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7章 苟延殘喘

  “好了,暫時也隻能這樣了,等夫人醒了再找我看看吧。”白若竹收拾了銀針,向大長老行禮要告辭。


  “白小友,聽到問宇說你想找尋龍草?”大長老突然問道。


  白若竹點頭,“我也是身負使臣一職,能幫就幫幫扶桑的天皇了。”


  “尋龍草十分少見,族裏確實有一株,但我的問問其他幾位長老的意思,我會盡力幫小友爭取的。”大長老說道。


  這是在暗示她呢。


  白若竹急忙露出感激之色,“有勞大長老了,我會盡力醫治夫人的。”


  “好,好。”大長老笑眯眯的說。


  等回了房間,白若竹找機會拉了江奕淳躲進空間,兩人分析起了大長老的態度。


  “他一方麵想試探我,另一方麵可能真的想治好風染。”白若竹說道。


  “他心思太重,為人又狡猾的不行,很難相信他對風染是真感情,恐怕裏麵還有什麽算計。”江奕淳說道。


  “算計來算計去又為了什麽?為了鮫人族的未來?”白若竹冷笑了一聲,“窩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什麽未來?”


  轉眼到了深夜,白若竹一個人悄悄溜了出去,翻進了阿依的院子。


  “是我。”她低聲說道。


  阿依沒睡,她根本睡不著。


  “大人,阿立他……”


  白若竹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擔心,他們給他解毒了,但又給了他下了一些影響神誌的藥,我給你些解藥,你每個月給他吃一次,慢慢就好。但是,一定要多注意,在外人麵前要裝傻一些,否則他們不知道又要用什麽手段對付你們了。”


  阿依結果了白若竹給的藥瓶,感激的說:“謝謝你,我都記下了。”


  “還有,你別太擔心,芸芸被選為聖女也不怕,我們到底還沒走,他們不會做的太過分了。”白若竹歎了口氣,把芸芸那孩子去找大長老的事情告訴了阿依。


  阿依聽的淚流滿麵,哽咽的說:“這麽小的孩子都知道心疼我們了,我們又怎麽能看著她去受苦?”


  “你放心,我們會想辦法救芸芸的。”白若竹說道。


  阿依點點頭,“我相信你。對了,我已經打聽了,那個孩子死的時候很瘦,臉色有些發青,但死人臉色多數青白,她當時太過難受而沒多想。入殮的時候,她看到孩子的指甲有不少紅色的小點,好像裏麵出血了似的。”


  白若竹皺眉,這是什麽情況?中毒?但沒看到人,無法確定是什麽毒。


  “還有,那晚我丈夫提到阿羅的時候,你神色有些變化,雖然很細微,但我的眼睛和其他人不同。”阿依突然說道,“你們應該是認識阿羅吧?不管你們相信不,阿立沒說假話。”


  白若竹點點頭,“我知道了。”


  離開阿依的屋子,她回了房間睡覺,第二天一早淩晨來敲門,說:“大長老的夫人風染醒了,請你過去診治。”


  白若竹出了屋子看了淩晨一眼,急忙挪開了視線,“好,我這就跟你去。”


  馮瀾影幫忙拎了藥箱跟在了她後麵,三人正準備離開,旁邊的屋門被推開,占星走了出來。

  大概是占星剛起來帶了些慵懶的氣質,讓他多了幾分煙火味道,又大概是猛然有人出現驚動了淩晨,她也下意識的扭頭,看了占星一眼。


  兩人雙目對視,占星雙眼突然沒了焦距,好像失了魂似的朝前一步步的走著。


  “哥哥,你在哪?你去哪了?是不是父親殺了你?”占星好像失了魂魄,嘴裏喃喃的念著。


  白若竹心中一緊,這是被迷惑了,把心底最大的擔憂講了出來。


  “星夜,你怎麽了?”白若竹叫起了他現在用的名字。


  馮瀾影暗暗用神識攻擊了占星一下,很細微,並不會傷到他,而他也在攻擊下清醒了過來。


  “我剛剛怎麽了?”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淩晨默默的看了馮瀾影一眼,眼底多了些光芒。


  馮瀾影毫不畏懼的和她的對視,“我們九黎族也都有些自己的長處,剛好我不怕你。”


  淩晨沒生氣,反倒笑了起來,白若竹他們見了她幾次了,從未見她露出過笑容。


  “挺好,你很不錯。”她說著轉頭朝前走去。


  占星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俊臉青白交加,想發怒又隻能生生忍了回去。


  白若竹衝他微微點頭,“去休息一下,我們待會回來。”


  占星點頭回了屋子,但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今天左護法沒來?”白若竹笑眯眯的問道。


  淩晨看了她一眼,又飛快的挪開了視線,“他每個月今天要閉關修煉。”


  “哦,你們不用天天修煉,一個月才煉一天?太輕鬆了吧?”白若竹故意帶了開玩笑的語氣。


  “不是所有人,隻有他,他的能力比較特殊,平時無法修煉,每個月隻有今天可以修煉,效果是一般人的幾十倍。”淩晨解釋道。


  白若竹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還以為淩晨不會多講。


  很快到了風染的住所,淩晨敲門,裏麵響起風染略顯疲憊的聲音。


  這疲憊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靈上的,又或者叫滄桑吧。


  “進來吧。”


  白若竹進門行禮,看到她靠坐在床上,兩鬢的霜白似乎多了一些。


  一瞬間,白若竹想起了自己的奶奶,竟覺得兩個人有些重合,看向風染的目光也柔和了幾分。


  “聽說是你幫我治療的,謝謝了。”風染語氣很隨和。


  白若竹行禮,“是晚輩應該做的,隻可惜幫不到多少忙。”


  風染笑了笑,笑容卻十分苦澀。


  “你不用自責,我其實不想好起來。”她說道。


  白若竹有些吃驚,“何必呢?”


  “我活著不過是苟延殘喘,迷糊一些反倒好受一些,一旦清醒的時候,我這心就痛的不能自已,已經千瘡百孔了啊。”風染捂著心口流下了眼淚。


  淩晨皺眉,“風染夫人,你不能再說這樣的話了,大長老問起我不能不說。”


  風染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嗤笑了一聲,“又給我治病,還派人監視我,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我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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