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皇太子遺詔
“連你都覺得貴妃心思不純?是朕小看她了嗎?”
??此刻大啟帝情緒並非剛剛那麽激烈,反而是有幾分傷感和挫敗,說話間都是各種頹廢,讓人忍不住的心疼他。
??“皇上是九五之尊,旁人都巴不得成為皇上的妃嬪,自然了,天下盡美也都該到皇宮裏來,夏貴妃傾城傾國之姿,自然隻能是皇上的妃嬪,古往今來,如此做的妃嬪可沒有幾個,奴才也隻是想的多了些。”
??本以為掌事太監又會繼續落井下石,可誰知他突然一轉,又開始為夏貴妃說好話,隻不過這話裏話外說的,都是一個意思。
??夏貴妃不該,也不敢對旁人有心思,更何況,這九五之尊的位子,現在是大啟帝坐著,那廢太子不也是離這九五之尊距離不遠嘛。
??雖說是幫著夏貴妃說話,可是實際上是在大啟帝心裏埋了一顆記恨猜疑的種子,一旦有點兒風頭,恐怕這種子就會瘋了似的長,直到廢太子與夏貴妃等人消亡為止。
??“罷了,讓戴愛卿好好的查一查,看看朕病著的這段時間,到底是誰迫切的想要對朕下手。”
??大啟帝安靜的接受著掌事太監這不偏不倚的說辭,心裏卻不經打起了小鼓,隻見他冷冷的吩咐著,之後便一直扶額盯著桌上剛剛用過的羹碗。
??“皇上其實不必如此憂心,廢太子已然大逆不道了,七殿下也未做的太張揚,倒是秦王殿下,這陣子可謂是盡心盡力,老奴從來沒見過有人可以如此臨陣不亂的。”
??“就是皇上暈倒那日,就連老奴都慌了,可秦王和秦王妃二人,倒是十分細心謹慎,否則啊,現在還不知是什麽樣子的呢。”
??掌事太監轉身去到大啟帝身後,收起拂塵替他捏了捏僵硬的肩膀,又十分小聲的湊在他的耳邊說著公道話。
??“確是不易,朕自會有所考量的。”
??大啟帝剛剛覺得有些疲憊,便得到了一刻的放鬆,於是,很快便應承了掌事太監的話,殊不知,他的心裏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隻不過他至今還不想漏了痕跡罷了。
??短短幾日的平靜,戴青嚴可謂是奔忙壞了,最後呈上來了一冊夏貴妃與廢太子之間的來往記錄,大到私下見麵,互通有無,小到進言獻策,出謀劃策,無一不精。
??“戴卿,辛苦你了。”
??大啟帝看到這份呈表的時候,並未第一時間查看,隻是以一副欣慰的口吻誇讚了戴青嚴一番。
??戴青嚴是大啟帝在朝中最直屬的探子,表麵官職不大,卻暗地裏一直盯著朝中動向。
??“臣忠於皇上,不謂什麽辛苦不辛苦的,既然皇上沒有吩咐了,臣就不打擾皇上休息了。”
??戴青嚴聽聞大啟帝的誇讚,並未露出任何得意來,反而是更加的謙恭,看出大啟帝的不適來,他連忙退了出去。
??戴青嚴走後沒多久,便聽到內殿裏茶盞碎掉的聲響,足足嚇壞了幾個伺候的人。
??“皇上息怒啊,有什麽事情發這麽大的火,快來人,趕快把這收拾了。”
??掌事太監邁著不利索的步伐闖入殿內,看了眼殿內的情況,連忙做著安排。
??“秦王呢!”
??大啟帝顯然被氣的不輕,掌事太監不用看也知,夏貴妃做的好事恐怕都被戴青嚴抖了出來。
??“回皇上,秦王殿下正在幫陛下整頓軍務呢,要傳秦王殿下回來嗎?”
??此刻正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掌事太監順勢進行下去,大啟帝在聽到傅陵灝還在為他奔忙的時候,頓時便得到了一絲慰藉。
??“這群人果真都聰明,敢……膽敢這麽誆騙朕,真以為朕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麽算盤呢,筆墨伺候。”
??此刻,鮮明的對比擺在跟前,一個盡孝盡忠的兒子,和一群圖謀皇位的人,大啟帝輕咳幾聲,之後便急切的讓人研墨,一氣之下立了遺詔。
??無可厚非,傅陵灝便是皇太子人選,掌事太監當即便高興的不知該怎麽形容,卻在大啟帝的跟前百般隱藏,爭取不讓他看出任何端倪。
??“秦王妃為皇上采藥,至今還未歸來,老奴不禁擔心王妃在外麵吃虧啊。”
??為了彰顯秦王一家的孝心,掌事太監故作擔憂的提起孟昭玥,語氣裏盡是擔心。
??大啟帝著實是傷心了,他已給了夏貴妃貴妃之位,卻還不及孟昭玥半分,同樣是賢惠有德的女人,夏貴妃卻在此刻一落千丈。
??更別提遭遇了這些之後的大啟帝了,隻見他捏著自己冰涼的玉璽,毫不猶豫的在遺詔上蓋了下去,之後將這遺詔交給了掌事太監。
??掌事太監當即便著人去將遺詔收起來,還不忘替他泡一杯提神的參茶,可大啟帝卻什麽都沒喝,直接回寢殿休息了。
??“師父,咱們為什麽這麽做?”
??趁著這個空隙,掌事太監手下的小路子湊近他,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詢問著,盡是疑惑。
??“你傻呀,秦王殿下宅心仁厚,不比其他皇子差,再說了,人品端莊無可詬病,皇上也是屬意於他的,再者,如今除了秦王殿下,又有誰能考慮到我們的地位呢。”
??掌事太監一邊小聲的說著,一邊歎了口氣。
??若不是秦王殿下放過了他,憑著他的失職之罪,就落得個晚節不保的下場了。
??“師父說的是。”
??小路子還年輕,對宮裏那點兒事兒還沒自己的成算,這才是掌事太監對他說實話的原因。
??很快,這些話便像煙消雲散了一般,沒人再將它放在心上。
??傍晚,傅陵灝剛剛處理了軍隊上的一點兒事,便被召集去皇宮。
??大啟帝又病倒了,這一次,他的身體傷到了根本,雖不至於駕崩,可身體是實在撐不住了,剛起來了一陣子,就又覺得困乏,太醫把脈之後就說他又發燒了。
??“皇上的病情到底怎麽樣了?”傅陵灝守在大啟帝的床榻前,憂心忡忡,時不時便陰著臉問當值的太醫。
??秦逸軒走後,宮裏的太醫似乎都不怎麽稱心,傅陵灝總覺得,他們統統都無能,沒本事還盡說大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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