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見麵、回憶過去
翌日——
“呦,李老,許久未見了。”
“嗬嗬,難得聶公子還掛念著我這把老骨頭啊。”這就是那日被雲朔派去調查聶雲的老管家,既然現在在這裏,看來事情已經搞定了。
“聶公子,不知可有空閑,家主想請公子前往偏廳一敘。”
“額。。。在下閑來無事,正欲拜謝雲將軍。”聶雲雖是對於和雲朔見麵早就有心理準備,結果事到臨頭還是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被這麽一問,也不好再做拖延,隻好點頭應下。
“畢竟拖著也不是長久之計,而且照這幾日看來,雲朔應該對自己所作所為並無反對之意,隻是不知道找我何事。”
也不怪聶雲如此糾結,這幾日聶雲閑來無事,對雲家的曆史進行了深入了解:這雲家並非簡單的“軍方大佬”一詞可以概括,雲家除了現任家主雲朔外,還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太爺,也就是雲朔之父,雲玲的爺爺,雲海。
當年雲海追隨東武國上一個皇帝莫天成就霸業,是建立東武國的第一功臣,被封為開國大元帥,掌握全國一半兵馬,門人子弟更是散播四海,不計其數。
隻是雲海多年前就卸下大部分軍務,在海邊的某座城池享受著沒有征戰的生活。
據說倆人從小便是知己好友,後來莫天機緣巧合之下被一宗門看中,於是兩人暫時別離,莫天前往宗派修行,而雲海在那之後則是四處闖蕩,幾經輾轉,數年之後,前朝神武國皇帝駕崩,政權交接之際,發生混亂,引發了國內重重矛盾。
整個亞特大陸軍閥亂戰,新任皇帝龍印雖然用鐵血手段進行了鎮壓,局勢稍有緩解,本以為事情會就此結束,結果龍印此事之後由於株連無辜,遭到眾叛親離,甚至最後被人暗殺身亡。
另一邊,在種種因素作用下,雲海加入了一路起義軍,由於自己的軍事才能,逐漸展露頭角,成為了一方領軍人物。
在經過幾年戰亂,眼看大陸割據局麵即將形成,莫天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強勢歸來,聯合這時已經成為義軍首領的雲海,兄弟齊心,百戰百勝。
在這種情形之下,大陸戰爭趨於結束,整體走向了和平。
終於,在神武四十五年,莫天憑借其在戰爭中逐漸累積起的威望,以及雲海甘願放棄競爭的緣由建立了東武國,割據一方。
與此同時其他兩個國家也相繼完成統一,在人民群眾愈演愈烈的呼聲中,三大帝國簽訂了和平條約,自此神武國一分為三大帝國,以及數個依附於三帝國的小公國,亞特大陸獲得了短暫和平。
雲海統帥大軍南征北戰,勞苦功高,其子雲朔也跟隨其父立下汗馬功勞,被封為護國大將軍,據說此人治軍處事都甚是嚴格,被稱為“鐵血將軍”。
想到這裏,聶雲心裏還是有點發慌,畢竟把人家獨女莫名其妙收為弟子,還在這裏混吃混喝近半月,一般人都不會接受吧。
就在聶雲還在胡思亂想,畏首畏尾的時候,倆人已經來到了偏廳內。
隻見一人正坐於桌案之旁,上麵擺著些許酒菜,精致卻不給人奢侈之感,毫無疑問,這便是雲朔了。
略微一掃,雲朔一身白衣,長時間的軍旅生涯為他的臉龐添了幾分硬氣,棱角分明,目光此刻卻是無比柔和,形象與傳聞中不怒自威的“鐵血將軍”似乎有所出入。
“雲將軍,久仰大名,在下聶雲,承蒙雲小姐救命之恩,厚顏暫居府中,望將軍切莫介懷。”
隻見雲朔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玲兒願意拜你為師,那是她的福分,何來介懷之說,倒是小女生性頑劣,難加管教,以後聶小兄弟可要多多費心才是。”未等聶雲從錯愕中反應過來,“李老,聶兄弟有什麽需求,皆都勞煩你費心了。”
“家主哪裏的話,這都是分內之事。”說完李老告退道,“家主,幾日未在,還有幾樁小事前去處理,您和聶小兄弟好好聊聊吧。”
“小兄弟還請入座。”雲朔看聶雲有些拘束,輕聲呼喚聶雲,被雲朔的過度客氣弄得略感別扭聶雲,這才反應過來,道聲失禮,入座。
先是一番客套之語,然後酒過三巡——
“聶雲,你可識得此物。”雲朔拿出的正是那枚拚在一起的玉佩。
“嗬嗬,”聶雲苦笑,“原來將軍早已知曉,在下還不知應從何說起呢。”
“哈哈,聶飛倒是有個好兒子啊,不僅資質上佳,性格也是很得我心啊。”
“將軍謬讚了。”
“哎,不要將軍將軍的,當年我與你父聶飛結為異性兄弟,論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雲叔。”
聶雲聞言,感受著雲朔的真情實意,頓感親切了許多,少了幾分拘束:“雲叔。”舉杯說道,“母親生前告知於我,若非您當年搭救,我們一家早已死於戰亂之中,沒有您,就沒有我聶雲,我先敬您一杯。”
一杯過後:“今又蒙令愛所救,又欠您一份大恩,今生真是無以為報。”
“哈哈哈,說這些幹嘛,你是我侄子,那你也算是我半子,父子之間不談這些。”
幾杯下去,叔侄盡歡--
“聶雲啊,這幾日我請李老去調查你這十幾年的生活,可是在你九歲之後,卻是一片空白,幾番查探下來毫無線索,你可是經曆了什麽?”
