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咫尺天涯
“默然,你怎麽都不吃。”於幽手裏拿著桂花糕,站在他麵前,微微偏頭。
“我不餓。”漫不經心的應著,略有些心不在焉的笑了笑。
“哦。”於幽輕笑著將另外半塊桂花糕放到嘴裏,還意猶未盡的吸吸手指,表情很是滿足。
“小饞貓,嘴上有碎屑。”說著指腹便伸上前輕輕拂掉她嘴角的桂花糕碎屑。
於幽有些赧然,趕忙用手胡亂擦了擦。
“害羞什麽,我又不是外人。”炎默然語氣清幽,讓人如沐春風。
“我……才沒有。”害羞的於幽被他那樣溫柔的看著,原本欲反駁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嗬嗬……”炎默然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來,將剛才一直晾著的湯遞給她,“來,把湯喝了。”
“哦。”於幽下意識的回應道,對於他的話,她從潛意識裏不懂得拒絕。
咕咕的一口氣將湯都喝掉了。不燙,很甘甜。舔舔唇,笑了,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再吃點兒?”炎默然輕笑著問,手裏已經在忙活著給她夾東西了。
“嗯!”於幽感覺自己還沒吃飽,而且這麽多好吃的,讓人止不住流口水,不吃,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冬日裏,寧靜的午後。
街上的行人匆匆,很多人都急著趕回家吃飯,或者更多的是,想要去看看家人。
鳳仙樓三樓,素雅的包間裏,很安靜,隻有微微的很小的瓷器碰觸的聲音。混合著讓人恬靜淡雅的幸福氣息。
他們不知道,在隔壁,正好有一個男人,一個俊美瀟灑的貴公子,眼神呆滯的看著窗外對麵閣樓上的積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哎。”忽然,他頗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轉身,關上了窗戶,俊美的影子消失在掩去的窗前,這樣美好的精致也沒了。
百無聊奈的自斟自飲,唇角苦澀的揚起。
趴在桌上,看著一瓶瓶空酒瓶發呆,無意識的撥弄著酒瓶,傻傻的想著曾經的往事。
想當初,他總會在天氣晴朗的時候,帶著於幽一起上街或是去郊外,遊玩一圈回來之後,必定會去那裏最繁華的醉仙樓大吃一餐。那個時候,於幽總會非常開心,他們一起密不可間的吃飯,快樂的喝酒,然後喝醉,然後,像饜足的鳥兒抱在一起睡一覺。
想到這裏,葉問天不自覺的笑了,很開心。
真想回到那個時候,那種開心快樂的日子。
葉問天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第一眼看到於幽的時候就深深的記住了她,他一向是看不起青妓的。因為,他的母親就是因為父親嫖妓而患病鬱積而終的,可以說,他對青樓簡直是痛恨。小時候因為撞到父親玩女人,以至於對他幼小的心靈造成的眼中的傷害,然後,討厭女人,患有嚴重的潔癖。但是,為何對幽兒是特別的。
他會主動靠近她,主動的去了解她,想要和她更加貼近。
碰觸到她手的那一刻,他震驚了,為什麽不會覺得惡心,甚至是,渴望著更深層次的接觸。如此被她吸引,如此為她癡迷,他都搞不懂自己了。
這是什麽感覺?這是怎麽回事?
當無意間聽到‘愛’這個字的時候,他驚慌失措。他怎麽會愛上她?
看到她和炎默然那家夥親密,他會生氣;看到她對著他以外的人笑,他會抓狂;看到她要登台表演,接客,他發怒。
她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心中,出現了這幾個字。
對,她隻能是我的。她的美,她的媚,她的笑,她的一切,都隻能屬於我。
可是,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不屑於他的身份,不屑於他的錢財,更不屑於他這個人。
她要什麽?她喜歡什麽?她到底需要什麽?他一概不知,似乎,從認識那天起,他便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她,因為她堆上笑容的眼睛總會蒙上一層霧,讓人看不到那深處的靈魂。
炎默然那家夥依舊欠揍,每次看到他雲淡風輕的笑容,他都忍不住想要狠狠的狠狠的揍他,但是。他不能,因為他的身邊有她,所以,他隻能忍,一直忍著。
每次在背地裏,他會肆無忌憚的對炎默然破口大罵,甚至是大打出手,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占過上風。
想他葉大公子,從來就是高貴的、俊美的,但是。麵對著那兩個人的時候,常常笑料百出,狼狽不堪。
但是,無可否認,那段時間,卻無意是他有生以來過得最精彩最快樂最幸福的日子。
他可以包養她,卻無法令她答應與他成親;他知道自己或許可以得到她的身體,卻無法得到她的心;他可以對她掏心掏肺,卻無法讓她對他推心置腹。
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們還是相安無事、快快樂樂的過了幾年。
直到那個叫軒轅瑾的男人出現。
那個男人,有著強大的氣勢,有著尊貴的身份,有著讓她驚慌失措黯然神傷的本事。
一向處之泰然的炎默然,竟然也急了。葉問天迷惑了,恐慌了,害怕了。卻無能為力。
她要走,他留不住。她笑了,他哭了。她知道他傷心,卻依舊不回頭;他知道她不回頭,卻依舊義無反顧的追逐。
幽兒,你真的開心嗎?他問,天空深邃如水,沒有人回答。
炎默然說,她的心早就死了,你難到不懂嗎?那個男人就是讓她心死的人。即使我再怎麽愛她,即使我再怎麽治療,她的心依舊無法為他以外的人跳動,為什麽,他不服氣。
她是皇後,是什麽樣的傷害讓她要如此作踐自己。
他想盡辦法要進去皇宮找她,但是。皇宮守衛森嚴,他無法進入半步。
她出宮,他見到了她,得到的卻是毫不留情的拒絕。
逼著炎默然帶他進宮,為她賀壽。
也正是因為這個機會,讓他見到了思戀已久的她。
然後,也正是如此,讓他痛苦的知道,與那個男人相比,自己在她心中,是多麽的微不足道。
他無法帶走她。
那個男人向他示威,向他挑釁。
他很沒種的逃離。
懦弱!
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