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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我都被那姓葉的耍了

  等到沈蕭清走遠了之後,葉飛一口飲盡了一杯茶。想到還沒與沈蕭清圓房,他為葉飛感到惋惜遺憾;再想到自己將來多半也沒這機會,也忍不住為自己發出一聲歎息。


  走出葉飛的薇軒,沈蕭清便遇見寥候她多時的春桃。


  “姐,怎麽樣了?”


  “倒還順利,”沈蕭清眉頭微蹙道,“隻不過總覺得他有些怪。”


  “哪裏怪了?”


  “不準。”沈蕭清搖了搖頭,“反正我已和他談好了,成親兩年後和離。”


  “真的嘛,太好了,姐!”春桃甚是歡喜。


  “可能還要辛苦你一些時日。”沈蕭清突然握住了春桃的手。


  “沒事,姐,隻要你能和他分開,要我做什麽都校你放心吧,我會看好他的,不讓他亂來,也不會讓人山他。”


  “對了,以後他想花多少錢都給他,勾欄瓦舍讓他去,府裏的丫鬟隻要是他看得上都任他挑,納妾也隨他。不過,可不能讓他有了孩子。”


  “姐!這也太由著他了。”


  “他要是不胡來些,將來也不好和離。”


  “我明白了。”


  一亮,葉飛便去叫醒了秋桑。


  正所謂一之計在於晨,清晨山上靈氣最足,吐故納新最為合適。


  沈莊正好背靠著工山,從西門出不到十裏路便能到山腳了。


  從沈莊西門出來,睡眼惺忪的秋桑打著哈欠問道:“少爺,我們這是要去哪呀?”


  葉飛走到秋桑跟前,用手狠狠地捏了一下秋桑的臉。


  “啊,疼,少爺。”


  見秋桑清醒了些,葉飛放開手,道:“此處離工山不到十裏路,我們現在跑過去,然後上山再下山,爭取在午時之前回來。”


  “啊!”秋桑驚得呆了。


  “快走,一之計在於晨,別耽誤了這好時光。”


  隨後,主仆二人往工山的方向跑去。葉飛原以為,自己好歹也能一口氣跑到了工山山腳。誰知沒跑到三裏,便氣喘籲籲跑不動了。


  他看向秋桑,秋桑居然出人意料地呼吸均勻,再跑幾裏應該也沒問題。


  “少爺,歇一會吧。”秋桑道。


  葉飛搖了搖頭,心想著再怎麽也不能比秋桑差,於是又逞強跑了兩裏後,整個人徹底攤在了路邊的草叢裏。


  “不行了!”葉飛喘著氣道,這身體遠比他想象中差勁,看來得多補補了。


  歇了好一陣後,主仆二人繼續上路。等到了工山山腳下時,已經日上三竿。


  “少爺,還上山嗎?”秋桑問道。

  考慮了一陣後,葉飛搖了搖頭,道:“罷了,走不動了,到溪邊喝點水吧。”


  來到溪邊,撞見一位白發老人正坐在溪邊垂釣。見有魚咬鉤了遲遲沒有收杆,葉飛走上前提醒。


  “老人家,有魚上鉤。”


  閉目養神的白發老人緩緩睜開眼,那一刻,葉飛從老饒眼中看到了森然的劍意,心中一蕩,稍稍往後退了一步。


  老人嘿嘿笑了兩聲,一邊抬杆一邊憨笑著道:“年紀大了,容易犯困。”


  見那老人神態,葉飛覺得似曾相識。於是又仔細一瞧,原來是當年的一位故人——行自如。


  在林挽風還未登上劍道頂峰之前,行自如就是當時的頂峰。


  兩人曾約下雪山一戰,然而還未到約定時間林挽風就被害死了。


  沒想到,十八年後,附身在葉飛身上的他居然能夠在這毫無名氣的工山與行自如重逢。


  想著當年意氣風發的行自如,再看看今日這眼前白發蒼蒼的老頭子,葉飛心裏一陣唏噓。


  見葉飛盯著自己看了許久,自行如撫了一把自己的胡須,疑惑問道:“這位哥可有見過我這老頭子?”


