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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指清了道路後,風鈴快馬加鞭的趕到了角鬥場裏。


  進門是一個圓形的大觀眾席,亂無章法的喧嘩聲和粗野的叫喊口號震動著她的耳膜和腦神經,如果不是和這群人有一樣的興致的話,那麽在這個場所裏的人絕對待不到一分鍾便會感到頭痛和心煩意亂。


  有一條通道可以使觀眾通過,這條通道沿著圓圈依次的往下繞,道路邊上就是座位,有條理的使座位和道路挨在一起,能夠讓觀眾迅速的和不留空位的坐滿,又不會使人們在觀眾席上亂串位和走動從而影響了別人觀看比賽。


  場所設計的不錯,隻是可惜卻不是用於正當的地方。


  圓形觀眾席向下凹進去,最底下是一個平坦的角鬥場所,從上往下看似乎那塊場地顯得很小,可是她知道如此優雅的設計是絕不會讓角鬥的地方變得不完美。


  實際上地下的角鬥位置是正適合於一人一獸展開對抗。不會大於一人一獸角鬥的施展場地,也不會小於一人一獸的鬥爭所必需的足夠的空間,以至於不會讓他們施展不開拳腳。


  風鈴走到入口處,一眼便看見了下方的情景,一條巨型的蜈蚣被栓在牆下的大柱子上,對麵牆壁下的人坐在地上氣喘籲籲,身體變得有些非常不自然的強壯,背上鼓起的肌肉還撐裂了上衣,皮膚發出灰黑色。


  是鄭宇——雖然鄭宇的身體已經發生變異,可是風鈴還是一下就認出了那半坐在地上喘息的人就是鄭宇。


  “鄭宇!”她大聲叫喊,當然發出的聲音卻是獸的一陣大聲嘶吼。騎在她背上的葉桑連忙用雙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叫喊,旁邊座位上的人停下喧嘩都看向這裏。


  “沒事的沒事的,這是我的新坐騎,性子有些剛烈。”葉桑笑著向這幫有些病態的圍觀者解釋道。


  她想馬上就要跳下去,但是葉桑阻止了她不讓她動,“依你的本事,能鬥得過場邊保護現場的厲害人物嗎?而且他們手中都還有一個寵物,那可不是個普通的‘寵物’啊!稍安勿躁。”


  她看到場所牆上果然站列著隔著一段距離圍成一圈的人,他們的外形很符合在角鬥場工作的辦事人員,一個個凶神惡煞身強體壯,一看就是以武力作為自己平生辦事的準則,與川和月身上的那種帶有斯文和睿智的氣質完全不同。


  “那接下來該怎麽辦?你快想想辦法!快些,我絕不能看著鄭宇與那大蜈蚣決鬥,我肯定忍受不了!”


  可是鄭宇卻突然倒下去了,爬倒在了地上,好像一動也不能動,但身體還在有規律的起伏。


  觀眾席上的人又開始新一輪的喧嘩,有的拍手情緒高漲,有的發出明顯不悅生氣的聲音,可能是他們壓的賭那一方會勝利,然而勝敗已定。


  “鄭宇怎麽樣了,他會不會有事?”


  “不會的,隻要那個人還活著,就會一直被拉上場,不會因為他輸了就把他中途處理掉,因為能勝過這些凶獸的人著實沒有幾個。”葉桑說道,心裏也很討厭這種情況,所以語氣自然而然的就冷了下來。

  “那麽鄭宇是昏過去了。”太好了,這樣他就不會再有危險,而且可以休息一下。


  下麵的裁判樣的人又吹哨子,示意拉出接下來的要進行角鬥的人。


  一輛囚車出來,把囚車拉出來的人馬上跑出了現場,囚車牢籠打來的行動是在場外進行的,用機械遙控指揮鑰匙打開了籠子。


  出來了一個披頭散發已經明顯看不出本來麵目的不知是人還是野獸的灰黑色的半獸人,體型巨大,比蜈蚣還要大上一倍。


  風鈴體內的憤怒已經無法克製,馬上要爆發出來。身上的毛發都已經豎立起來。葉桑在背上不斷的梳理著她的毛發,用手掌的安撫讓她平靜,“我知道你有多憤怒,作為地下人的我當然也不希望看到這種場麵。可是架不住有很多人喜歡它,這種人大多數都帶著病態的偏執來熱愛它,少部分的人隻是偶爾來一次看個熱鬧。他們就像賭博的人對這種東西上癮,我們正常的人根本理解不了這種刺激和歡樂。”


  “我不管。既然他們不願意停下,就都得讓他們死!”


  葉桑笑說,“可是你沒有這樣的本事啊!不要因一時衝動而口出大話。需要理智的分析,衝動易怒永遠解決不了事情。我們要尋求一個最好的方法來解決,他們的生命應該還用不到讓你來裁決。”


  “嗬嗬。你什麽時候變成佛教大師了,用神學來說服我,可惜我風鈴從來不信什麽教,我就是一個塵世俗人,會用俗人的方法來解決一切,誰若是讓我不開心,擋我的道,我統統把他們清除幹淨!”


  “好!有性格,我喜歡。我剛才並不是說服你,我隻是突然有一些感悟而已,你要怎麽做全憑你自己的安排,誰也不能阻擋你,可是身為你的朋友,不能看你衝動做事而去送死啊!還是先平靜下來,靜下來之後,才能超脫物外的用最好的辦法去做這件事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聽的此話很有道理,於是逐漸平靜了下來,也很感激葉桑,有這樣一個能在她慌亂沒有理智的時候給她勸告的人,她還是非常欣慰的。她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喜歡聽從葉桑的意誌。


  她現在是獸,她感覺葉桑真有能馴服別人的能力。因為她現在是真的心甘情願的給葉桑當坐騎。


  她看著下麵的那個人,感覺有些熟悉,長頭發的尖端有些卷曲泛黃,而且褲子還是牛仔的,她的上身無比壯大,可是下身卻非常的瘦小,隻是比原來的下半身體型大了一點點,整個身體非常不協調。


  “那個人是——鄭娜!”


  “她是鄭娜——”


  葉桑還未說完,就被身後一個聲音所打斷,“葉桑。”一道清冷的聲音,像是月光下的刀子一般帶著嚴寒和敵意。風鈴馱著他回過頭,看著一身白衫的川正立在他們身後,冷冷的看著他們,也是一動不動,這個人看起來很不愛動彈。


  葉桑和風鈴都明白川可能知道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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