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章 大雨
好事臨近,我沉浸在快樂的氛圍裏,隻是複活了羋川的第二天不知為何突然下起了大暴雨,老天爺似乎有意刁難我們,村子裏開始了一些閑言碎語,說是我們家太過風流才導致了村子遭受暴雨,要不是父親的威望,恐怕這些村民早就打上門來。
雷鳴夾雜著閃電撕裂了黑沉沉的夜空,閃電伴著狂風發出撼人心魂的怒吼,狂風裹著暴雨在村子的上空歇斯底裏地發著淫威。江河滿了,莊稼淹了,水天一色,天地交融,村子一片白茫茫。
一天,兩天,三天,天公用不知疲倦的手不停息地往大地上倒著雨。雨聲似哀嚎,似古琴,叮叮咚咚地發出無限的憂傷與哀怨。
雨水從屋簷、牆頭、樹頂上跌下來,摔到地上,順著排水溝、低窪地匯成了急流,湧向從定軍山上留下,環繞在它周圍的那條小河,河的名字叫:‘定軍河’,此時從四麵八方匯成了排山倒海的濁浪。洶湧的濁浪翻滾著,喧囂著,撞擊著江堤,怕打著環繞著的定軍山,像是一條帶著雷電發著怒號的巨龍。哪裏還有往日小河的模樣???
羋川看著雨水,總是若有所思,我的心情從快樂也慢慢的變成哀愁,這場雨實在太大了,也太嚇人了,難道真的是衝著我來的?我去問父親,“為什麽我聽見了哀嚎聲?”
父親笑著安慰我:“就算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婚禮一定會圓滿舉行的。”
而村民早就心驚膽戰的從旮旯兒處翻出了發潮、変黴的黃香,在灶坑口燃起了黃紙,祈禱著天公、雷神、電母、風神全都手下留情,開恩,保佑村子平安。
一天,兩天,三天,雷神仍怒,狂風仍號,雨絲毫不減威風地潑著,潑著,……,一天,兩天,三天,那尖厲的哀嚎不時穿過雷鳴、風吼、雨澆,在村子的不同角落回響著。
這淒厲、哀婉、絕望的呼號,撕扯著村子裏人們的心,震撼著村子裏人們的膽,揉搓著村子裏人們的肺腑。
村子裏的人們恐懼著,在暴雨中緊緊地關閉了門窗,即使屋內的空氣再悶、再熱、再潮,使人窒息,也不敢推開白條門縫,特別是孩子們,他們瞪起黑溜溜的小眼睛,在回憶著大人們講的那個傳說。他們害怕那個古老的傳說,害怕雷神、電母、風神、雨神來抓他們,來打他們。他們誰沒幹過虧心事?或罵人,或打人,或偷了什麽好玩的東西,他們嚇得把屎尿拉到便盆裏,不敢出門一步。
村子裏家家戶戶緊閉門窗,家家戶戶在讓人窒息的空氣中苦挨著,時間一長,大家都有了怨氣,而這怨氣似乎有著一個看似很合理的出口,沒錯,為什麽老天爺下了這麽多天的暴雨?還不是因為王家的閨女要結婚?
“那閨女可是跟鬼接過一次陰婚的,現在又要跟一個來路不明的男子結婚,而這個男子據說長的像極了王家閨女的鬼老公。”
“還有王大師原來是個色鬼,一個道士竟然跟那麽年輕的女子再婚,以前王大師的妻子據說也死的不明不白!”
“一定是他們王家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沒錯一定是的,要不然怎麽會下了這麽長時間的雨也不挺?”
“咱們的團結起來,讓他們一家離開村子,隻有他們離開了村子,這雨水才能停下,咱們才能過上好日子,再這麽下去咱們都的玩完。”
流言蜚語越傳越厲害,起先村民將信將疑,然後是半信半疑,最後是確信無疑!先是閉口不言,然後是敢怒不敢言,最後是圍在了祖宅門口,開始輪流的敲打我家的大門,要我們給一個交代。
父親打開大門,在風雨中打出兩道天符,金光射向天際,比驚雷還要響!“我王家祖祖輩輩住在這裏,這裏是先有了我王家,之後才有了村子!我王實此生幫村子做了多少好事?做法事收過你錢財沒有?我誠心待人,頂天立地,你們要是再這般胡鬧,休怪我翻臉,不顧及同鄉之情!”
