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平昭王拉攏
“報,王爺,南方營地來報,有自稱儒家學宮之人想要穿過此地,來人自號陸雪薇。”南部狼煙升起,本在打獵的平昭王,不由得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就有人前來稟告了。
“徐先生,是否過去看看?”平昭王平和地問著身邊的青衫人,征求他的意見。
“願隨王爺同去。”青衫劍客很是謙卑地回答道。
“徐先生,你說,此次入京,是福還是禍?”平昭王看似漫不經心地問著,讓周圍的人有些不好琢磨,不知道王爺的用意,在慢慢揣摩,能隨著平昭王一起打獵的自然是心腹中的心腹,有些話可以明說。
“禍也好,福也罷,諸王進京,有何畏懼,除非想翻了天,讓這大梁戰亂再起,成則天下太平長安,成就千古一帝,敗則史書留名,落難皇帝爾。”青衫劍客一番話,讓周圍聽的人有些膽戰心驚,這可算是忤逆之言了,其餘人可沒膽子說出來,在座的各位都是老謀深算,老奸巨猾,怕得罪了王爺,可不敢跟青衫劍客一般,沒什麽顧忌。
“還是徐先生敢說,還要多勞煩先生教教吾兒武藝了。”平昭王聽後大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心緒想去了那京都。
“小王爺跟了我三年,已是武道四境,雖說王府藥材得天獨厚,但終究還是小王爺自己耐得住苦,武道一途,師傅領進門,修行還看個人。”青衫劍客說著。
眾人可不敢如青衫劍客一般對平昭王如此說話,默默跟著,不敢插嘴。
前麵一騎自遠處而來,一個十四五歲少年單手提著一隻鹿回來,肩上停著一隻隼,腳下之馬,也比一般的馬兒體型粗大,汗流如血,四肢健壯有力,如此良駒,正是汗血寶馬。
“爹,看我打的鹿。”少年高興地靠到了平昭王身邊。
“小王爺威武,如此天縱之才,真乃王府之福,我滄瀾之福。”見小王爺回來,一幹人便一個勁的恭維著小王爺。
“一個個嘴上天花亂墜,心底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麽想。”小王爺聽著恭維,也沒見幾分享受,讓一幹心腹有些難受,馬匹沒拍好。
“小王爺如此通情達理,慧眼過人,更是我滄瀾之福啊。”在場的都是老油條了,見小王爺不怎麽喜歡剛剛的恭維之詞,有個機靈之人換了個說辭,頓時說得小王爺心情舒坦,其他人暗自懊悔,怎麽明白晚了,錯失了一個表現的機會。
“你很好,你叫什麽?”小王爺覺得此人機智,變換夠快,話說得夠好,也夠機靈。
“小的叫高衛。”被點名的幕僚有些高興。
“小高啊,我記住了,回去滄瀾了替我跑腿吧。”小王爺覺得高衛這名字聽著也還順耳。
“謝過小王爺。”高衛這會姿態如常,不敢自傲,被比自己小的小王爺戲稱小高也不介意。
“徐先生,儒家學宮來人了,我們正好去看看吧,吾兒武道有了仁師,恰好還缺一個文豪相輔,儒家學宮當有吾兒之師。”平昭王看了看身邊的幕僚,若說大德,大智,這些陰謀論者可不行,守著滄瀾小地還好,若說氣魄,遠遠不足為帝師。
“大師傅與二師傅。”小王爺覺得有些意思。
“祁兒,不要胡鬧,記得爹怎麽教你的嗎?”平昭王責問著梁祁。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梁祁收起了笑容,嚴肅的說著。
“走吧,我們去看看。”平昭王騎在前頭,一馬當先,朝著南部營地而去。
牽一發而動全身,滾滾鐵騎去往南。
陳羽看著遠處出現了鐵騎,不多,也不過二百,跟先前曹衍率領的一樣人數,不過聲勢遠非曹衍的普通貨色能比。
“滄瀾之地,洪烈鐵騎,南海富庶,果真名不虛傳。”繡虎點評著。
“一般騎兵戴輕甲,而眼前的騎軍戴重甲,這二百騎,聲勢狀如千騎。”陳羽也是第一次見大梁的重騎兵,那不是軍中標配,隻有少數才是。
“馬匹才是巨額花費,普通之馬,可負不動穿戴重甲之人。”陸雪薇說著。“相傳滄瀾有洪烈鐵騎一萬,號稱能衝散大梁五萬鐵甲兵。”
“乖乖,陳兄,剛剛的騎兵與他們相碰,會如何?”龐鳴咽了口水,原以為剛剛的二百騎已經很威風了,與現在遠處見的鐵騎相差甚遠,還未臨近,連地麵都能感覺得到顫抖了。
“不堪一擊,猶如紙造,哪怕是一千普通輕騎,遇到二百洪烈鐵騎,幾個回合衝鋒下來隻會剩下一些洪烈鐵騎。”繡虎回答著龐鳴的問題,這就是精兵與普通的差距,以一敵五,不在話下,軍陣之中,他們又擅長合擊之術。
“是他!”呂燁驚呼。
“老師,怎麽了?”陸雪薇問著。
“天下第七,滄瀾劍聖——徐方斛。”呂燁鄭重其事的說著,徐方斛隻穿青衫,很好認。
“還有,平昭王。”繡虎說著,更是讓呂燁與陸雪薇震驚,藩王怎麽來了趙地?
