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逃奴
“死當。”倩芸探頭探腦地看著門外，生怕有熟人經過。
??當鋪老板見狀，不免留了個心眼，讓倩芸留下手印再走。
??倩芸頓時警惕起來：“怎麽要手印了？你莫不是在打什麽壞主意吧？”
??“瞧您說的，這可是京兆尹親口吩咐下來的，我哪敢打什麽壞主意？”
??“這全京城的當鋪都要留手印？”
??“可不是嘛。”當鋪老板歎了口氣道，“您去哪都是一樣的，若是不信呐，大可去別處問問。”
??倩芸心中狐疑，但見當鋪老板神情坦蕩，不似有假，便怏怏道：“就信你這一回，小姐還等著我回去呢，您快點。”
??“您稍等。”當鋪老板將紙條拿過來，親眼見倩芸摁上紅印子，方鬆了口氣。
??將銀票給了倩芸，他將紙條收好，兀自喃喃道：“這丫鬟還真大膽，府裏的東西都敢偷，也不知道是哪家府邸遭了這罪，反正有這紅印子在，也不怕認不出她。”
??倩芸將銀票存入錢莊，數了數金額，頓時眉開眼笑，興奮道：“就差一百兩了！”
??她興高采烈地回去，迎頭便撞到正要出門的孟昭玥和如意，趁著兩人有說有笑，當即躲在拐角，背脊冷汗涔涔，動也不敢動。
??大小姐為何要從小門走？難道是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兀自想了會兒，發現最有可能的便是幽會情郎，嘖了一聲，扭頭就將此事告訴孟昭瑜。
??“方才有人說在小門見到了大小姐和如意，她們莫不是要出去見什麽人吧？”她故作擔憂，見孟昭瑜麵色變了變，便道，“您可不知道，秦王這幾日不在京中，大小姐又能去見誰？”
??“去見柳公子!？”孟昭瑜下意識道，“不可能，柳公子怎麽會見她？就算是見她，也是想讓她出洋相才見的。”
??“可……可畢竟他們曾有過一段關係，大小姐又生得美貌，若是兩人情不自禁做出什麽，旁人也無從知曉啊。”
??孟昭瑜眉心緊蹙，沉吟道：“你可知道她們去了哪個方向？”
??“好像是往西邊去了。”
??“西街……西街最是熱鬧，客棧又多，你要我上哪去尋？”
??倩芸心生一計，俯身耳語：“不如我們守著門口，等大小姐回來了，再看看情況？”
??孟昭瑜咬牙道：“也隻能如此，真是便宜了這個賤蹄子，未婚夫不在，就尋上別人的未婚夫了，她可要記得柳公子現在是我的未婚夫！”
??倩芸道：“大小姐對柳公子餘情未了，也情有可原。畢竟她可是拿江東十三鹽行當嫁妝的人呢，這麽舍得拿出手，怎能輕易放下？”
??“父親就是偏心！江東十三鹽行都能由孟昭玥胡來，我想要什麽就不能由我，他要偏心，我偏不給他機會！”孟昭瑜憤恨道，“孟昭玥就是個見著男人就走不動道的賤蹄子，是嫡出怎麽了？我這庶出難道還比不上她這種賤貨嗎？”
??“小姐聰明絕頂，自然不是尋常人能比的。外人隻道大小姐機靈果敢，卻不知二小姐才華更勝，您往後嫁去了宜國公府，隻會更加得寵！”
??孟昭瑜眼中陰晴不定，說道：“快去找人守著門，大門後門小門都給我守著！不管她從哪個門進，我都要知道。”
??倩芸應了一聲，轉身吩咐院子裏的二等丫鬟各自散開去盯著，瞥著空蕩蕩的手腕，擰眉嘀咕道：“這手上怎麽少了點東西？是不是該弄個玉鐲帶帶？”
??此事若要成了，想必二小姐心情一好，會賞她點什麽。
??如意如今可得意了，一枚簪子罷了，也要在她麵前炫耀，真是個討厭的人。
??先前汙蔑她的話都是胡說的，但討厭如意是真的，就盼著二小姐能朝她下手，最好是仗著身份，讓她口不敢言。
??如意是個膽小的，平日裏就知道在大小姐身邊鞍前馬後，真像條流著哈喇子的狗。
??不像她，還能將二小姐玩弄於鼓掌間，連銀子被她偷偷卷走了都不知道。
??待今日過去了，她就回江南老家，再也不回這破地方！
??“倩芸，還愣著幹什麽呢？還不快給我梳妝打扮。”孟昭瑜的聲音不遠不近地傳來，倩芸扒拉幾下碎發，將額頭的傷口袒露在外，才走了進去。
??孟昭瑜見著她的傷口，猛地一愣，隨即道：“既然你受傷了，就換人來吧。”
??“奴婢來吧，她們那些個笨手笨腳的，若是扯痛小姐怎麽辦？”倩芸笑語嫣然地站在她背後，歎道，“小姐這容貌，絲毫不輸大小姐，若是再打扮一下，定能豔壓群芳。”
??孟昭瑜捂嘴笑道，“你慣會說些好聽的，本小姐今日心情好，桌上的東西任你挑一樣。”
??“奴婢哪敢拿小姐的東西？”
??“讓你拿著就拿著，囉嗦什麽？”
??倩芸無奈地指著一個玉鐲。
??孟昭瑜掃了一眼，發現這東西成色並不好，便隨手塞在倩芸手中，將另一頭成色較好的戴在手上。
??倩芸眼眸彎彎，溫柔地替她梳好頭，輕聲細語道：“不如奴婢給小姐講個故事吧？”
??“說來聽聽。”
??“曾經有戶人家……”
??見孟昭瑜聽得入神了，倩芸從懷中拿出一個帕子，緊緊地捂在她口鼻上，見她昏沉沉地睡去了，方笑道：“這故事是好故事，但講故事的人該走了。”
??她瞄了眼桌上的東西，隻拿走孟昭瑜戴在手上的玉鐲，將她放在床上，掖了掖被子，方離開。
??走至小門，二等丫鬟疑惑道：“倩芸姐姐，您這是去哪？”
??“小姐吩咐我去買樣東西，我出去一趟，你且看緊了，一旦發現什麽動靜，就去找小姐稟報。”她頓了頓，繼續道，“不過小姐今日乏了，已經睡下了，若那時她還未醒，你休要打擾。”
??二等丫鬟應了聲，一眼瞄見了她手上的玉鐲，頓時豔羨道：“倩芸姐姐真是好福氣，往後日子可不得了了。”
??“這算什麽？更好的你還沒瞧過呢。”倩芸捂嘴輕笑，“我先走了，要買的東西可是在北街，要走一大段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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