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鴻妍坎坷的成長

  泓妍一個人無精打采的回到了家。家裏屋門還是鎖著呢，她又累又困，可是沒有地方去。


  她先是坐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太陽都下山了，王霞還沒有回來呢，她倚在門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她睜開眼睛，天已經要黑了，她有些害怕，可是她不敢哭，隻能坐在門口等著王霞的歸來。


  泓妍不知道王霞什麽時候回來的，她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了。


  就這樣，泓妍每天都在門口等王霞回家，她有時候在太奶奶家吃飯，有時候餓著，日子這樣一天一天的過。


  泓妍長得比較緩慢，臉蛋圓圓的。


  因為大人經常不在家，泓紅就成了沒人管的野孩子，村裏的孩子經常欺負她。


  一開始泓妍還會哭，忍著不還手，可是這些孩子隻會變本加厲的欺負她，後來，被人打她，她就還手，經常和村子裏的孩子打架。雖然每次她都打不過，可是她覺得自己不能認輸，不能哭。


  泓妍上一年級了。


  她的一年級的班主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姓劉，大家都叫他劉老師。


  他是走後門當的老師，他十分不喜歡程泓妍。


  因為程泓妍在學前班經常和同班孩子打架，劉老師就不想讓程泓妍升一年級，想讓程泓妍在學前班多學習一年。


  “憑什麽我要多學一年呀？我們班那個小麗，她沒有我學習好呢，她都能上一年級，我為啥不行呀？”程泓妍和程福和王霞說道。


  “就你這個死孩子，天天給我惹事，你這個死丫頭片子”程福一臉不耐煩的罵道。


  “你說，你怎麽這麽笨啊，人家都會，就你不會，你笨死呢笨？”王霞也在旁邊罵程泓妍。


  程泓妍知道她說什麽都沒有用，她眼淚不停的掉，委屈的看著他們。


  “你他媽的就知道哭哭哭，你給我滾，再哭老子揍死你”程福一臉凶相，嚇得程泓妍生生的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又過了幾天，

  程福請了學校的領導們和小學一年級班主任劉老師吃了頓飯。


  飯桌上喝了不少酒，當然也說了不少好話，這些泓妍都沒有記住。


  泓妍隻聽到程福說：“我們這丫頭皮實，她要是不聽話，你就揍她，沒事”。


  劉老師笑著點頭應了，說道“你放心吧小程，我會好好管孩子的。”


  為了程福的這句話，程泓妍受了一年的磨難。


  程泓妍順利的進入了一年級。


  這一天，數學課上

  “程泓妍，你起來回答問題”


  程泓妍被點名了，別人回家都有人教他們讀書，程泓妍回家連家門都進不去，飯也吃不上，天天在門口坐著，她哪裏溫習課題呀。


  “老師，我不會”程泓妍如實的回答。


  “來前麵”劉老師說道。


  程泓妍知道自己又要挨打了，每次她沒有回答上來問題，她都會挨打。


  程泓妍走到了劉老師跟前，劉老師抬手煽了程泓紅一個耳刮子。


  這一下子把程泓妍給煽倒在地，程泓妍沒有哭，因為她都習慣了，記得第一次挨打，她跑回家和王霞說：


  “媽，我老師打我扇我臉，都給打腫了”


  “活該，誰讓你這麽笨呢，別人都會，就你不會，我怎麽生了你這個死丫頭呀，打死了活該”王霞說的一臉咬牙切齒的。


  沒有過幾天，程泓妍又挨打了。

  “爸，你和我老師說說行嗎？讓他別打我了”程泓妍求程福。


  “你老師打你那是為你好，你好好學習能挨打嗎？”程福一臉不以為然。


  漸漸的，程泓妍不再向程福和王霞告狀了，她知道告狀也沒有用。


  然而，這隻是剛剛開始，她的弟弟程鑫出生了。


  這時的泓妍已經知道了，她知道程福很開心，因為他有後了，農村講究，女兒是別人家的，兒子才是自己家的。


  程泓紅想，這就是為什麽程福一直不怎麽待見她的原因。


  “你弟弟會爬了，你放學就要趕緊回家照顧你弟弟，知道嗎？你要是放學敢不敢緊回來，我拔了你的皮”王霞警告道。


  “知道了”程泓紅說完背著書包去上學了。


  其實程泓紅並不想去上學，因為在學校裏，也沒有同學喜歡和她玩兒。


  她隻有自己一個人。


  其它的同學總是欺負她。


  可是她不去上學，她會挨揍的，所以她就隻好去上學，她沒事就自己在本子上畫畫，或者踢毽子，跳繩。


  以前她總是在門口等著王霞，自從有了弟弟，她要負責照顧弟弟，王霞下地幹活，程泓妍每天在家照顧弟弟，給給給煮小米粥，喂弟弟吃飯，背著弟弟在村子裏玩兒。


  漸漸的程泓妍放學後就給王霞她們做飯，喂豬，照顧弟弟，這些家裏的活計都攤在了程泓妍的身上，程泓紅已經十三歲了，卻隻有一米四，同齡的孩子，要比她高出好多。


  她的這些家務活並沒有換來王霞的滿足。


  這天早上：


  “泓妍，我沒有做飯，給你五毛錢，你買個燒餅吃得了（燒餅，包子，隻有五毛錢一個）”王霞說完扔地下五毛錢。


  “媽，早飯我沒吃，中午飯我也沒有呀，五毛錢不夠，你再給我五毛”程泓妍看著手裏的五毛錢說道。


  “沒零錢了，就五毛錢，你那麽大的丫頭了，自己做點兒飯帶上”


  “媽，你再給我五毛錢”程泓紅繼續說道。


  “你媽給你五毛錢就不少了，你弟弟我們帶著，你別墨跡了，趕緊收拾，晚上給我們做飯。”程福在一旁說道。


  程福在兩年前買了一輛農用車，當廚師掙得工資太少了，他和王霞商量，他們決定自己做點兒小買賣，這兩年下來，收入要比之前好很多。


  所以他們每天早出晚歸的，做生意，家裏的零碎活都落在了程泓紅身上。


  每次程泓妍喊累，王霞就會說：

  “我們幹一天活就不累呀，你才幹多少活呀就喊累”。


  程福也在旁邊說：

  “我們要不出去給你掙錢，你等著喝西北風去吧，要飯的坯子”


  漸漸的，程泓妍不再抱怨了，因為她知道抱怨也沒有用。


  王霞抱著鑫洋上了車，程福開車走了。


  程泓妍看著手裏的五毛錢，還是每一張都是一毛的，她生氣的撕碎了他們，眼淚止不住的流淌了滿臉。


  嘴裏喃喃道：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


  回答她的隻有輕輕的冷風。


  程泓妍沒有去上課，她哭夠了，自己動手做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做飯，沒有人給她做飯，因為沒有人真正在乎她。


  她想快快長大，長大後她就可以走出去，走出村子，自己去掙錢，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