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紮馬步！”飄雪說。和她一起在竹林裏的空地中，這片空地是完全明亮的，與之前的林子不同。


  一般基本功都是這個，戰和平高高興興的紮起了馬步。


  一直連續三十天不間斷，也沒動過地方，腳步也隻有輕微移動的痕跡，她雖然很累了，但還是沒有怨言，任憑飄雪的吩咐。


  飄雪過來，在她麵前放了一個木製的有靠背和扶手的椅子，拿著一個烤的金黃流油又熱氣騰騰的燒雞吃了起來。


  “嗯，好吃！”雞腿上的肉在他嘴裏咀嚼著，還有些微微燙嘴。


  戰和平盯著燒雞看看，又看著他正在咀嚼的嘴唇，不知不覺的吞咽了幾口唾沫。“飄雪，你很喜歡吃東西嗎？不煩上廁所？”


  她知道這裏的人不願多吃東西，就是討厭上廁所。


  “不煩啊！要不你也來點？”飄雪微笑著撕下另一隻雞腿向她眼前晃悠了兩下。戰和平的兩隻眼睛和頭也跟著搖晃了兩下，“不過說好，這隻雞是笨雞，越笨的雞越香，可是這笨是會傳染的。比如普通人一天能做好的事，吃了它就需要兩天才能做好。兩天能做好的事，四天才能完成。”


  “真的嗎？這雞真有那麽邪門？”她感覺又說漏了嘴，馬上想著該怎麽圓。


  “因為這是笨雞所以就沒有多少人喜歡它，它也漸漸的被人們給遺忘了，現在世上存活的也不多，可能是你還沒有聽說過吧，它的確就是這樣。”


  “但是你也不怕？”


  “不怕不怕！這笨雞多香啊，我喜歡還來不及呢。”


  真的很香。在她這離的三米開外的地方她就聞見味道了。口水已在閉著的嘴裏打轉。必須閉上嘴巴！稍有不慎——可能會出醜！


  戰和平啊戰和平，你怎麽能貪吃呢！在地球上時你可是從來不喜歡吃東西的，吃東西隻是為了活命。但現在是長時間不吃東西也不會餓死，所以你為什麽見了一隻雖然很香，但卻又有害的食物而動心呢？保持定力，定力！


  戰和平在心中如是對自己說道。睜開眼，她覺得飄雪的行為很刻意。“喂，能不能不要在我眼前吃東西，記著你可是個出家人，不能吃肉的！”


  飄雪的笨雞已經啃完大半個了，“第一，雖然我看破紅塵，但還沒有出家。第二，雖然我是禁欲的，但也不是絕對，偶爾也會有放縱的時候嘛。在說了，自己一個人悶氣頭來吃起東西來多不過癮，就是要有人看著，而且還隻能看吃不著，這樣才更能突現這食物的美味啊！”


  在隻剩下最後一個雞脖的時候，戰和平突然站起來快速的走向飄雪，奪過雞脖背對著他啃了起來。


  看著她的背影，飄雪斜過頭露出無聲的微笑。等戰和平用袖子擦淨嘴上的油後，飄雪故意露出驚訝的神色，“哎呀，和平，你這樣！可是會——”


  “嗯，可是我已經吃完了。”最後兩人都放聲大笑。


  “那你就安安心心的接受這兩百天的練習吧！”


  第二個月是練習彈跳力。她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經曆的一件事，那是她還在上小學三四年級時，10歲左右的樣子。


  她們一幫小朋友大概有十幾個人，那天是個陰天，無風。她們一群人周末在村後麵的一片低矮山丘上玩耍，剛開始聚在一起時興致正濃，感覺什麽事都是好玩的，即使那對於小孩來說也是無聊的事。之後興致漸漸淡下來，但又是周末，才下午兩點左右，時間還有很多，不知道該怎麽消磨。


  突然，其中一個小朋友說道，“和我一起去我二姨家吧，我二姨是神仙，她能給你們一對翅膀讓你們飛起來。”

  小孩單純，輕易的就會相信同伴的話，而且飛翔這個力量是任何人都渴望得到的。那個小孩又說了很多話，說怎麽怎麽可以讓你們飛起來，在天空上飛，她當時就看著這片灰蒙蒙的天空，想象著自己有一雙白色的翅膀在天空中翱翔。


  其他小夥伴也很渴望，都說道，“好啊好啊，你真的能讓我們飛起來嗎？”


  “我敢肯定，保證能讓你們飛起來。”那個小女孩說的信誓旦旦，勢在必得的樣子，其他人也都相信了。都問道，“你二姨家在哪？”


  她說出自己二姨家的地方，但那是在她們的隔壁村，需要翻越一個不大不小的山坡，大概有兩小時的路程。


  雖然有一兩個小朋友說那太遠了，不想去了，但是那個說她二姨能讓我們飛起來的那個女孩又非說服了這些不想去的女孩，再加上真的相信的人有很多，大家都希望能去她二姨家，所以這兩個反對的女孩禁不住大家的渴求，也都同意一起去了。


  之後她們翻山越嶺，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到了鄰村，那個女孩讓她們這一幫人先在外麵等著，她自己進去了。之後她出來，又帶著她們進入了那村前的一段平緩的土坡上，她說，她二姨沒在家。


  當時所有的人都筋疲力盡了，而且渴望飛翔的夢想也被破滅，抱怨聲不斷。那個女孩就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很小且向下的大概半米高的台階，梯田的樣子，但又不是完全的梯田。


  她說，“我二姨已經傳給我神功了，我現在傳給你們。你們看前麵那個台階，我一往你們後背拍，你們就趕緊跑過去跳下，多練習幾遍就能飛了。”


  大家的希望又都死灰複燃，高興起來，都問真的嗎真的嗎？那個女孩依舊是肯定的回答。大家又都相信了她，與其說是相信她，不如說大家都太渴望飛翔了。


  她像古代武俠電視劇裏的給人療傷或傳授武功時的那樣，還先擺弄了幾個招式，然後才往她們背上使勁一推，然後她們就立刻抓住機會，馬上衝向那個台階用力的向空中起跳，雖然她當時有那麽一瞬間感覺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但很快就忘了這個感覺，她也認為真的多練習幾遍就能飛起來。


  不記得練習了多少次，還是一無效果，最後大家都怏怏不樂的回去了，最終隻是弄的了一身疲憊和敗興而已。


  在竹尖上正練習跳躍的戰和平想的入神，微笑著，一不留心，踩空了竹葉，掉落下去，“啊啊啊——”


  跟在她後麵的飄雪馬上摟住了她的腰抱著她安穩落地。


  “你幹什麽？在竹尖上練習時還能走神？不怕摔死！”飄雪狠狠的斥責了她一頓。


  不過她並沒有感到難堪，回想起自己小時候經曆的那件事還是有些暖心的，“飄雪，你知道我剛才想起什麽了嗎？”於是戰和平就把小時候經曆的那件事細細的講給了飄雪聽。


  她一邊講，把飄雪也給講笑了，飄雪笑著一言不發的聽著她講完。


  “所以呢？”飄雪說道，“你現在了解了？”


  “是的，大了一點後我才理解宗教這個團體。”原來那個女孩肯定是聽信自己信教的二姨說的教語，但不理解是何意，所以誤解了這件事，但又是真的聽她二姨說過的，所以才那麽信誓旦旦的肯定。“原來我在那麽小的時候就已經有過想學會飛翔這個夢想了，雖然當時看起來很不合實際，可是現在卻真的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