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十 1 秋閣故人

  次日清晨

  蘇紜退了房，將殘鳳鐧用黑布包好斜背在背後。牽著馬沿著外城城牆由南城門繞至西城門。墨鳳找了個新的客棧開了間房寄存了馬匹，徒步往城區裏走去。


  蘇紜來到西大街一家比較冷清得攤位前徑直坐下。攤主看到來人不耐煩的擺手道“沒開張呢，過半個時辰再來吧！”


  蘇紜不為所動，淡淡道“老板，給我來一份鮮魚糊湯粉。”


  那老板把手上的毛巾王桌子上重重一拍“沒有！你是來找茬的的嗎？”


  “可我隻想吃你家的鮮魚糊湯粉，要是有油條也給我加點。”


  “啪”得一聲，一個瓷碗唄甩道蘇紜麵前，老板坐在蘇紜的對麵虎視眈眈的看著蘇紜。


  碗是最普通得哥窯碎紋瓷碗。碗上放著幾段剁好的油條，用一個竹簽串住。碗裏是灰白色的糊湯，中間有雪白的粉條，撒著綠色的蔥花和紅色的醃蘿卜以及金黃的蝦皮。一陣陣魚香從碗裏飄散而出，勾的蘇紜饞蟲四起。


  蘇紜拿起筷子，把粉條拌勻，拿起油條壓入糊湯裏，待到油條充分吸收完湯汁開始發軟發拋才鬆筷夾起，放入口中。還略帶酥脆得油條李泵發出湯汁，湯汁帶著黑胡椒特有的酥麻感，以及那熬製了一整個通宵的鯽魚得鮮香統統在口中爆發。蘇紜臉上不禁浮現出一副滿足的表情。


  那店家看到蘇紜吃的這麽帶感怒道“我這糊湯粉製作可是很麻煩的！”


  “你知道嗎！我要頭下午去北門得魚市買鮮活的野生鯽魚。這鯽魚長不能超過三寸，否則老；短不能少於兩寸，不然太。把魚買回來，還是活蹦亂跳的，剖洗幹淨，然後文火慢燉，加入楚地買來的黑胡椒和我們家的秘製調料，一同熬製，熬整整一晚上，魚骨頭魚揉完全溶解在湯裏才算合格。在加上我自家永秈稻米熬製成米漿做成的園粉。撒上蔥花，秘製醃胡蘿卜和蝦皮才成著一碗。你好不好吃！”


  完滿臉都是驕傲的神色。卻不料蘇紜接著來了一句“再配上你自己炸的加了白礬炸出來的油條，酥脆爽口，蘸上糊湯簡直這街上一絕！”


  店家還在錯愕間，蘇紜已經吃完粉條，丟下一掛銅錢，起身離開了。留個店家的隻有一個消瘦的背影。


  蘇紜來到隻是西大街有名的花柳樓——歎秋閣前，對著門口拉人的老鴇道“姐姐，我要贖身。”

  老鴇一愣達道“贖誰？”


  “青花紅柳，鶯鶯燕燕。”


  “您搞錯啦，咱這可沒這號姑娘”老鴇賠笑道。


  “那就贖白魚赤烏，瑤池女使吧”


  老鴇臉色一沉，退了一步“您這邊請。”


  進了這歎秋閣，裏麵不同於其它的花柳店。歎秋閣裏整體偏淡雅。素錦屏風，花梨木器，眾多倌人也身作淡色羅裙，樸實簡雅。這般裝飾都隻為應了那一個“秋”字。


  老鴇引裏蘇紜往裏去，繞過大廳來到後院。後院搭裏個戲台，上麵有幾名花青色衣著的清倌在上麵彈著琵琶唱著南方的調。中間有一名藕色宮袍的女子在那彈著三弦。


  老鴇見到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女子鳳首微點。老鴇見了把蘇紜帶到台後暗處，微微欠身就離去來。


  藕色宮裝女子一曲唱罷，走下台來，來到台後直盯盯地看著蘇紜。蘇紜衝她一笑“在下風莫，見過青花紅柳，鶯鶯燕燕。”


  那女子揮了揮手，過來一個清倌，拉著蘇紜就往房間裏去。蘇紜也不掙紮。


  到了房間，清倌示意蘇紜坐下，為他倒了一杯清茶就離開了。蘇紜一人枯坐在房內，靜靜品茶。


  不多時外麵便又傳來了清倌門唱曲的歌聲。蘇紜一邊品茶一邊聽曲。一壺茶品完，外麵的曲子葉到了盡頭。


  之前哪位藕色宮裝女子邁著蓮步推門進來，看著蘇紜道“官人好雅興，跑來我這聽曲。”


  蘇紜隻是笑笑“姑娘這曲，唱的真好，這茶也沏得真好。”


  藕色宮裝女子莞爾一笑，把手中得三弦放在牆角道“不知官人何方人士？”


  蘇紜起身答到“閑雲野鶴罷了。”


  那藕色宮裝女子，蓮步輕移“不知官人來此何事？”


  蘇紜依舊答到“贖人”


  隻是這次藕色宮裝女子沒有像老鴇一樣繼續追問，而是拉開架子。


  “那官人可要過了妾身這關才行呀！”


  酥酥的聲音在蘇紜耳邊響起，但蘇紜絲毫不敢大意，放下背後包著的殘鳳鐧，拉開架子警惕的看著對麵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