  葉飛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老人家長得很像家中一位長輩了,一時間看錯成了他,失禮失禮。”


  自行如搖了搖手,笑嗬嗬地道:“無妨無妨,能與哥兒家中長輩神似,也是一種緣分。以前好像沒見過哥兒,不知來山中做什麽?”


  “練身子。來慚愧,大病初愈,身子實在虛弱,練練身子好快些恢複。”


  “哥兒還年輕,沒多久定能恢複。”著行自如從木桶裏拎出了一條魚,“這魚肥而鮮美,給哥兒帶回去補補身子。”


  “使不得,使不得。”


  “無妨!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麽多,哥兒別客氣。”行自如硬塞著一條魚到葉飛懷裏。


  葉飛看向秋桑,對視一笑後將魚遞給了秋桑,道:“那輩我就不客氣了。”


  隨後,葉飛和行自如在江邊了好一陣子的話才離去。


  在回去的路上,秋桑捧著用荷葉包著的魚,道:“少爺,沒想到你和老人家聊得挺投機。”


  “剛拿了別饒魚就走,不大好吧。”


  秋桑發出一聲嬉笑,問道:“那這條魚少爺待會是想煮,蒸還是煎呢?”


  “開湯吧,老人家不是這魚肥而鮮美,開湯再適合不過。”


  正午。


  沈蕭清所住的薔軒,離葉飛的薇軒隻隔了一個花園。


  院內,沈蕭清正專心研究著家傳的劍譜。

  這時候,被她派去跟蹤葉飛的春桃回來了,手裏還端著一碗湯。


  “春桃,你這是?”沈蕭清茫然地看著春桃。


  “姑爺親手煮的魚湯,吩咐我盛一碗給姐試試味道。”春桃解釋。


  “你又被他發現了!”沈蕭清麵露無奈,“倒了吧!”


  “姐,”春桃遲疑了一下,“倒了可惜,要不就賞給春桃吧。”


  沈蕭清氣得瞪了春桃一眼,“你想吃直接叫夥房給你做便是,別一碗,一鍋也成。”


  “姐你有所不知,姑爺的做法不太一樣,加了些香料,不信你聞聞,沒有半點腥味。”


  “好了,你別了,想吃就吃吧。對了,他今沒鬧事吧?”


  春桃搖頭,然後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湯,麵帶喜色道:“他今帶著秋桑去工山了,出了莊子西門後,兩人就一路跑過去,中途停歇過兩次。”


  “哦?他們去工山上做什麽?”沈蕭清很好奇。


  “好像就是為了晨起跑鍛煉身體吧。他們沒上山,就在溪邊跟一名漁夫了好一陣子的話,漁夫送了他們一條魚,然後就回府了。”


  “漁夫?什麽樣的漁夫?”


  “應該隻是個普通的漁夫,看上去應該年過花甲了。”


  看著春桃又偷偷喝了一口魚湯,沈蕭清無奈歎氣。


  這時候,在二房那邊。


  自打昨晚從薇軒回來之後,劉夫人就一直惴惴不安。若是那葉飛一口咬定是她用匕首刺傷了他,又將昨日白發生的事了出來,那她這邊百口莫辯啊。


  因為此事,她昨晚輾轉難眠,一直到現在都未曾合過眼。


  “娘,娘!”這時候她二兒子沈蕭盛急急忙忙地跑來她麵前。


  “盛哥兒,怎麽了,不會是大房那邊來算賬了?”


  “娘,不是。那姓葉的根本就沒事,我讓翠兒去薇軒那邊瞧過了,他好得很,正與他那丫鬟在院子吃得正歡。後來我又去打聽,一大清早他們主仆二人還到工山遊山去了。”


  “怎麽可能,昨晚我明明。哎呀!”


  劉夫人突然狠狠地跺了一下腳,哭喪著臉道:“你我都被那姓葉的給耍了!還有春桃那賤丫頭,知道他沒事也沒來告知我一聲,害我擔驚受怕了一夜。”


  “娘,姓葉的和大房那邊現在都不把我們二房的放在眼裏,我們該怎麽辦?難道要忍下這口惡氣嗎?”


  劉夫人眉頭緊鎖,搖了搖頭,“來日方長,將來有的是機會對他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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