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2章 變卦
就算飛鴿傳書,西北軍收到信立即出發,也沒這麽快吧?
難道阿淳早早就發了求援信?
江奕淳笑的有些得意,如果外人看到他此刻的神情,一定會異常的驚訝,原來平日裏看著嚴肅、冷漠的江大人,竟也有這樣的一麵。
“你夫君我料事如神,早早就安排好了,回頭你就知道了。”他語氣中也是滿滿的得意。
“好,好,好,你就厲害了。”白若竹笑著誇他,男人有時候是要誇一誇的,他們也像小孩子一樣,需要得到你的認可。
入夜,兩人早早歇下,後麵等待他們的是不止一場的惡戰,他們需要養足精神。
“姐姐,姐姐!”
歡快的叫聲從遠處傳來,白若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但四周都是迷霧,她似乎沒真的醒來。
“霄霄?”
霄霄可以入小蹬蹬的夢,那也能入了她的夢,隻是她原以為霄霄還在小蹬蹬的紅肚兜裏,卻不想到了她的空間。
“是我,我來謝謝姐姐。”霄霄走了出來,是個小娃娃的樣子,就和白若竹看到他千年前時一樣。
“那你現在是什麽情況?很快會好起來嗎?”白若竹問道。
霄霄笑起來,“多虧蹬蹬的寶貝救了我,還有姐姐幫我尋的肉,我可以慢慢恢複了,就是我也不確定要多長時間。”
白若竹走過去想摸他的頭,可手卻摸空了,他隻是虛影。
“嘿嘿,姐姐幫了我大忙,我要送你一份禮物。”霄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一副孩童心性。
“什麽禮物?”白若竹好奇的問,下一秒眼前一花,她好像被帶去了什麽地方。
她感覺自己似乎在空中飛,但又不真切,或許隻是意識去了別處,但她本人還在屋裏休息。
她飛過高高的宮牆,飛過紅蓮湖,飛過了禦花園假山,她認出了這裏是西域王宮。
“霄霄?”她輕聲喚霄霄,但是沒有回音,好像霄霄沒跟來。
很快,她也不知道怎麽去了一座宮殿,竟看到了二王子的身影。
二王子從睡夢中驚醒,驚恐的大叫起來:“救我,救救我!”
內侍衝進來扶住他,小心翼翼的說:“殿下,隻是夢魘,沒事了。”
二王子痛苦的捂住頭哀嚎,內侍隻能不斷的安撫,又對外麵的人說:“去稟告封大將軍。”
二王子慢慢平靜了下來,眼睛也有了焦距,但他雙手插進頭發裏,將本來就弄亂的頭發弄的更亂了。
“隻是夢魘?我都這樣了還隻是夢魘?”
他說著狠狠的扯了扯自己的頭發,仿佛扯的不是他自己,根本感覺不到痛似的。
白若竹有些驚訝,要麽他癲狂了,感覺不到痛,要麽就是他頭太痛了,扯頭發這樣的疼痛對他來說已經感覺不到了。
二王子頭發被扯亂,一縷灰白色的頭發露了出來。
白若竹不由瞪大了眼睛,這……這是詛咒!
這樣的頭發她見過,就在玉鬢公主身上,因為當年國師將先帝、太後中的詛咒轉給了自己和玉鬢公主,玉鬢公主的詛咒發作,頭發就成了灰白。
這不是正常的白了頭,而是透著死寂的灰白,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死屍的灰敗。
二王子是中了詛咒?所以他需要那場大陣才能解除詛咒?
殿外傳來腳步聲,封大將軍快步走了進來。
“臣封塵見過二殿下。”
封塵行禮,二王子揮揮手,“這裏沒外人,舅舅無需多禮。”
舅舅?白若竹有些吃驚,她可沒聽說封塵是二王子的舅舅,隻聽說封塵的女兒封玥兒看上了二王子,所以封塵和二王子結成了利益聯盟。
“二殿下無需擔憂,隻要你登上了這王座,到時候自然能解決了問題。”封塵起身壓低了聲音說道,“齊道長很快就能完成防禦殺陣,到時候讓他們有來無回。”
“齊道長靠的住嗎?”二王子不放心的問。
“陛下放心,我曾救他性命,我對我發過重誓,修道之人很注重誓言,否則會有心魔纏身,再難精進。”封塵答道。
二王子點點頭,但神情中是滿滿的擔憂,“但我不知道我還能等多久了,如今我也不能寐,噩夢不斷,頭痛欲裂,白日看東西也都有重影不斷搖晃,今日更是心口髒腑都在疼痛,太醫個個束手無策。”
“陛下瞧著仁慈,背後卻讓人下過這樣的詛咒,我到底是小瞧他了。”封塵咬著牙說,“隻是一切都是我在安排,又為何讓你背了這弑父的反噬?”
“我也不知,大概什麽都逃不過天神的眼睛吧。”二王子絕望的說。
封塵捏了捏他的肩膀,“別想太多,一切都會好起來,我答應過妹妹讓你做上這位置,就一定會做到。”
“舅舅,謝謝你。”二王子由衷的說。
白若竹不知道這兩人為何是舅甥,但從他們的交談可以看出來,他們之前的感情並無虛假,甚至封塵看著二王子的目光十分慈愛。
封塵又安慰了二王子幾句,這才告辭離開,二王子坐在榻上發呆,突然抬頭對身邊的內侍說:“你知道舅舅為何會去封家嗎?”
“老奴隻知道少許。”內侍顯然是封塵安排給二王子的,知道一些過去的事。
“講講吧。”
“是。”
內侍給二王子倒了杯茶,慢慢的講了起來。
“當初老夫人家隻是小門小戶,她與封大將軍的父親相識相戀,後嫁入封家,生下了封大將軍。隻可惜封家想與術法世家聯姻,竟百般刁難將老夫人趕了出去,讓她與封將軍母子分離。”
內侍歎了口氣,繼續說:“後來老夫人改嫁,生下了小姐,小姐入宮為妃,多年後才有機會與封將軍相認。”
二王子點點頭,“如果不知道這些,都以為封將軍是那位術法大家的長子。”
“封將軍天賦極高,封家不得不重視,也是他這些年的打拚,才有了今天的地位,隻是往事牽扯太多,他無法與娘娘相認,後來娘娘病逝,他一直十分自責。”內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