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複仇
看到聶雲有些悶悶不樂，夜天詢問道：“徒兒，要不要去風林城逛逛，你那個小弟王祁應該在那裏。”
“這個。。。還是不去了，現在沒那個心情，直接去霸刀宗。”
一周之後，霸刀宗山腳下——
“這次怎麽這麽快，應該是最順利的一次吧？”
夜天明顯感覺到，這次聶雲從上山到下山花費的時間，比以往短得多。
因為聶雲每次上山送上拜帖之前，都會把夜天藏到時之沃土當中，完事之後才會把他呼喚出來，所以感覺會比較明顯。
“的確，而且這次順利到，讓我有點不敢相信。”
很快，聶雲回到了客棧之中，現在是滿腦子疑問，眼神經常渙散，看樣子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之前，聶雲送上拜帖之後，等了一會，結果並沒有如之前幾次那般，被邀請上山。
傳信弟子回來以後，直接向聶雲傳達了霸刀掌門的一句話——既然天劍宗去，那我霸刀宗自然也會去。
聶雲把此事詳細告訴了夜天和璃兒之後，三人就這句話以及霸刀宗所持有的態度討論起來。
到最後，三人還是感覺這句話隻能有兩種解釋。
一種是天劍宗和霸刀宗這兩者存在競爭甚至敵對的關係，做出這個決定是為了證明自己不輸於對方。
還有就是兩者可能有合作關係，而且是關係很不錯的那種，至於為什麽，那就是兩派高層之間的事了。
討論無果之後，一如既往，聶雲覺得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繼續上路。
不過對於目的地的選擇，聶雲還不是很確定——直接去東武國繼續聯絡，或者是先回一趟鬥神院。
雖然糾結，但是因為中間有一段路是重合的，聶雲打算邊走邊考慮。
黃渡城，屬於風林國的一個邊陲小城，聶雲就是在這裏認識了任香兒。
因為其位置偏遠，和邊關又有一定的距離，保持了幾十年穩定和安寧，但是災難總是會突然襲來。
城主府——
“城主大人，咱們快走吧！”
說話的是黃渡城主張榮芳的心腹，此刻麵色十分慌張。
“走？還能走去哪，現在整個黃渡城都已經被血傀包圍，但凡想要逃走的，都已經淪為血食了，老老實實呆在城中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大人，黃渡城不是在建城之初，就修建了地道嗎？”
“地道早就被發現了，幾個入口已經全部被封死。”
“什麽？那我們豈不是無路可逃了，可他們也沒有攻城的意思，大人，你可知這到底是什麽緣故？”
這人有很強的求生意誌，即使全城被圍，地道被毀，內心還沒有完全崩潰，反而是開始探究這場災禍的原因，希望了解之後，能夠想辦法逃脫，也算是人之常情。
張榮芳一聲哀歎之後，用猜測的口吻說道：“不清楚，或許隻是為了單純的屠戮，或者是為了完成什麽實驗，又或者是，城中有什麽我們並不了解的寶物？”
“大人，求援信已經發出了嗎？”
“嗯，兩日前已經發出，但是不能抱太大希望，外麵的血傀隨時可能動手。你還是先去安撫民眾吧，就說援軍將至，讓大家放心。”
那人雖然求生欲望強烈，但是沒什麽壞心思，反而盡職盡責，應聲領命退出。
待那人出去後，聶雲的聲音從城主的背後響起：“張榮芳，你這說謊的習慣可不太好。”
張榮芳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先驚後喜，因為莫雲之前交代過，聶雲的身份特殊，擁有便宜行事的權力。
因此，張榮芳認為，既然聶雲出現在這裏，那定然是有一定的依仗，總不會閑的沒事來這裏找死。
“聶領主，您怎麽來了？”
“順道而已。”
雖然張榮芳不信，不過聶雲真的是順道過來的。
聶雲最後還是決定先回鬥神院，再進行下一步，考慮之後選擇了走黃渡城這條路。
張榮芳沒有糾結聶雲說的是不是實話，詢問道：“聶領主，您是否有辦法，解除黃渡城被圍之危？”
“不必著急，這事我自有辦法，你先給我講講，這次血傀圍城的具體經過。”
通過張榮芳，聶雲了解到，這群來曆不明的血傀，已經圍困了黃渡城三日，但是並不不攻城，不知是在等待什麽。
了解情況之後，聶雲離開了城主府，來到了城外樹林。至於城池外麵的血傀，自然不可能對聶雲的出入，造成什麽困擾。
來到樹林，確定周圍無人以後，聶雲取出了當初順手搶走的那具血傀。
聶雲已經從璃兒那裏學會了血傀煉製之法，並對這具血傀進行了完善，能夠使用了。
“師父，有點委屈你了。”
“還好，就是不太舒服。”
控製血傀的任務，還是要交給靈魂強大的夜天。
不過現在的夜天能力有限，不能脫離聶雲的身體，隻能利用分意識對血傀進行操縱。在此期間，本體會陷入沉睡，直到分意識歸來，或者是被消滅。
當然，這兩種結果都不會對夜天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如果有危險的話，聶雲也不會讓他去。
再加上這具血傀被聶雲改造後，逃命速度極快，身體硬度也極高，雖然沒什麽戰鬥力，但就是為了現在這種情況準備的。
