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八 2 燕雲初交
那蘇紜到了李家寨後得知這邊亂墳崗有異動，且那雀捷軍也將來此。按耐不住心動，孤生一人深夜來到這亂墳崗。
此時已經三更時分，蘇紜從色泛暗就來了這亂墳崗蹲守，但一直沒有聽到傳聞中的笛聲。此刻已經有些熬不住，昏昏欲睡。
忽然一陣哀怨的笛聲慢慢的傳了出來，蘇紜一個激靈趕忙起身倚在墓碑後細細聽著。
單這笛聲不同於外麵常見的笛聲，竟然是從四麵八方傳來。蘇紜心中一震，探出頭去，卻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影。蘇紜挪了個位置，距離剛才有個百米左右，但那聲音依舊四麵八方傳來，叫人無法分辨。
這時一道火光照亮了亂墳崗，笛聲戛然而止。
一個人影出現在火光下“在下雀捷軍千戶金不換，敢問是哪位高人在此練功？”
但笛聲久久沒有出現也沒有人回應他。金不換等了半直到那東方破曉葉再沒有半點動靜。
倒是蘇紜在火把亮起笛聲停止的一瞬間看見一個人影往西去了。蘇紜連忙跟上，直到十裏開外一片竹林裏，色發亮才失去前麵那人影的蹤跡。好似這人隻能在黑暗中行走一般。
蘇紜丟了人影準被打道回府，剛轉生，突然之前在酒館見到的哪位白衣居士從而降。
蘇紜一愣，白衣居士乘機一扇擊出。蘇紜急忙躲開，白衣居士扇麵一開，向蘇紜砍來。蘇紜一個下腰，那扇子竟然直接砍斷蘇紜身後的一棵拳頭粗的竹子。
蘇紜幾個空翻和白衣居士拉開距離，拔出背後的殘鳳鐧問道
“閣下到底是誰？為何要攻擊我？”
“在下車落燕，不過是一屆戲子。倒是想請教一下閣下為什麽要一路追著我呢？”
蘇紜質問道“莫非之前在哪亂墳崗吹笛傷人的不是你？”
車落燕揮了揮手中的折扇笑著道“正是在下，但在下可沒做過什麽傷人害命的事呢！”
“那之前那些死去的人呢？”蘇紜質問道
“那些真的隻是一個意外呢，哈哈”車落燕一臉抱歉的樣子。
“意外？”蘇紜眉頭一挑，雖然他不想像以前那樣為朝廷辦事，亦或者像是剛出廬的毛頭子一樣伸張正義。但既然對方出手攻擊他，還下殺手！那他就沒道理還置若罔聞了！
“不錯正是意外，我在修煉一門功法，需要借助這亂墳崗的陰氣。這陰氣被我引的多了自然也會招來一些怨鬼冤魂之類的。那些官差自己好事要過來探查，被鬼魂傷了，怎麽能怪我呢？”
“閣下對嗎？”
“你修煉的是鬼道？”蘇紜半信半疑的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車落燕笑眯眯的道。
“你和那鬼泣子是何關係？”
“這和你有什麽關係呢？雀捷軍都頭蘇紜？”
蘇紜聽到此人識破他身份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舉起殘鳳鐧拉開架勢。
“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知道我的名字！”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哈哈哈”
完白衣居士扇子一收，從袖子裏甩出一對素裝漢劍，左腳開步，就向蘇紜刺來。
蘇紜右手提鐧攔住，橫掃開雙劍，上前一步就要直擊車落燕麵門。
車落燕用雙劍架住。一時間蘇紜竟然無法把鐧拔出。
車落燕一笑“你現在境界怎麽倒退了？我記得你可是雀捷軍裏不多的一流初期高手，怎麽現在隻有二流初期的水平了？”
蘇紜被著一，有些怒火攻心，前一整子剛剛壓下去的那股紫色真氣又在丹田中蠢蠢欲動。
蘇紜驟然發力，拔出鐧來，和那車落燕拉開距離。蘇紜心裏知道這車落燕多半也是化境後期高手，此時他已經散功重修《太玄經》如若不入魔道定不是此人的對手。隻能智取。
蘇紜提鐧向前刺去，那車落燕劍花一抖輕鬆的攔下“蘇都頭這是要轉守為攻？”
蘇紜並不搭理，繼續揮鐧劈去。車落燕邁步分刺一記雙龍出洞在蘇紜胸口捅出兩片血花。
蘇紜鐧勢不停，在車落燕胸口連點幾下，正是那點穴神功。此時蘇紜將其用在鐧法上，力道比手點要強上不知多少倍。
車落燕一時大意，口吐鮮血，覺得四肢酸麻，跪倒在地上。但可惜蘇紜和車落燕境界差距實在是太大，並不能完全封住車落燕行動，隻能讓他暫時失去氣力，不約半刻就會恢複。
