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4.第774章 為死去的人報仇
一股刺痛襲來,白若竹身子不由朝前衝了半步,她轉身看去,就見柳白霜手裏拿著那把剪臍帶的剪刀,剪刀頭上還帶著鮮紅的血液,那分明就是她的血!
她痛的差點跌倒,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懷裏的小寶寶,急忙護了孩子朝後退,大喊:“阿淳,快來保護孩子!”
林萍兒得了提醒,也護了孩子躲到了一邊,隻是視線落到白若竹腰間的傷口,眼淚就不由落了下來。
江奕淳一聽到白若竹叫他,身影一閃就衝進了屋裏,他一腳踹向柳白霜,直接把她踢飛了出去,她撞到後麵的桌子又摔到了地上,瞬間變得格外的狼狽。
突如其來的變化把謝敦嚇了一跳,他急忙站起來擋在了於紅袖前麵,對柳白霜嗬斥道:“柳女醫你做什麽?你怎麽能如此辜負我夫人的信任?”
柳白霜從地上慢慢的爬起來,嘴角吐了些鮮血出來,可見江奕淳這一腳已經把她踢出內傷了。她摔的那樣厲害,手中的剪刀卻沒有掉,隻是拿剪刀的手在發抖,臉也有些發白。
她大笑了起來,“我何時對不起你們了?我不會傷害病患,隻不過是衝著白若竹去的,你們大可放心,我更不會傷害孩子。”
白若竹有些站不穩,急忙把第二個出生的孩子交到了謝敦手裏,江奕淳轉身去扶住了她,看到她腰上的傷口,眼裏寫滿了心痛。他伸手在她腰上點了幾下止血,就要扶她到一旁坐下,白若竹要搖了搖頭,說:“還沒好,胎盤沒取出來。”說完她又朝於紅袖走去。
這裏畢竟是於紅袖的產房,江奕淳衝進來已經很尷尬了,所以他隻好拎了柳白霜出去,盡量做到非禮勿視,隻是他實在擔心若竹,視線還是落到了她腰間的傷口上。
她今日剛好穿了件月白色的春衫,衣料本來就薄,又是淺色,所以腰上鮮紅的血液直接滲了出來,染紅了一大片,好像腰間有大片的夏花綻放,那麽鮮紅,那麽的刺眼,也刺痛了江奕淳的眼睛。
白若竹交待了她娘和如意去給孩子清洗,因為孩子是早產兒,要格外的小心。
於紅袖嗚嗚的哭了起來,“若竹,你別管我了,快去看看自己的傷,是我連累了你。”
白若竹一邊給她取胎盤,一邊笑著說:“她是衝我來的,不關你的事,你生了孩子就開始坐月子了,可不能哭,會哭瞎眼睛的。”
於紅袖聽出白若竹說話比往日裏虛弱,又見她嘴唇都白了,心裏更加難過起來。
白若竹終於給於紅袖處理好了,身子晃了晃,差點就倒在地上。
江奕淳運起輕功衝進去,然後好像一陣風似的,將她帶出了屋子。
“我帶你去治傷。”他心疼的說。
白若竹卻拉了拉他的胳膊,“不行,我不能走開,女人產後也極為凶險,一定要有人看著,你忘了我大出血的事情嗎?”
“可……”江奕淳心裏著急,可對上白若竹那雙眼睛,他就說不出口了。
被江奕淳扔到外麵的柳白霜不由抬頭,眼中有了些迷茫之色。
最後,兩人就在隔壁二房包紮了傷口,還好柳白霜手中那把剪刀不大,大概她也有些害怕,力氣沒使出多大,紮進去並不算深。可即便這樣,江奕淳摸著自家娘子細嫩的小蠻腰,心裏又心疼又惱火起來。
想到這裏,他就要出去收拾柳白霜,白若竹也沒攔著他,她可不是聖|母,做不到以德報怨。
江奕淳過去踢了柳白霜一腳,似乎他覺得動手都會髒了他的手。就聽柳白霜痛苦的叫了一聲,她一隻手臂就斷了,仔細看看,就是她拿剪刀捅傷白若竹的右手。
“你好好一名女醫有必要為杜家出頭嗎?值得嗎?”白若竹忍不住問道,杜家垮台了是他們咎由自取,她覺得柳白霜不是杜家人,本不該做這樣的傻事的。
柳白霜痛的嘴唇都在發抖,人卻冷笑了起來,“我是不需要為杜家出頭,但我表姐卻因為你死了,一條人命換你這麽點血,你已經算撿了大便宜了。”
表姐?死了?
“你是說杜仲書她娘?”白若竹吃驚的問道,她沒想過那個杜二夫人會死了。
柳白霜眼裏露出淒然之色,“她上個月懸梁自盡了,就是因為你,她被趕回了娘家,加上杜家倒了台,她看不到希望才選擇了自殺。小時候我家裏窮,如果不是她幫忙,我也不能成為女醫,今日讓我碰到你了,我就不能不為她報仇!”
白若竹捂著後腰,眼中已經染上了冰霜,“你不知道她為何被杜家趕回娘家?她買通了殺手,在我去北隅城的路上對我放冷箭,杜家怕惹事才趕走了她,說到底也是她自己心術不正,我沒有送她去蹲大牢已經夠仁慈了,你有什麽資格說是我害死了她?”
“不,這不可能,表姐不是那種人……”說到後麵,柳白霜的聲音都小了下去,因為她自己都不能肯定她表姐到底是哪種人了。
一時間柳白霜目光迷離,好像丟了魂一樣,白若竹冷哼了一聲,重新回了屋裏看著於紅袖。
如意帶了丫鬟已經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床褥也換了幹淨的,於紅袖因為太累了,已經睡著了,謝敦還緊緊的拉著她的手,不肯去休息片刻。
林萍兒抱了兩個孩子回來,把他們放到於紅袖的床裏麵,然後紅著眼眶看向白若竹,問:“閨女,你不要緊吧?”
白若竹急忙拿了帕子給她娘擦眼淚,笑著說:“沒事,皮外傷而已,我用了上好的傷藥,很快會好起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林萍兒擦了把眼淚說道。
外麵江奕淳吩咐侍衛把柳白霜也綁了起來,然後徑直離開了院子。
過了一會兒,白若竹在於紅袖屋裏已經有些打瞌睡了,江奕淳又再次出現,手中卻多了一碗藥湯。
“乖,把補血的藥喝了。”他端起藥湯吹了吹,然後送到了她的嘴邊。
白若竹今天真的累壞了,剛剛又受傷流了不少血,這會兒懶洋洋的嗯了一聲,幹脆就著他的手,讓他喂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