當然，怎麽讓夜天混進去，還是需要聶雲進行一定謀劃的。
很快，計劃敲定。
聶雲自持實力不弱，直接來到了血傀群中間，因為在場的幾十個血傀大多都實力一般，隻有五六階的水平，強點的也就七階，即使不和璃兒融合，聶雲也絲毫不懼。
聶雲本以為來了之後可以虐菜，找尋一下快感，沒想到自己剛剛現身擊倒了幾個血傀，對方就直接撤退了。
再次出手留下幾個血傀後，聶雲沒有選擇繼續追擊，回到了城中。
因為夜天所控製的血傀，已經混入其中，而聶雲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計劃成功，聶雲就不需要太著急了，更何況血傀全部退走，黃渡城的危機算是暫時解除。
城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明所以，以為危險已經完全解除，而且因為之前血傀沒有攻城，百姓們都沒有什麽損失，大家歡呼慶祝之後，又恢複到了正常的生活。
“聶領主，情況到底如何了？”能當這麽多年的臥底，張榮芳自然不是傻子，立刻詢問剛回來的聶雲。
“別擔心，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先坐。上次你送我的東西，我很喜歡，這次我請你喝酒，作為回報。”
上次張榮芳送給聶雲的那塊小靈脈，現在還躺在時之沃土中，為其提供著充足的靈氣，幫助藥草茁壯成長。
看到聶雲的表情這麽淡然，雖然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來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不過張榮芳還是稍稍安心，端起酒杯，聞了聞味道。
“這，這是，唐萬峰親手釀製的果酒？”
聶雲聽到這話，差點把口中的酒水吐出來：“咳咳，我真是有點搞不懂你們這些人，這種東西聞一聞就能知道？”
“額，聶領主見笑了，說來慚愧，我早年有幸品嚐過唐大師釀製的美酒，一直難以忘懷，可惜後來聽說大師不再輕易釀酒，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次喝到。”
看著張榮芳一口一口地抿著酒杯，舍不得喝的樣子，聶雲無奈說道：“好了，你就大口喝吧，千萬別客氣。”
“聶領主盛情，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張榮芳看聶雲說話，不像是假客氣，也就放開自己痛飲起來，心滿意足之後，更加放寬了心，不再理會血傀之事。
入夜，聶雲悄悄離開了城主府，沒有讓任何人發現，向著某處前進。
馮府——
“沒想到竟然會是在這，好久沒來，好像也沒發生什麽變化。”
說起來，這還是因為當初，張榮芳為了不引起恐慌，隱瞞了馮府眾人全部被人屠殺，少有逃生的真相。對外宣傳，馮家這次是舉家搬遷，以後可能還回來，也因此，馮府得以保存。
聶雲跟隨著夜天感應指引的方向，漫步在其中。
沒過多長時間，突然有個地道在聶雲的前方打開，這意思應該是歡迎聶雲進去送死。
夜天的分意識隻能給聶雲傳遞感應，並不能直接對話，所以聶雲也無法了解到裏麵的具體情況。
不過麵對這極其明顯的陷阱，聶雲表示不怕，有璃兒在身邊，那麽逃命沒啥問題。
進入地道之後，發現裏麵相當簡陋粗糙，聶雲隻能順著凹凸不平的樓梯一直往下走，兩側閃爍著昏暗的燭光。
沒花多長時間，聶雲就來到了樓梯的盡頭，麵前隻有一扇石門，並沒有其他道路。
聶雲稍加思索，做好防備之後，推門而入。
石門後是一個很寬敞的房間，一眼看去，白天撤走的血傀隻剩下一小部分在這裏，而在中間的位置，還有一個可能是人的家夥坐著，四五十歲的模樣。
至於說他可能是個人，是因為他現在的樣子，介於正常人和滿身血色的血傀之間，體表發紅，身上也散發出和血傀類似的氣息。
“你是？”
聶雲感覺得到，對方在看到自己之後，有一種發自內心的驚喜，但是自己對這人沒什麽印象，所以直接出口詢問。
“你就是聶雲吧，我是馮輝，你可還記得這個名字？”
“馮輝？馮？”聶雲聽了這個姓氏之後，馬上就想起了當初那對死在床上的癡男怨女，也想起了此人的身份。
聶雲意識到，既然馮飛生是神武盟的人，那一直配合他計劃的老爹馮輝，十有八九也脫不了幹係，隻不過當時的聶雲和王祁都沒太在意這個人，還以為他已經死了。
“那你對黃渡城圍而不攻，隻是想引我來此，然後找我報仇？”
聶雲說完有些鬱悶，感覺對方如果真是這樣打算的，那可真的是煞費苦心了。
關鍵是，當初馮飛生的死，隻能說和聶雲有一點關係，最後是神武盟出手把他殺了，為什麽要找自己報仇？
“你很聰明，的確也是個修煉天才，可惜，你太大意了！等死吧！”
在聶雲驚奇的目光中，馮輝和數十個血傀以不慢的速度進行融合，他身上的血色越來越深，氣息也越來越危險，這讓聶雲有點控製不住自己內心本能的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