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請求
第二天剛亮，風鈴就梳洗完畢前去李奈川的屋子，她先敲敲門，無人應聲，心想到他們應該還在睡覺。正在準備離去時，裏麵劉晗說道，“進來。”
風鈴推門而入，劉晗正在為李奈川穿衣，風鈴趕緊扭到一邊，聽見背後李奈川的聲音道，“為何這次不看了？”
她一想就知道是劉晗與他說了什麽，而李奈川也相信了劉晗的鬼話，“李掌門的肉體並不好看，我為何要看？若是以前您健康的仙軀，我到還可以勉強的看看，但現在您的身體已經變化，我怎還有會偷看之心？”
“說的也是。”李奈川同意的符合。
“這個丫頭倒是可以與你解悶。”劉晗笑道。
門外有禦劍之聲，不一會無傷前來說道，“師父，您感覺好些了嗎？”
李奈川勉強回複，“好些了。”他也知道無傷是好意，但這句話問的卻是不痛不癢，“無傷，無倦在思過崖，這些師姐妹中就屬你最大，我預感到自己恐怕已經堅持不了多久，所以，你們可以看看誰才是你們心中理想的師父，便去拜入他的門下，我已經在指點不了你們了。”
“師父！”無傷跪地痛哭，“我們不要別人，就隻找你一個師父，絕不會在轉投到別的門下。”
“好了，起來，”劉晗道，“一大清早的就來這裏哭喪，李奈川不是還好好的嗎？你這哭的是來提前送他的？”
無傷笑了起來，“對不起，我並無此意。我前來是有事對您說。”無傷知道劉晗的毒舌，所以並不介意，“前院又有朝廷命官前來，請您去宮裏為皇後娘娘治病。”
“他們怎知我在這裏？”劉晗起身在屋中踱步，拂袖道，“算了，隨便找個理由打發了。”
“恐怕這次沒那麽好應付。”屋頂上空又有禦劍之聲，無傷快速說道，“來人是無怨父親，張丞相。”她也暗中表達了禦劍而來的人正是無怨。
果然無怨慌慌張張的跑進屋，先跪下，向李奈川請安道，“師父早，徒兒來給您請安了。”
“不必。”李奈川坐在床邊，抬手道，麵色看起來比昨天要好一些。
“師父，天冷了要記得多加棉衣，傍晚一定要關好門窗，不能讓風吹著。想吃什麽想喝什麽就告訴徒兒，讓徒兒去做，師父要保持心情愉悅，如果想聽聽音樂歌舞，也喚徒兒來做。徒兒不才，沒有什麽大的本事，但自幼習得一些聲樂歌曲，對此還算是比較有信心的，如能博得師父一樂，就是徒兒的造化了——”無怨還想說些什麽，但發覺還是無話可說，她從小就是一直被別人照顧的，還從未關心過別人，也不太會說出關心人的話，但所有的人又在認真聽她講，讓她一時還有些不好意思。因為確實心慌意亂。
劉晗也看無怨是個大家閨秀，又年輕漂亮舉手投足都帶著大家風範，明知道她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但還是沒有打斷。而李奈川又感覺她說的這般話簡直比無傷說的還更不癢不痛，他知道無怨是真的對他沒有多少師徒感情，隻是表麵功夫做的足夠完善罷了。
“我知道了。你還有什麽話要說？”李奈川問。
“這次，是我父親親自前來，請——”她不好意思的看向劉晗，“是請劉醫師進宮，去為皇後娘娘看病。如果劉醫師不去，那我師父就要被撤職了。”說著哭了起來。
“還有這等事？”劉晗煞有其事的拍桌而起，“哪有請不去我就要被撤職的緣故？我看是昏君想故意打擊你父親。而且京城人都知道我是絕不會離開天山附近的。”
無怨看劉晗反應激烈，還以為他是在為自己的父親抱不平，以為看到了希望，“劉醫師，還請你一定要幫幫我父親，早已在京城安排好了舒適的大宅院和一幹仆人，京城名流也都在等著與您結交，京城周圍的各處景色都會有專人帶您過去觀賞，您不僅不用花一兩銀子，而且等您治好了病，宮裏還會贈送您黃金百兩，您若是不願留在宮裏做官也由您——”
“停，等等，”劉晗有些聽不下去，做出個手勢製止了她，他本依著為美人服務的意願而對她禮貌的接待，可是無怨還是那麽一如既往的說出的話讓他如此不耐煩，“你說的條件是很好，可是我不在乎。哪怕小皇帝把他的宮殿送給我我都不要。你父親就更與我無關，他在高位這麽多年，是該告老還鄉頤養天年了，難道當那麽多年的官，連過個安生晚年的錢都沒有嗎？”他也在暗裏諷刺她父親的為人。
“可，可是——”無怨依舊在地下跪著，不情願的聽著他說出的那些話，如果父親不是丞相，那她這個相府大小姐和京城第一名媛的地位便也沒有了，“我父親還不到六十歲，不應該到告老還鄉的地步啊！”她一生氣，鼻子上就起了皺紋。
“起來在說。”劉晗道。他坐在屋子正中的圓桌邊的凳子上，李奈川在床邊坐著，風鈴立在一旁，無傷在門口立在無怨旁邊。
“您若是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無怨又小聲啜泣著，梨花帶雨般淚珠大滴大滴的從眼簾落下，看起來甚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見猶憐。
“無怨，你不是不清楚劉晗的為人，也知道他是決不遠行的，無論是誰來請他他都不會離山，你莫要逼他。”
“師父！求你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幫我勸勸劉醫師吧。”無怨又轉向李奈川。
“劉晗如何做決定是他自己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沒有想想我現在哪裏還有精力在管那些事情？咳咳——”他咳嗽兩聲，以提醒他現在自身都深中劇毒，如果劉晗在離開了他身邊，那他的毒便更無保障了。
無怨坐在了地下，知道兩人都是不肯幫自己的，立在一旁的無傷適時說道，“我們先走吧，師父和劉醫師都還沒用早食，等過會我們再來好好說。”無怨順著她一起走了。
無怨走後，劉晗冷笑一聲。知道無怨是個什麽人，但每次見她，總想有為她效勞的衝動，他喝口茶，歎息一聲，看到了立在李奈川一旁的風鈴在偷笑。
“你笑什麽？”他問風鈴。
“人都走遠了，眼珠子還瞪著呢？”又捂嘴輕笑了起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您自己心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