是葉家的孩子，做任何事都要考慮葉家的榮辱。”


  這一番話說下來，葉老太太的臉色略有緩和，但葉筱雪豈能善罷甘休，“奶奶，她在撒謊，您別聽她的。”


  “我以我媽媽的名義發誓。”葉蓁蓁環顧一下眾人，才又說：“這個角色是我憑實力得來的，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以後，我都要憑能力在娛樂圈站穩腳跟，而絕不會用一些肮髒、齷齪的手段。”


  用自己的媽媽來發誓，足以說服葉老太太，因為她很清楚，葉蓁蓁有多在乎她的母親。


  “葉蓁蓁……”


  不給葉筱雪再開口的機會，葉蓁蓁搶著說，“筱雪，你這麽針對我，該不是也在乎這個角色吧？”


  “我……”


  “嗬嗬，其實啊，你長得漂亮，演技又好，還是科班的學生，最重要的是，今天試鏡的時候，你表現的很好！我覺得……女主這個角色非你莫屬。”


  葉筱雪一愣，她不清楚葉蓁蓁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她怎麽會替她長誌氣？


  看到葉筱雪一臉戒備之色，葉蓁蓁坦然一笑，“真的，你都沒注意嗎？副導演和製片對你的表演頻頻點頭呢！”


  “真……的嗎？”葉筱雪難掩臉上一閃而逝的喜色，卻仍然半信半疑，“可張導對我似乎並不滿意。”


  葉蓁蓁：“怎麽會？畢竟女主競爭比較激烈嘛，張導難免會比較謹慎，這不代表你沒有機會啊！”


  “你確定？”


  此時，葉筱雪也顧不得針對葉蓁蓁了，對她來說，沒什麽比拿到這個女主更重要了。


  “筱雪，我特別希望你能演女主，到時候我們姐妹倆一起上張導的戲，這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葉筱雪想了下，一掃之前的猶豫之色，“爸，媽，這麽看來，我並不是一點機會沒有啊！”


  “嗯……”比起葉筱雪的急切，謝琴芳倒是顯得頗有心機，她抬起頭，打量著葉蓁蓁。


  葉蓁蓁也不避諱，直視著謝琴芳，笑得越發無害。


  隻是，背轉身的瞬間，她就收起了臉上的無害，目光一冷，笑容也愈發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