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沒有任何進展
此話一出,幾乎滿場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君堯初臉上笑容不變,眸光漸聚,道:“這位道友有異議?”
??那人也不多說,一步躍上高台,手指被遮擋的幕布道:“這麽多屆試煉,你說的那些高人我們一個都沒看到!現在大夥兒有異議了,你倒是把他們抬出來,認為他們不說就是沒問題!君顏主,你也是岐陽大陸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你覺得這樣說得過去?”
??君堯初麵不改色,“說得過去啊。”
??“你!”男人語氣巨變,卻是留一不知何時已經到達他身後,手中佩劍的寒光正在男人腰間閃耀。
??局勢一觸即發,在場誰都不敢再說話。眾目睽睽之下,君堯初緩步走向男人,從暖手包中掏出一隻手,抵著對方心口道:“聽你剛才的話,聽該不是第一次參加試煉,那你該明白,這裏,我說了算。”
??“你若有不忿就盡管不忿吧,除非你的能力大過我,否則別說廢話!”
??流氓派頭十足,卻被他說得有理有據,烏桕眸光微沉,突然有點後悔跟這種人打上交道。而這時君堯初移開目光看向下首,不屑道:“還是說,你們也有異議?”
??短暫的沉寂後,在場所有人幾乎異口同聲道:“沒有。”
??“很好。”君堯初滿意一笑,道,“那今日我不妨再多說兩句。”
??“修真界內比試除了術法為基本,外氣也算其中之一。因為各位水平差不多,所以並不能很好體現,但剛才那位道友不同。”他指向顏歌道,“以外氣作武器環繞在自己周身,在對手行動那一刻將其釋放,強大的壓力會迫使對方做出本能的反聽,在你們看來莫名其妙的動作,在他而言卻是做出的唯一抵抗。”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單憑氣勢來較量的比試,顯然,那位道友贏了。”
??烏桕聽著這個解釋,嘴角不自覺一抽。
??什麽外氣什麽氣勢,明明就是被嚇到所以才不能動的,搞什麽冠冕堂皇的解釋啊,聽起來很有病啊!
??可這般令烏桕腹誹不已的解釋,對那群已經不敢有話的修士們卻無比有用。當然真有用還是假有用卻是兩說了,總之在君堯初言罷後,不知是誰起了頭,很快眾人附和道:“那便是我等唐突了!”.
??“沒錯沒錯,是我們見識短。”
??“我就說嘛,有君顏主在怎麽還有人敢作弊!”
??君堯初笑容更甚,側頭看向仍被留一扣住的男人,“那這位道友呢?”
??男人似乎還有話想說,這時早前拉扯他的同門在下方喊道:“大師兄,大局為重!”
??令人熟悉的稱呼,莫名微妙的語氣,烏桕微微挑眉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影子,金紅相見的長袍,陰陽雙劍的武器。
??“小姑娘,我沒騙你吧?”這時候顏李賀湊了過來,小聲道,“我就說九幽門那小子對我二弟不一般吧?”
??烏桕笑得很為難,目光一轉,投向不遠處的顏歌。他倒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態度冷淡到讓人絕望,卻偏生不自知一樣。
??“那位小兄弟不也說以大局為重嗎,若他是九幽門的人,按照他們一貫爭第一的傳統,這樣說也沒錯啊!”不太清楚事情經過的聽如林這時候插話道。
??顏李賀灌了口酒,搖了搖頭,“聽姑娘你還是太天真了,有君堯初在的地方,九幽門就不可能拿第一。”
??“怎麽?”聽如林疑道。
??顏李賀偷瞄掃了眼四周,壓低聲音道:“你也說了九幽門喜歡爭第一,名門正派他們排行老大,在整個大陸也是有頭有臉的。可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組織,不僅占了你的地盤,還搶了你的風頭,你覺得如何?”
??聽如林偏著頭一想,“依著九幽門的個性,便是魚死網破也要搞一把了。”
??“可如果魚自己淹死了,那網還沒破呢?”顏李賀又道。
??聽如林眼睛一亮,頓時明白過來。
??依著整個修真界的規矩,按常理該是排行第一的門派承辦各類試煉,並充當發言人的角色。曾幾何時,在得月顏尚未冒頭之際,九幽門便是如此做的,可後來更新換代,得月顏不僅在靈幽城占了地盤,還接手了一切本該屬於九幽門的義務。
??九幽門是睚眥必較的性格,但怪就怪在這麽久了,得月顏卻一直安然無恙。
??烏桕看著麵前神叨叨的兩個人,心裏對得月顏的存在更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敬畏。她重重歎了聲,道:“插一句,如果九幽門是魚,那就不會被淹死。”
??“恩?”顏李賀跟聽如林不解。
??“你見過有哪條魚是自己淹死的嗎?”
??仿佛為了證明她所言非虛,這時一語輕咳出現在場中,一道蒼老的聲音緩慢響起。
??“君顏主,老夫有話要說。”
??這道聲音出自幕布之後,便是剛才穆雲朗所指“裝神弄鬼”的地方。
??渾厚的音調震徹全場,口中自稱擺明了自己身份。在無數目光投射過去之際,烏桕偷偷看了眼台上的君堯初,隻見那張臉依舊保持著慣有笑容,但眸光卻早已暗了下去。
??“在下悉聽尊便。”少頃他得體回聽,並未提及對方身份。
??短暫的沉默後,幕後老者道:“氣雖可作武器,但到底難登大雅之堂。蒙麵試煉雖說隻為獎品,可也不該如此隨便。”
??老者短短兩句就把君堯初適才給的解釋抹消的一幹二淨,烏桕默默咬住了唇,擔心事情有變。
??這時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半句話的顏歌忽然轉身,冷峻的麵容帶著幾分雜色,烏桕還在置氣並不想理他,在她目光移開之際卻聽他傳音道:“不必擔心我。”
??烏桕一怔,翻了個白眼默念道:“誰關心你了。”
??那頭顏歌明顯一頓,少頃才繼續傳音,“你不關心我?”
??烏桕又一怔,一時半會兒竟不知怎麽回答。
??怎麽可能不關心,但眼下這種尷尬的局麵,她不知要用怎樣的身份去關心。顏歌是一棍子都打不出個屁來,自己又不願意強人所難,一個站在原地苦等一個連腿都不敢邁,除了這樣僵持完全沒有任何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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