村民被父親的聲勢嚇了一跳,一個個的站在雨水中,沒了言語,隻有雨水劈裏啪啦的打在他們的雨衣上。他們雖然不再叫喊,但卻沒有離開,畢竟這場雨下了整整的一個多星期,莊家都閹了,房子也快了,人們的活路都快斷了,就算害怕父親,也不會輕易的離開。
父親看著這些人們,怒氣衝衝的大喝:“你們還不回去?”
沒人離開,父親隻好冷哼一聲:“你們願意走,不走!”然後咣當一聲關上了大門,回到堂屋裏,坐在椅子上,母親趕緊上前幫父親揉著太陽穴。
我和羋川,表哥和王琳,還有二姑,一家人都在堂屋,此時氣憤有些沉悶,父親疑惑的開口:“你們可聽說過,有什麽詭異的法器或是法術讓雨能下成這個樣子?”
羋川皺眉,“要說控製天氣,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操控的,至少我認識的人裏沒有!”父親看向表哥,表哥摸著下吧,說道:“你要說用法術,讓雨下成這個樣子,未免有些太過害人聽聞,不過可可能讓人起死回生,陰璽的力量或許能夠辦到。”
母親此時突然開口:“也許不用陰璽也能辦到,你們難道沒聽過人工降雨嗎?隻要有錢,用人工降雨不就好了嗎?”
我們都是一愣?沒錯啊,現在科技這麽發達,人工降雨也是可行的,我腦子突然靈光一閃,“可定是‘楚兒’!她找人人工降雨,為了就是給我和羋川的婚禮搗亂!”
“可是,咱們並沒有證據,也許隻是自然現象呢?活著是別的什麽人,用了咱們不知道的方法!”羋川接著我的話說道。
聽到羋川這麽說,我立刻急了,向他怒吼:“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再袒護她?不是她還能有誰?你沒聽見那哀嚎聲?我要結婚,怎麽下雨偏偏會有哀嚎聲?又不是鬼,你說不是你的初戀,還能是誰?”
羋川的口氣也有些不耐起來:“你沒有證據,怎麽就能一口咬定呢?現在還是應該想想對策才好,不要那麽主觀。”
“呸!”我心中的怒火突然點燃,陰璽的微微的顫動,我覺得怒氣幾乎要掩蓋了我整個人的身體,我握緊拳頭,對著羋川冷聲說道:“你這麽惦記她,我看咱們的婚禮還是別結了!”
羋川同樣冷著臉,淡淡的說道:“隨便~!!!”
“你……!”我一掌把椅子震碎,站了起來,羋川的眼角一挑,坐在那裏,冷聲開口:“怎麽?你想幹什麽?跟我動武嗎?”
母親頓時跑過來,拉著我的手,訓斥:“可可,你這是幹什麽?老大不小了還這麽任性,快些跟羋川道歉。”
我的眼淚突然留下,衝著羋川喊道:“我又沒有錯,幹嘛要道歉?你對我不好!去找你的‘楚兒’吧!”說完我跑出堂屋,回到自己的臥室。
這時突然大門又被敲響,我躺在床上,心裏恨透了羋川,但還是摸著淚水,從窗戶向外看去,看看又是那個該死的來找茬。
父親披著雨衣再次去打開大門,那些圍在門口的村民已經回去,門口隻是站著一位老者,當父親把他讓進院子,我才看清,原來是跟父親的關係很好的村長,我的心裏放下大半,以他跟父親的關係應該說不出什麽對我家不利的話來,隻見父親跟村長邊說什麽,邊走進了堂屋。
我從新的回去床上,把被子蓋住自己的頭,外邊的雨聲夾著哀嚎幾乎要把我煩死了,體內的陰璽也越發的躁動,我苦苦壓製的殺意,也幾乎要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