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審案
王錦雲安排在門口的人很快就把小七子帶了上來。那個小七子也聽說了關於流言之事的的後續，從那時起，他的心中就充滿了不安和惶恐。雖然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但是真當這一刻到來的時候，他還是很害怕。
“奴才洗衣局小七子見過皇上，見過各位娘娘。”小七子的聲音有些顫抖。
“嫣兒，你來審吧。”李奕乾沒有搭理他，睜開眼對著吳語嫣說。
“臣妾遵令。”吳語嫣笑著答應了。
“你可知道今天本宮把你叫過來是所為何事？”開始審案，吳語嫣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笑容，聲音也冷了下來。
“這……奴才不知，還請娘娘明示。”李奕乾沒喊起，所以小七子就隻能跪在那裏答話，在這一屋子人都坐著，隻有他一個跪著的情況下，小七子感到了強烈的壓迫感。
“之前宮中關於雲貴妃和歆昭儀的流言你聽說過嗎？”吳語嫣對於他的不配合一點也不在意，這件事一旦查清楚了，隻要是參與的人一定都會被嚴懲。這個小太監一看就是那種有野心但是沒有能力的，他自然也是是怕死的，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麽這件事就一定要解決，不然最後麻煩的會是她們自己。吳語嫣的眼中劃過一抹狠色。
“奴才聽過。娘娘明鑒，此事絕對與奴才無關，奴才沒有跟別人傳過流言的事情。”
“嗬嗬，這奴才莫不是心虛了吧，賢妃從沒說過此事跟你有關，你就這麽急著否認，當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王錦雲似笑非笑的說。
“奴才沒有，貴妃娘娘不要冤枉奴才！奴才隻是看賢妃娘娘把奴才叫過來特意問此事，就想著是不是有什麽人說了奴才的壞話才讓娘娘對奴才產生了誤會。所以……所以才急於辯駁的。”小七子沒想到自己的第一反應竟然會給王錦雲抓住把柄，但是此時後悔也晚了，隻能強行反駁。
王錦雲端起茶沒有接他的話，吳語嫣也沒有揪著這一點接著說，而是問道：“流言傳出的前一天晚上你在哪裏？做什麽？流言傳出的那天早上你又在哪裏？”
“奴才當然是在洗衣局。現在的天氣還是有些熱，每天堆積的衣物很多，所以一大早的就要起來做事，奴才平日裏沒有事是不會出來的。”小七子說的理直氣壯，這是他日常要做的活，每天基本都是一樣的，隻有那幾天不一樣，所以這樣回答是最保險的。
“哦？可是小秋子並不是這麽說的，他說流言被傳出的當天早上你可是在蘭惜宮呢。對嗎？藍美人。”吳語嫣這番話說的不緊不慢的，最後還轉向了藍雨。
“不可能！嬪妾從未見過什麽小秋子，更不認識這個小七子！”藍雨聽到吳語嫣的話頓時就站了起來，大聲反駁。
“奴才沒有去過蘭惜宮，皇上不要聽信小秋子的一麵之詞啊！”小七子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所以也是緊跟著反駁。
“這小秋子又是誰？”這時，李奕乾問道。
“回皇上，小秋子是小七子的徒弟，也是在洗衣局當差的。如今他人也在殿外等候。”吳語嫣既然準備今天審案，自然是做好了打算，把該請的人都帶了過來。
“帶進來吧。”
“是。”
小秋子看上去倒是比小七子小一些，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到底是年齡小，見到這裏坐了這麽多位主子，連話都說不利落了。一句請安的話也說得磕磕絆絆的。
“小秋子，把你先前對本宮說的話再說一遍。”吳語嫣在調查的時候已經問過這個小秋子了，那天晚上他本來就不想做這件事，隻是小七子堅持才隻能答應跟著做。如今看到王錦雲和林雅歆什麽事也沒有，李奕乾還要嚴查此事，早就嚇得不行。所以在吳語嫣的人找他問話的時候就已經把他知道的事情全盤托出了。
小七子一看到他進來就知道今天也許要壞事，他這個徒弟別的都好就是膽子太小。所以他暗地裏狠狠地瞪了小秋子一眼，警告他不要說。小秋子看到師父的警告，瑟縮了一下。沒成想，這個動作被在坐的很多人看到了。
“先前你跟賢妃妹妹說了什麽都不重要，隻是如今是在皇上麵前，若是你敢說假話，那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趙琴悅輕聲提醒道。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件事一定跟藍雨脫不了幹係。隻要這個小太監實話實說，那麽最後藍雨一定逃不了一頓責罰。這個賤人在自己麵前耍了那麽久的威風，如今要倒黴了，自己怎麽可能不送她一程呢？
