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壓入大牢
“昨晚,草民本來已經睡下了,大將軍府的人突然就闖了進來,把草民一家全都喊了起來。他們還威脅草民如果不按他們說的做就會殺了我的妻兒。”說到傷心處,那個男人留下了淚。“草民無能,不能保護自己的妻兒,逼於無奈才不得已作此偽證,還望大人明察。”
“是啊,大人,昨晚他們派人看著我爹,說如果不按他們說的那麽做就讓我爹提前西歸。”又一個男人跪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這兩個人的話似乎是說出了在場這幾個“人證”的心酸,他們想到自己在父母妻兒受製於人時的無能為力,滿腔愧疚都化成了淚水。
悲痛過後便是對於罪魁禍首的憤怒,他們紛紛下跪請楊淩和大理寺卿主持公道。
“大人,林公子是清白的!這個柳渠作惡多端,平日裏就經常在街上橫衝直撞,撞了人從來都不管。草民等自知命賤,也不敢找人討公道,如今大人在這裏,還請大人做主!”
此時,站在公堂之外的人似乎也想到了柳渠平日裏的所作所為,議論紛紛。
“你說這柳渠會不會被判罪?”
“我看懸,他可是太後的親侄子,上麵還有……誰敢不要命的判他的罪。”
“唉~背後有人撐腰就是囂張,難怪了。”
“我看不一定,皇上要是想包庇他就不會讓公開審案了。”
“嘖嘖,你們都不懂,皇上的心思豈是你們這種人能猜到的。”
“我們不懂難道你懂?”旁邊的人一臉不屑的看著他。
“林公子可是禦史的兒子,禦史是幹嘛的,不就是盯著皇上和大人們幹的錯事嘛~這人哪,誰想一直被人說自己做的不好啊,皇上這是在賣給林禦史人情,免得他老盯著自己!”
眾人聽了他的話,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嗬嗬,我還不知道你是要賣給爹一個人情啊!”林雅歆聽到那人的話,偷偷的趴在李奕乾的耳邊說。
“那當然,怎麽說他也是我的嶽父,這麽多年他把我的寶貝歆兒養的這麽好,賣他一個人情不是應該的嗎?”李奕乾知道她在調侃自己,就接著她的話往下說。
“又不正經!”林雅歆聽到他的話,耳尖紅了起來,嗔了他一眼就轉過頭接著看審案了。
“柳渠,你還有何話可說?”楊淩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此時並不覺得意外。
“哼,一派胡言!他們既然說我派人看著他們的家人,那為什麽這些人現在還能出現在這裏來指證我?大人,這分明就是他們蓄意陷害!”柳渠冷靜下來之後發現,他們這些人的出現本來就推翻了自己派人軟禁他們的事情。如此大的漏洞他還不用來翻供,回到家中爹肯定會把他罵死。
“柳渠說得有理,既然你們說是柳府的人看著你們,那你們是怎麽逃出來的!事情到底是什麽,還不如實招來!”大理寺卿看柳渠把話題轉到了對他有利的一方,不用人提醒就大聲的質問。
“回大人,是有人救了我們!民婦本來在家中做針線活,突然門口守著的人被人打暈了,然後就有人說要帶我們來衙門作證。”說話的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婦人,顯然,她也是有些疑惑的。
“滿口謊話!既如此,帶你們來的人在何處啊?”
“這……他把我們帶到門口就走了。”
“哪有什麽人?這分明就是他們砌詞汙蔑我,還請大人嚴懲他們,還我公道!”柳渠看他們說不出個所以然,心中高興。
“大人,民婦不敢說謊啊!”聽到嚴懲二字,這個婦人頓時嚇得臉都白了。
“本官看此事分明就是林府集結了你們這些刁民來冤枉柳渠。來人呐,把這些人通通帶下去,每人則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以後若再有人敢在公堂之上作偽證,這就是下場!”大理寺卿看他們沒辦法證明自己,當即下了決定,他要先懲治這些人,後麵的事情自然就好辦多了。說著,他還看了眼楊淩。
“等等!”
就在衙役拿不準要不要動手時,門外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何人敢擾亂公堂!”大理寺卿見又有人來阻攔自己,心中憤怒異常。
“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不知道老夫有沒有資格來旁聽呢?”
