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種參
驚羽飛來的時候,蔡苗苗正叼著張嬸子給它特製的一尾小黃魚,吃得胡須都翹起來了。
本來就是淡黃色的小魚,被炸過之後顏色變成了更加漂亮的淡金色,上麵還撒著張嬸子秘製的辣椒麵兒,聞起來香噴噴,嚼起來脆脆嫩嫩的,別提多好吃了!
她本來還舍不得吃,想慢慢品嚐,一見這貨來了,連忙三兩口就吞下了肚,把一旁的宮少傷和青山都逗樂了。
青山從驚羽身上取下了一卷書信,檢驗無礙後才遞給了宮少傷。
宮少傷放下了手中的醫術,接過了那封寫滿了小字的書信。
吃完了的蔡苗苗也湊了過去,搖頭擺尾地看了起來。
書信上詳細地記錄了這幢宅子的來曆,與昨天晚上在何大夫和忠伯那裏聽到的差不離,隻是可惜,消息靈通的宮家也不知道方蕭林的下落,他卸任之後,並沒有去宮家的浮雲山。
“也許這個方蕭林已經被房萊害死了?”青山猜測著說道。
宮少傷搖搖頭:“你昨夜不是已經被井裏的屍骨都處理了嗎,隻有李氏和房萊的屍骨,並沒有別人的。方蕭林已經是築基期巔峰的修為,收拾房萊不過是手到擒來。”
“難道他知道我們現在住在這裏,所以故意躲起來了?”青山又道。
蔡苗苗聽了青山的話,心中倒是不大認同。
從昨夜宮少傷提起方蕭林時房萊的反應,可以看出來,房萊和方蕭林兩個一定是已經相認了的。
之前,房萊自己又說過,因他是家中最小的,他的幾個哥哥姐姐也都對他很好。方蕭林看到自己弟弟成了如今的“鬼樣子”一定會心疼不已吧?
既然他都沒有選擇化解房萊的怨氣送他去轉世投胎,那麽或許,他會希望讓弟弟能過得好一點?
那麽問題來了,怎麽樣能讓孤魂野鬼過得好一點呢?
蔡苗苗不知道,不過,宮少傷知道,而且,他的推斷也與蔡苗苗想的差不多。
哎呀呀,果然聰明人都是英雄所見略同呀!
“房萊故意隱瞞這著方蕭林的下落不說,顯然方蕭林去的地方對他來說是有利的,更有可能方蕭林就是為了房萊才卸任離開的。”宮少傷沉吟著說道。
“房家的滅門慘案已經過去那麽久,方蕭林還千方百計地將這宅子買了回來,說明他心中始終無法忘記這深仇大恨。房萊從小又說一直被兄長們寵愛,方蕭林必不會任由幼弟一直做一個孤魂野鬼。
宮家隻有治病救人的醫術,可沒有能讓鬼魂修煉的鬼道功法。他應該去替房萊尋找鬼道功法,或是尋摸其他邪門歪道了。”
宮少傷這一番推斷有理有據,聽得蔡苗苗暗暗點頭。
青山琢磨了一會兒,又說道:“他莫非去了黑魔殿?”
黑魔殿蔡苗苗倒是也有所耳聞,這是如今這方世界中的七大宗門之一啊,在祝府的時候沒少聽馬夫老秦他們侃大山。
宮少傷頷首:“有這個可能。”
青山咂咂嘴,一口喝幹了杯子裏的茶水:“那我們就鞭長莫及了,黑魔殿的分殿遍布各個小國中,誰知道他去了哪一個。”
“無妨。”宮少傷淺笑,“隻要我們在這宅子中一日,就如同守株待兔一般,遲早能等到他送上門來。”
青山麵露喜色道:“噢!公子說的也是,方蕭林不知道房萊已經被我們給滅了,遲早還是會回來找房萊的。這麽說來,我們這次應該要在這裏待很久了吧?”
蔡苗苗有些奇怪地抬起小腦袋瞥了瞥青山,他好像很希望一直住在這裏?
這地方畢竟放著李氏和房萊的屍骨幾十年,平常人都會覺得有些晦氣吧?
宮少傷自然是明白青山為什麽高興了,他是不希望自己再做無望的奔波,可是,就算無望又如何,這興許就是他注定的命運吧,不是為了她,也是為了他們。
“畢竟接到哥哥的任命了,怎麽也要在這裏待上幾年吧。”宮少傷將心中的念頭壓了下去,淡淡地說道。
青山憨憨地笑著,連忙應了下來:“是啊是啊,總還是要給家主幾分薄麵的。”
蔡苗苗聽得有些發愣了,宮少傷口中的哥哥就是青山口中的家主嗎?
那宮少傷在宮家的地位豈不是最核心的嫡係子弟?
我了個乖乖,我抱上的這條大腿,還真的很粗啊!
青山喜滋滋地搓搓手,半晌了忽然說道:“對了,公子,小何你都已經留下了,那是不是給他派點活?”
“嗯。”宮少傷說道,“這一路上收獲的那許多藥材,可以種一些下去了,平日裏就讓小何去照料吧。”
“哎!那,種哪些?太貴重那些也不合適吧?”青山撓撓頭,問道。公子的那些收藏實在是太多了,他可不敢輕易亂種。
宮少傷也沉吟了一番,他還是不打算在錦都停留多久,三四年就是最多的了,這種什麽,還真的需要斟酌一下。
那些珍品沒有靈氣甘霖滋潤根本是種不活的,就是種活了,小何也料理不了。
“罷了,就把那些冰雪穀的野人參種子埋下去吧,這個最好養活,就是我們不住這裏了,回春堂中的人也能照料起來。”宮少傷說道。
“是。”青山一聽這花的,知道自家公子還是打著待一段時間就走的主意,頓時有點悶悶不樂。
蔡苗苗不禁越發好奇了,宮少傷到底還想去哪裏?去做什麽?
“去把小何叫過來,有些要注意的,我跟他說說。”宮少傷說道。
不多時,等青山喚了小何過來,三人外加一貓就一起到了那廢棄的小院裏。
蔡苗苗:???咋又來這裏了?
雖然蔡苗苗知道這井裏的屍骨青山已經處理掉了,但畢竟這出廢棄小院讓一個鬼魂野鬼住了那麽多年,一進來月亮門裏麵,蔡苗苗就有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
三人之中宮少傷個頭是最矮的,可他的身份地位和身上自帶的氣度,讓青山和小何都謹守本分,不曾走在他前頭,而是略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