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車子已經開的越來越快，大象追了一段距離沒有趕上，就掉過頭回去了。


  下起了小雨，天也較剛才冷了些。他們一路上默默無言，看著窗外的風景，等著進入縣城裏。


  到達縣城，風鈴看縣城的生活還算比較正常，人雖然不算多，可是人民都還是正常的生活著，在路上不急不慢的自在走路。


  “縣城的情況是不是還算好些？”她問鄭宇。


  他們下了車，停在一個餐館前，餐館是賣大碗菜的，就是普通的農家菜大雜燴，他們四個人在外麵的桌子上坐了下來。


  鄭宇憂心忡忡的說道，“不。你不要隻看表麵現象，其實縣城的情況要比農村裏壞的多。”之後叫來服務員，服務員就是老板娘，因為餐館小，也沒有多少人來光顧，所以就不需要用服務員，老板夫妻兩人就完全可以應付的過來。


  老板娘過來，鄭宇說要四碗菜，大份的，再來八個饅頭。老板娘答應，去屋裏讓廚師去做了。在鄭宇和老板娘交流的時候，風鈴就已經看出了果然這裏是有些貓膩的，老板娘的行事很不正常。


  老板娘像是喪失掉靈魂，如同木偶一般在僵硬的機械活動，喜怒哀樂變得非常淡薄，雖然是在與顧客對話，可是卻像是背後有誰在操縱著她的活動一般。


  不一會，菜和饅頭都上來，鄭宇開始大口的吃了起來，那兩個女孩也開動，風鈴也感覺很餓，於是打算還是先吃飽在想這些事情好了。


  鄭宇先吃完，之後風鈴第二個，然後那兩個女孩才慢吞吞的吃完。等了她們兩人很長時間。風鈴很納悶，為什麽鄭宇就這樣的接受她們兩個，容忍她們兩個跟隨，也不說和她們分開，但鄭宇不說，她也不想先問。


  那兩個女孩看起來剛成年，十八九歲的樣子，打扮在村裏已經算是洋氣的了。一個紮著馬尾，帶著杏黃色的發箍，穿著黑色條紋短袖和牛仔褲，帆布鞋。另一個散著披肩發，發尾燙著小卷發和染黃了一點，也帶著一個白色的發箍，穿著白色短袖，牛仔背帶褲，兩人均帶著耳釘，在她們這個年紀，在村裏這是屬於能夠打扮到最好最時尚的裝束。


  那個散頭發的女孩問道，“接下來我們要去哪？”


  鄭宇說，“我要與她去民政局登記結婚。”


  女孩馬上就不高興了，抱起雙臂，嘟起嘴，眼眶紅潤，有些撒嬌的說道，“不嘛！我不要你和她結婚！”


  “娜娜聽話，大人的事你就不要多摻和了。她叫風鈴，以後會是你的嬸嬸。”


  原來如此！風鈴知道了，原來這個女孩是他的侄女。可是另一個女孩呢？


  那個紮馬尾的女孩就勸鄭娜，“娜娜，不要哭了，你叔叔想決定的事咱們又阻止不了。”


  鄭娜推開那個女孩的手，嗔怪她，“鄭婷，不用你假好心，你不也是不希望叔叔結婚的嘛！”


  鄭婷好像是被別人拆穿了謊言一般有些慌亂不安，強裝鎮定的說道，“什麽我也不想？我隻是勸勸你而已，你就這麽對我。”鄭婷的感覺心裏的秘密被最不想讓那個人知道的人知道了，眼眶也有些委屈的泛紅。


  風鈴明白，鄭婷是鄭娜的好友，可是這兩個女孩好像都不希望鄭宇結婚，這是為什麽？而且他們兩人對鄭宇像都有一種不同的感情。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娜娜，人家婷婷好心安慰你，你就算不領情也不該拂了別人的好意啊。”


  “誰讓她安慰了，假好心而已。”鄭娜又開始和鄭婷吵架，而鄭婷也與她還嘴。


  風鈴向鄭宇尋求解釋。鄭宇說道，“鄭娜是我哥的女兒，今年十八歲，六年前我哥和嫂子意外去世，從此我就一直養著她來著，六年了，想必她和我的感情也很深厚，我一直單身，她可能還是一時的接受不了，不用擔心，她慢慢就會好的。”


  風鈴笑說，“想必不單單是親情那麽簡單吧？而且鄭婷恐怕也不是真心和鄭娜交朋友的。”


  “你什麽意思？”鄭宇沒有別的心思，也很單純，所以根本看不出來。而風鈴以同樣是女人的直覺，就已經感覺出來這兩個女孩對鄭宇的感情不一般。


  確實！鄭宇長相不賴，是地道農民漢子的相貌和氣質，又穩重，大方，人品好，在村委會上又能說的上話，性子雖沉悶，可是絕對不會花心，是典型的好丈夫類型，想必鄭宇在村裏也是很搶手的，但是他卻到二十五歲還沒結婚，在農村十八歲就已經有人結婚生子的地方，對他來說已經算是大齡剩男了。


  風鈴想到，想必鄭宇到二十五歲還沒有結婚，一半恐怕是他這個侄女的功勞。鄭宇揣摩了一會風鈴的意思，明白了過來，驚訝道，“這不可能，不會是這樣的，絕對不會，因為——這可是……”這可是不倫戀啊！違背社會倫理道德的都不能存活。


  “是的，這的確是不倫戀，”那兩個女孩正在吵架，而風鈴也壓低了聲音，“可是你仔細想想就知道了，連我這個才見過兩次麵的人都感覺出來了，你還沒有感到，是不是反應太慢了些？”風鈴笑著指指自己的腦袋。


  鄭宇回想起了以前的一切，往那方麵想時，漸漸的也感覺到的確有些不大對勁。


  鄭宇搖搖頭，帶著一些氣憤，“嗬嗬。”了一聲。


  那兩個女孩看著鄭宇好像生氣了，就停下了爭吵沉默的看著他。


  鄭宇直接問道，“娜娜，這麽些年來，隻要我說我該結婚了，你就想盡辦法的拆散和我交往的女孩，或者直接撒潑打滾或可憐兮兮的不要讓我結婚，說是一結婚就不會管你了，不愛你了！可是你知道我根本不會，你也了解我是什麽樣的人，但你就是不讓我提結婚這兩個字。而且還有你婷婷！你也總是和娜娜一樣的想辦法阻止我結婚，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麽意思？”


  “啊？”兩個女孩吃驚了一聲，互相看看對方，都怕鄭宇察覺了她們的心思，可是鄭宇經過風鈴的一點化，就已經馬上弄明白了她們兩個人的心思。


  “娜娜！”鄭宇失望的扶著額頭，“你不該這樣！你知道——這樣是不行的！”鄭宇單刀直入的說起，這樣的開門見山在農民中間不會起反感，反而是直接提出也並不會讓她們感到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拿出來，就已經與隻在背地裏提起之間完全改變了含義。這樣更能夠讓她們兩人可以敞開心扉的說起積壓在自己心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