看著走進來的那個人,堂上後進來的那些百姓大聲叫了起來。“恩人!”來人正是把他們救出來的那個人。
“永……下官見過永安侯。”大理寺卿看到來人連忙站起來行禮。
“恩。”
“不知永安侯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大理寺卿小心翼翼的問道。永安侯雖說不是很大的爵位,但是比他們這些隻有官職又不得皇上在意的人來說還是高了很多。
“本侯今日帶著人在京中巡查,走到一處巷子發現那裏安靜異常,敲了門才發現原來那裏的人家都被人看住了。這不就把他們救出來了,聽他們說了今天的事之後就把他們一路送過來。隻是本侯還要把分內的事情安排一下,這才晚進來了一會兒。” 孫澤的話無疑是為這些人做了證。大理寺卿也不敢再提打人的事情了。
“既然永安侯都這麽說了,證據確鑿。柳渠,你可認罪?”楊淩見大理寺卿又不說話,直接子口問道。
“我沒罪!就算他們說的是真的那又怎樣?誰能證明那些人是我派去的?”
“是啊楊大人,這件事也不能隻聽這些老百姓一麵之詞就定了柳渠的罪吧,畢竟他的身份……”大理寺卿是柳石緣的人,他知道如果今天柳渠獲了罪,那恐怕自己也要完了。
“我還要告林府的人故意買通人去做出我軟禁他們的假象,借此來汙蔑我!”此時,柳渠的腦子倒是轉的很快。
“柳渠說的不無道理,若說那些人是林府的,也不無可能。”大理寺卿見杆就爬,竭盡全力的幫柳渠洗脫著罪名。
“哦?不巧,本侯在那裏正好抓到了一些人,到底是誰的人,讓他們自己說說。帶上來!”對著外麵喊了一嗓子,就見守衛帶著幾個身穿下人服的人進來了。他們都被綁了起來,嘴裏還塞著布,那些人一看到柳渠就拚命掙紮。
孫澤示意人把他們嘴裏的布拿出來。
“公子救我!”第一個小廝剛能說話就衝著柳渠大聲喊。
柳渠看到這個小廝這麽沒眼力見兒,大庭廣眾的就大喊大叫,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自己的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公子,奴才什麽也沒做,是他們打暈了奴才!”
“不知永安侯這是何意?打暈了我府上的下人抬過來就當做是人證了嗎?”
“那不知為何柳公子的下人會集體出現在百姓家中,還這麽巧的被本侯抓了來?”
“自然是有些人想要陷害本公子!”
“楊大人,本侯在那裏抓住這些人的時候有不少人都看見了,大街上的百姓們更是看到了本侯一路將他們帶過來,此事做不的假。至於其他的,本侯就不甚清楚了。”孫澤聽到柳渠的話也不動怒,隻是將自己的事情說清楚。
“有勞侯爺。”
“本侯隻是看事有蹊蹺才把他們帶了過來,後麵的就交給楊大人了,本侯還有公務在身,若無事就先走了。”
“侯爺請便。”
不同於來時的低調,孫澤帶著他手下的守衛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柳渠,如今證據確鑿,你辨無可辨!”楊淩身為刑部尚書,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些仗著家中有權有勢就在外麵胡作非為的二世祖們。
“犯人柳渠蓄意傷人、威脅人串供,按律,著流放……”
“不可!”還不等楊淩把話說完,大理寺卿連忙打斷了他。他知道柳渠的罪在民間如果屬實的話可是要判處流放的,若是真的讓他這麽判下來,自己還有命活嗎?
“本官依律法辦案,有何不可?”楊淩毫不客氣的嗬斥大理寺卿。
“本官以為,柳渠畢竟是皇親,如何判罰,還需皇上定奪!”大理寺卿如今隻能想出這麽一個法子來拖延一下,他好給大將軍報信,讓他們再想辦法。
略一沉吟,楊淩居然點頭同意了。
“你說的不無道理,那就改日宣判,待本官將此案上稟皇上再說。來人,把柳渠壓入大牢!”楊淩揮手示意人把柳渠帶出去。
“你們敢!我爹是大將軍,皇上是我表哥,誰敢動我!”柳渠見他們要來抓自己,這一天心中積攢的憤怒終於爆發了。抽出鞭子就把那些衙役打翻在地。
“大膽!”楊淩在見他在公堂之上行事如此囂張,怒從中來,“還不快把他拿下!”
衙役都隻是普通人,自是敵不過有一個大將軍父親的柳渠。突然,柳渠像是被什麽東西打到了一樣,單膝跪了下來。
趁著這個時機,眾人一擁而上,拿下了他。
“哪裏來的鼠輩暗算於我!”
“楊淩!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就這樣,柳渠一邊叫嚷著一邊被帶了下去。
“你看這些人要怎麽處理?”楊淩指了指地上的人證們,問向了大理寺卿。按理,這些都是普通百姓,一般隻要不是涉及到所有人安危的大案要案,他是無權處置的。
然而,大理寺卿此時心中隻想著如何跟柳石緣交代,完全無心關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