蘇紜見了連忙腳踩浮青雀身法逃跑。一連跑出去十裏地，來到李家寨門口，看到那車落燕沒有追來才改步行混入寨內。
此時的蘇紜已經是驚弓之鳥。回到客棧簡單收拾了行裝，去後院裏牽了馬匹，就準備出城。
可就當蘇紜到城門口之時，就看見一路悍騎奔入城來。蘇紜急忙躲避，卻不料來者在他麵前勒馬。
馬上那人正是之前在亂墳崗守了一整夜的金不換！
金不換看著蘇紜眼睛微眯，細細打量一番。以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輕輕點頭，又重新騎馬揚長而去。
蘇紜站在原地，待金不換離開後彎腰撿起地上一個鐵環，翻身上馬，徑直離開李家寨。
蘇紜出了寨子，一路向北，莫約走了十裏地，色已經泛黑。
蘇紜打量四周，不遠處有一片林，是安身的好地方。身後那車落燕也沒有追過來，想來歇息一晚問題。
蘇紜進入樹林，找了一塊空地，清理開落葉，順路拾了一些幹樹枝。
蘇紜將樹枝堆成一堆，從懷裏掏出一個火折子，點燃樹枝和落葉。夜色裏篝火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蘇紜從馬背上取下兩個布包，一個打開是兩塊餅，另一個包著幾塊半熟的醃肉。
蘇紜把肉夾在餅裏麵，撒上一些鹽巴和香料。用一根樹枝穿透放在篝火裏加熱。當餅表麵開始泛起一陣陣金黃色的酥皮時蘇紜把餅子取出。蘇紜隨手抓了一把樹葉，在衣袍上簡單擦拭，包著餅子就大口吃了起來。
餅子被烤得恰到好處，裏麵的半熟醃肉在香料和火的作用下彌漫出一股獨特的肉香。手拿部分的樹葉的因為熱餅的原因彌漫出一陣淡淡的清香，讓人食欲大開。
蘇紜吃飽，又取下水壺喝上一口水。拿出白金不換丟下的那個鐵環，把它放在火邊。
慢慢的那個鐵環居然融化開來，露出一哥紙條。原來這不是鐵環，而是雀捷軍傳遞秘信用的一種特質蠟環。表麵看起來如金鐵般實際上遇熱就化。
蘇紜取出紙條，打開來是一片白紙。放在火旁，紙上慢慢浮現出字跡，這也是雀捷軍傳遞消息的保密手段。用白醋在紙上寫好要傳遞的消息，然後隻要用火一烤字就會出現。
信上寫著“來信已經收到。我們幾位認為老大統領被殺一事確有蹊蹺。我等已經作手開始調查。現在雀捷軍內部分為兩派。一派八角為首，親皇派對當年那事閉口不提。一派為我等諸人，堅信當年事情蹊蹺，多方調查。還望你早日回歸查明真相。”
蘇紜看了信沉默半不語，隨手一甩把紙丟入篝火。篝火竄起一整火花。蘇紜坐了片刻，待明火熄滅，把馬栓到旁邊樹上。一個人往林子裏走去。
走了大概一百五十步，蘇紜輕身躍上樹枝，調整了一下姿勢躺在樹上睡著了。
清晨，一律陽光躲開樹葉的重重圍堵，繞過樹枝的疊疊阻攔，悄悄的灑在蘇紜的臉上。蘇紜有些疲倦的翻了個身，想要趕走這些無理取鬧的斑點。大地用母親般的懷抱迎接了這個賴床的孩子。伴隨的是一聲巨響，和成群被驚動的飛鳥。
蘇紜揉了揉頭，站起身來，回到昨晚上生活的地方。馬依舊還在那，和他離開時並無二異。看來車落燕可能真的放棄對他的追擊了，隻是蘇紜一直沒有想明白為何車落燕要對他出手。更不知道車落燕為何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他所知道的鬼修中也沒有過這一號耍雙劍的人物。
蘇紜翻身上馬繼續趕路，這一次他的目標很明確—回到京都查明三年前老師被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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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車落燕，自從蘇紜逃走了之後並沒有去追。而是把雙劍掛在樹上，劍尖慢慢滲出一滴滴鮮血來。車落燕隨手用扇子砍斷一棵竹子，做成一個竹筒，接住這些血跡。然後把劍收入袖子內，揚長而去。
車落燕來到一個破廟裏看著佛像，把那個竹筒的放到佛像麵前。
“我把你要的東西帶來了。”
“自此我們就兩不相欠。”
完車落燕轉身就離開了破廟。不多時一個人影浮現在破廟裏，拿起那竹筒掂量了幾下收入的袖子裏，又重新隱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