“該不是問罪吧?這麽興師動眾。”龐鳴有些擔心。
“既來之則安之。”陳羽安慰著。
“陳兄,你總是一副生死無謂的淡然,我們不一樣啊。”龐鳴叫冤著。
“師傅,逃得掉嗎?”陸雪薇則是關心這個。
“逃不掉,天下第七,豈是虛名,能入前二十者,哪個不是八境之人,若是我獨自一人尚有一些可能,帶著人絕無可能,隻有繡虎有望離開。”呂燁凝重的說著,不知平昭王與徐方斛是否另有圖謀。
陳羽見營地內的人已經下跪,迎著平昭王的到來,鐵騎井然有序,停了下來。
平昭王下馬,自營地內走了出來,陳羽見隻有那青衫的徐方斛與一個少年跟隨,再沒了其他的人出來,鐵騎都被留在了營地之內。
陳羽看呂燁的眉頭舒展開來,對方此舉,就是示好而來,所以隻身前來,隻帶了徐方斛,隻是不知那少年是何人。
平昭王若非繡虎指出,陳羽見其穿著便服,看不出什麽名頭來,有著一個略大的肚子,不像是個王爺,反而更像是富商,總是一幅幅笑眯眯的模樣,眼睛眯著,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天下第七,滄瀾劍聖徐方斛,八境的存在,確實如呂燁所言,不是其敵手,方才想若是衝突了確實很棘手,即便暴露,也要逃脫,不過現在看來不需要了,不過還是要提防。
“這位姑娘想必就是陸雪薇了吧?”平昭王走在中間,少年跟劍聖徐方斛都落後一個身位。
“民女見過平昭王。”陸雪薇躬身作揖,以示禮節。
“見過平昭王。”陳羽跟著躬身作揖行禮,拉了拉糾結的龐鳴,龐鳴還在糾結自己是跪,還是不跪,被陳羽一拉,也跟著陳羽一樣行禮。
“見過平昭王。”呂燁扯了下少年,跟著自己照做,繡虎也對著平昭王行禮。
“見過幾位先生,不必多禮,雪薇的名聲可是也在滄瀾廣為流傳,說起來,我與望亭也算知己,你若不嫌棄,可稱我一聲瑜伯,隻是藩王不能離開封地,我與望亭又相識在早年,怕是你也不知道我這個伯伯,更別說見過。”平昭王溫和的說著,沒有一點王爺的架子。
“瑜伯嗎?”陸雪薇還真是第一次知道這個陳年舊事,自己父親跟平昭王還有這層關係在,詫異了一下子,隨即就冷靜了下來,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不能因此而逾越。
“早年望亭還不是陸家家主,我也還未是王爺,我們還曾許下戲言,定下娃娃親,若不是我隻有祁兒一個子嗣,而且年紀相差太多,雪薇怕是成了滄瀾的王子妃了。”平昭王笑著看陸雪薇。
“瑜伯說笑了,雪薇哪有那福分。”陸雪薇今日心中起了不少波瀾,這些陳年舊事,居然還涉及到了自己,而自己一點都不知情,在心中咒罵著。這一切的始俑之人陸望亭本在查看賬目,卻覺一陣惡寒,背後出冷汗。
“爹,我怎麽不知道這個。”平昭王身邊的少年說著,看來就是世子殿下無疑了。
“當時玩笑話而已,算不得真,見過你陸姐姐。”平昭王跟梁祁說著。
梁祁順從的叫了陸雪薇一聲,“梁祁見過陸姐姐。”
“還不知道這幾位是誰?”平昭王問著陸雪薇。
“這位是我呂燁老師,他是陳羽,那是龐鳴,在學宮做客的學子,這個少年跟這個壯士,一言難盡不便多說。”陸雪薇給一一指著。
“不礙事,無妨,雪薇,我來隻是想給祁兒尋個良師,你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平昭王說著。
“這個,瑜伯怎麽會想到問我?滄瀾之大,還無世子之師嗎?”陸雪薇疑問著。
“儒家學宮多良師,滄瀾小地無大儒,侄女有沒有什麽好的人選推薦?”平昭王笑眯眯地問著,陳羽一看就覺得這平昭王不簡單。
“這個,一時我還真想不到合適的人選。”陸雪薇犯了難,還真不知誰是合適人選,求助著呂燁。“老師,您有沒有好的推薦?”
“收徒看緣分,給世子殿下所尋的話,當然最好便是五大聖人,不過五大聖人收徒更重緣分,不好說。”呂燁也不藏著,明說了出來。
“侄女與呂先生是否願意教祁兒?”平昭王說著,拉攏之意很是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