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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梅躲過了,卻還是被樹葉割斷鬢邊的一縷發絲。她抬手接住那縷頭發,又被風吹散。
黎明前的夜晚最安靜,四周寒意襲人,金梅感覺自己身上涼涼的,是露水浸透了她的衣服。到底是該裝作不經意的看到卻沒看出是什麽來糊弄過去?還是實話實說?
眨眼間一把涼涼的東西已經在自己的脖頸上,鄭宇就在她麵前,不可思議的喊道,“金梅姐?”
金梅不動聲色。鄭宇也看著她一時忘了說話。隻有涼風在兩人的耳邊呼嘯而過。鄭宇的頭發已經長到耳朵下方。金梅雖不施粉黛麵容衰老,可還是未婚,此時鎮靜的氣質就像是桃李年華的年輕姑娘,尤其一雙明亮的墨色眼睛從眼瞳裏發出暗光來,使鄭宇一時心亂。
不過那也隻是一會。鄭宇把他削的木劍從金梅頸上移開,“金梅姐,你怎麽會在這?”
金梅也恢複如初,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說道,“這房子又不是你的,我怎麽不能在?”但口吻仍然像一個年輕姑娘。她看鄭宇臉色無表情,以為他怒了,馬上求饒,“鄭宇,我可是沒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啊!也從沒欺負過你,你千萬不要殺人滅口,我保證一定不會說出去的,啊——”
鄭宇拉著她跳下了屋頂,“我又沒有說要殺你,你緊張什麽?”
“我發現了你的秘密,你真的不會殺我?”金梅離開他三步遠。
“你多想了!我可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更何況你對我那麽好,我報答你還來不及,怎麽會殺你?”
在確定鄭宇並無殺她之意,還是如往常一樣相處的之後,金梅安下心來。問道,“我能否問一個問題,而你又不會生氣?”
“能問,那生不生氣就不知道了。”
“那我就不問了。”她知道他會同意的,故意說道。
“問吧!我開玩笑的,不會生氣,你盡管問就是。”鄭宇笑著與她站在四合院中,天色漸亮,他疏散活動著筋骨,一邊聽著金梅的話。
“你這功夫是有高人教你,還是你找到一本武功秘籍自學的?”因為天色比剛才涼了一點,所以金梅看清了鄭宇的外表,好像又白了一點,鄭宇現在在快速複原,可能在這幾天之內就會完全恢複,如果鄭宇恢複,這消息肯定馬上就會傳開。
“金梅姐,我一向把真誠待人作為我處事的準則。我們朝夕相處了那麽久,更不敢對你有一點點的不尊敬之意。所以無論我說完之後你會怎麽看我,我也實話實話,這功夫是禁書上的。”
金梅聽完並沒有有過多表示,像是這並不與她自己相幹,隻是為了滿足的好奇心而已。“我就猜測肯定會是這樣。”
之前以為鄭宇隻是凡人時她可以隨意差遣支使鄭宇幹活,並對他嚴格要求,其中難免有說過不耐聽的話,她也沒有過多在意,隻是現在感覺自己對麵的人不是她以為的普通人了,甚至自己都不具體的了解他,感覺在向他說話時都有了拘束,並且得小心翼翼。
一時心情暗淡,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金梅有氣無力的說道,“天亮了,該做飯了。今天的早餐你自己一個人做。我沒有睡好,再去睡一會。”金梅打個哈欠,又叮囑一聲,“把飯做好了!不許偷懶!”
“是!”
金梅隻想著自己的感覺有些不適,隻想平複自己的心情,但忘記了鄭宇的麵貌已經複原,而且會有各院的女孩來拿早餐,那時自然能夠見到鄭宇,可是她心煩意亂一時還未想到。
鄭宇動作麻利,加上又有了一些異能,所以很快便把飯做好,他先吃了起來。因為一直以來都把這個秘密都藏在心裏,他憋的太久,今天終於有人發現並與他分享了這個秘密,所以他還是高興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鄭宇吃的正高興,沒發現身後已經有一個女孩進來,看到正背對著她一邊哼歌一邊吃飯的鄭宇,上去就是一腳,“我們還沒有吃過,你怎麽就先吃上了?你吃過的東西別人還怎麽吃,重做!”
不過自然是沒踢動鄭宇,無非他衣服後麵多個小腳印而已。
鄭宇把飯碗放下,心想對待女孩子還是要溫柔一點,即使她在無禮,自己忍忍就是了,畢竟自己是男人!
他轉過身平靜的說道,“怎麽就不能吃了?”
小涼一看麵前的人,一時竟未認出是誰。隻是他身上的衣服和鄭宇穿的一樣,竟喃喃的說道,“先生是何人?我誤踢了您,失禮了。先生可有見到這裏的一個長相醜陋的男下人?”
……
一時間的沉默,連空氣都靜止了。
“我就是鄭宇。”
小涼快速轉身跑走,一邊大喊,“我見鬼了!金梅姐!我見鬼了!”
小涼的叫聲吵醒了金梅,金梅突然想到,想必是小涼已經發現了鄭宇外貌複原。馬上出門,小涼正迎麵跑來。
“金梅姐,太可怕了,我見鬼了!有鬼有鬼!”
“大白天的有什麽鬼!更何況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對於小涼這種一驚一乍的鬧騰,金梅本來臉色就不好,現在更差了。
小涼向她指著廚房,“那裏!那裏有鬼!你知道嗎,我竟然看見一個正常男人,他說他自己是鄭宇!”
鄭宇出門,與左麵金梅屋前的兩人對視。金梅搖頭,感歎今天的鄭宇竟與昨天的大不一樣,而且膚色已經完全變好,恢複了原貌。
小涼從小就在綠影小榭裏生活,也幾乎從未多接觸過男人,之前有葉桑與她們時而玩耍,葉桑走了這麽久,她對男人也更陌生了起來。對向以前那麽醜的鄭宇而言,她根本沒有把他當過男人,隻是把他當做怪物而已,一時看到鄭宇恢複而且還相貌端正,甚至看起來很舒服的樣子,她根本接受不了。
“我要去告訴玉容總管!”小涼跑走了。
院內隻剩下金梅與鄭宇。“飯做好了沒有?”金梅問。
“已經做好了,要不要端去您房裏?”
金梅點頭回房。
鄭宇拿早飯去金梅麵前,說道,“金梅姐不要有什麽拘束,還向以往那樣對我就好。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因為我與以往的我沒有什麽不同,無非換了一個外表而已。”
金梅道,“並不能還向以前一樣待你,因為你可能馬上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