“嗬嗬,自從母親亡故,我就跟隨師父上山修行,隱姓埋名,遠離俗世,行蹤不定,自然是難以探查。”聶雲明白雲朔隻是關心自己,也沒有什麽好隱瞞,談起了當年發生的事情。
十年前--
不知是何緣故,近日太穀城中突然氣氛有些怪異,許多人的臉上都帶著憂慮之色。
事實上,這幾日發生了一些怪事,許多人出現了乏力頭暈的症狀,大夫也查不出來究竟是何緣故,後來就連大夫自己也出現了問題,整個城中人心惶惶。
漸漸地,越來越多人相信了這是一種新的傳染病,很多人選擇了搬家。
而聶雲母子兩人正居於太穀城中,聶雲之母王雨然就是最早出現症狀的那一批人,幾日下來,整個城中已經沒有幾個活人了。
聶母的情況毫無好轉,此時此刻已經垂危——
“雲兒,我和你父親都沒能好好照顧你,你不要怪他,雲兒,你。。。要好好活下去。”這就是聶雲母親的遺言了。
“我從來都不怪父親,我知道父親是個大英雄,我不怪他,你快醒過來啊。。。”
“嗚嗚嗚嗚。。。”聶雲三歲就失去了父親,此刻母親也離開人世,痛苦萬分,隻有大聲痛哭。
“老鬼,我們來晚了。”隻見一個邋遢老鬼,腰裏別著一個酒壺,緩步走在街道上,“有個小孩?”
無聲無息進入了聶雲房中,單是這一手就不簡單,“小子,你可願跟隨我身邊修行。”
“你是誰啊,我,我為什麽跟你走。”聶雲帶著哭腔回複這個陌生老頭。
“跟隨我修行,將來有一日,修為通天徹地,即使救回你母親也未嚐不可能。”
“你說真的?”聶雲尚且年幼,對此事沒有產生太大懷疑,“我跟你走。”
“好,你就跟隨我身邊吧。”說完做了一些奇怪的動作,見聶雲露出疑惑之色,“我收攝了你母親的殘魂,跟我走吧,其他人的也要去處理一下,否則會被別人利用。”
從此以後,聶雲就跟隨著這個在他眼裏有些瘋瘋癲癲的老頭,一邊修行一邊學習醫術,每隔幾年就會見到一些與自己母親相同症狀的人。
慢慢的,聶雲大概了解到,自己似乎在與什麽邪惡的勢力對抗,見證了許多悲歡離合,有時能夠趕得及救助,大多都是去時已晚。隻是老頭從來不對自己解釋此事,隻是說讓聶雲好好修行,以後自然明了。
還一手創辦了所謂的長天宗,隻有師徒兩人,讓聶雲吐槽了半個月,後來也就聽之任之了。
至於老頭經常所說的,將來長天宗會出來大陸第一高手的瘋言瘋語,也是一笑置之。
然而在大概一個月前,老頭突然離奇失蹤,隻留下了一封書信,說是有要事處理,以後再會,讓他該幹嘛幹嘛去。
隻留下了一個所謂的長天宗掌門之位,還有一些生活必需品,相處十年的師父就這樣分別,弄得聶雲心裏空落落的。
之後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準備前去東武國雲家的聶雲剛剛下山,就被幾個蒙麵黑衣人截住,追問:“你可見過一個老頭?”
聶雲聽完其描述,可不就是自己的師父,經曆了幾年大風大浪的聶雲,處變不驚,隨便指了個方向,本希望幾人獲得消息之後,放過自己,可還是逃不過對方的滅口之行。
不過聶雲也不算是剛剛踏入江湖的雛鳥了,心中要有預料,所以提前運行秘法。
當然事實上沒有什麽卵用,畢竟實力差的太多,要不是劫心暗中相助,聶雲此時此刻早就不知道屍體爛在哪裏了。
至於經常做出怪異行為的老頭,即使以聶雲如今的眼光來看,依舊帶著很多神秘色彩,毫無疑問肯定來曆非凡。
不過聶雲還是有所猜測,自己的師父這些年表現出極其明顯的兩種性格,有時和藹,有時嚴厲,不似一人,而這種表現很有可能的原因就是一體雙魂。
至於他的不告而別,結合那幾日種種跡象看來,很有可能是身體和靈魂出現了問題,必須想辦法去處理。
對於老頭把自己撇下,差點讓自己含恨而去的行為,聶雲還是有著相當的怨念,若是今生還有緣相見的話,一定要好好質問一下老頭:你明明知道自己被人追殺,還不提醒一下我,是不是出門沒帶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