本來看到師父狠厲的眼神，小秋子打算改變自己的說辭，但是經趙琴悅這麽一說，他才意識過來自己剛才在想什麽。欺君大罪四個大字進入他的腦海，他頓時就有些癱軟。
“奴才跟賢妃娘娘說的句句屬實啊皇上，那天晚上確實有一個人叫青兒的宮女跑到洗衣局去，她還給了師父好處，讓師父傳播那些留言。師父安排給我們之後第二天他就去了蘭惜宮，說是去等著領賞的。還望皇上明察。”小秋子幾乎是帶著哭腔說著這些話，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你胡說！小秋子，你收了什麽人的好處要來這麽誣陷我！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忘了是我救了你嗎？”小七子聽到小秋子的話頓時就慌了，也顧不得是在禦前了，直接就對著小秋子打罵。
也許是被打習慣了，小秋子隻是用手護著頭，也不敢反抗。
“放肆！還不把他們拉開！”吳語嫣看著小七子的舉動，心中不悅。聽到她的命令，站在門口的那些人連忙就進來把小七子拽開了。“在本宮和皇上麵前你居然還想圖謀串供嗎？”
“奴才不敢，奴才是聽到小秋子汙蔑奴才心中氣憤才衝動行事了，還請皇上恕罪。”小七子也明白自己剛才的舉動的確是有逼人串供的嫌疑，所以也是連聲解釋。
“我看小秋子不像是說謊，而且我記得藍妹妹的貼身宮女就是叫青兒吧。”趙琴悅笑著說，但是話中的意思卻是要落實藍雨就是幕後之人這件事。
“姐姐倒是對嬪妾關心的緊，連我身邊的宮女叫什麽都知道。”聽著趙琴悅的話，藍雨恨不得把她扒皮拆骨，咬著牙嘲諷她。
“妹妹正得盛寵，我們這些人關心一些也是正常的。”趙琴悅仿佛沒聽懂藍雨話裏的意思，大方的笑了笑，仿佛真的是一個關心她人的人。
“既然小秋子提到了青兒，那就應該把她傳過來問問。藍妹妹，今天跟著你的可是青兒？”按規矩，眾妃嬪身邊伺候的人都在殿外等著，如果今天來的是青兒，那麽她也應該是在那裏的。
“正是青兒。”
很快，在吳語嫣的示意下，青兒就被帶了進來，她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藍雨。
“小秋子，你那天看到的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吳語嫣沒有先問青兒，而是看向了一旁跪著的小秋子，顯然，他比這兩個人更容易說出真相。
小秋子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就飛快地點頭。“是，那晚就是她。”
“青兒！還不快說，流言傳出來之前的那一晚你都去了哪裏做了什麽？”藍雨快人一步的給了青兒提示。
青兒先是一愣，然後回答：“那晚不是奴婢當夜，所以奴婢一早就就回房休息了，娘娘，可是發生了什麽事嗎？”她的表情雖然盡量表現得很自然，但是這些宮裏的女人又有哪個是省油的燈，都是做戲的高手，青兒的這點演技還不夠看。
“有人看到那晚你去了洗衣局，不知道你怎麽解釋？”
看到旁邊的兩個人，青兒心中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麽。看到今天的陣勢，恐怕賢妃娘娘她們應該是有了足夠的證據吧。此時她的心中在作鬥爭，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出事情的真相。對於藍雨這個人，她的心中也有很大的怨言，本來她就看不上她上位的手段，再加上平日裏她的一些舉動，更是讓青兒心中充滿了對她的不屑。她知道若是自己說出真相，那麽藍雨的下場一定不會好，但是自己也一定會獲罪的。
隻是如果不說出真相而是幫著藍雨的話，那麽一旦真相被調查出來，他這個做假證的人是一定會被處死的。到底是幫著藍雨說謊還是說出真相，她的內心陷入了激烈的利弊分析。
看到青兒默不作聲，吳語嫣仿佛知道她在糾結什麽一樣，說出了一句話讓她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隻要你說出真相，本宮保證沒有人會動你，也不會追究你剛才的欺君。”
青兒聽到這句保證，抬頭看向了李奕乾，似乎是想要得到他的確認。
“說吧。再撒謊就是欺君之罪。”李奕乾並沒有直接說什麽，隻是用這句話作為回答。
這句話一出，青兒就好像得到了一道免死金牌一樣，一五一十的把藍雨交代給她的事情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