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時,沈蕭見和沈蕭華興高采烈地來到了桃園。
“姐夫,我們又來了!”沈蕭華道。
“你們來了正好,昨贏了我那麽多錢,我今日要全都贏回來。”
起了身後,葉飛向沈蕭清伸手,道:“娘子,錢都輸光了,給點錢吧。”
打了一下葉飛的手心後,沈蕭清便讓春桃去樓上取些銀票。
“相公若不想晚上被訓的話,一定要把輸的錢都給贏回來。”
“娘子盡管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們輸得傾家蕩產!”
沈蕭清起身離開,沈蕭見愣了一下,他好像聽到沈蕭清喊葉飛相公了,這可是大事呀!
初一。
又到了沈家家宴的日子。
沈蕭清難得不再一襲白衣,換了淺綠色的外衣,在這炎炎烈日下裏顯得清爽利落。
在通往杜鵑園的路上,葉飛忍不住多看幾眼,覺得她比以往多了幾分俏皮和活潑。
“娘子以後應該多穿些這樣鮮豔亮麗的衣裳。”
“相公喜歡嗎?”
“嗯!要是頭上能戴朵大紅花就好了。”
“大紅花?”沈蕭清很詫異。
“那就跟當年李家村村口賣豆腐的豆腐西施一樣美了。”
“打死你!”沈蕭清很生氣。
跟在兩人身後的春桃默默搖頭,愈發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兩人一入杜鵑園,沈蕭見和沈蕭清便熱情地迎了上來,主動打招呼。
見幾人有有笑,二房的老爺沈汴笑著道:“這兩個子,最近倒是和清姐兒的姑爺處得不錯。”
“二爺,提起此事我就來氣!那姓葉的把華哥兒和見哥兒喊去清姐兒那賭錢,把桃園攪得烏煙瘴氣的。”謝夫人抱怨道。
“唉,”三房的老爺沈卓搖了搖頭,“任他們在家裏麵鬧,總比到外頭丟人現眼強。”
“是呀!哪怕輸再多錢,也是輸給自家人。”沈汴附和。
“可他們這麽鬧著,攪得清姐兒也沒休息好!”謝夫人不高興了。
“那就跟他們,以後要玩就到我那裏去。”沈卓道,他巴不得他的兒子跟著葉飛鬼混。
“到我那也校”沈汴道。此前因為劉夫人給葉飛下毒一事,弄得他二房和大房那邊心生嫌隙。如今好不容易自己兒子和葉飛那邊搭上線了,剛好能趁著這個機會修複兩邊的關係。
謝夫人無言以對,本來還想借著此事在家宴上大作文章、怒斥葉飛一番,沒料到沈汴和沈卓二人卻是這種態度。
如此一來,就她一個人也不好什麽。
一陣後,除了沈玉之外,所有人都到齊了。張管家過來,是城中幾位世家的家主來訪,有要事跟沈玉商量,讓大家夥先吃,不必等沈玉。
眾人動筷沒一會後,沈汴拿著酒杯起身道:“清姐兒,姑爺,這些日子見哥兒到你們那,給你們二位添了不少麻煩,二叔敬你們一杯,望你們能多多擔待。隻要這混賬子不去吃花酒鬼混,二叔就心滿意足了。”
對視了一眼後,葉飛和沈蕭清起身回敬了沈汴一杯。
“二叔,不敢當,隻要你不怪罪相公帶著見哥兒胡鬧就校”沈蕭清苦笑道。
“清姐兒這是哪裏的話,賭怡情,況且都是一家人,哪怕輸的再多錢也是到了自家人手鄭”
沈汴完,葉飛和沈蕭清還沒坐下,沈卓也起身,道:“三叔也敬你們二位一杯,華哥兒不懂事,就有勞清姐兒和姑爺幫忙照看著了。若是他有哪些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們盡管打罵便是,不要給我留麵子。”
看著此情形,謝夫人心裏很不是滋味。她也搞不清是從什麽時候起,家裏的人都開始接受了葉飛。
最要命的是,隨後吃飯的時候,葉飛竟然給沈蕭清夾菜了。
從沈蕭清的反應上看,對垂是習以為常。謝夫人很擔心如此照此發展下去,萬一沈蕭清對葉飛生了感情該怎麽辦?
當眾人快要吃完的時候,沈玉才終於出現。
見他神色凝重,沈汴問道:“大哥,可是出了何事?”
坐下來後,沈玉先吃了一口東西,才放下筷子道:“江湖人稱虎膽銀槍的密州高手趙畢,聲稱要以一槍挑落江南所有武學世家,如今他已經到了杭州,拆掉了杭州所有武學世家的牌匾,可謂是來勢凶猛。”
聞言,在場眾人大驚失色。
“幾位家主來找我,正是為了商量此事。不日那趙畢就會來到紹興,得想到辦法應對。”
葉飛看向沈蕭清,悄悄問道:“娘子,那姓趙什麽來頭?”
“不到二十三歲,青武榜排名第三。”沈蕭清回應。
“青武榜是什麽榜?”
“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沈蕭清很吃驚,“二十四歲以下的高手排行榜。”
“那娘子排在第幾?”
“十二。”
“喲,還不錯,那蕭易何呢?”
沈蕭清眼睛眯縫得極,問道:“好好地提他做什麽?”
“就是問問呀,你緊張什麽?”
“我哪緊張了,他排行第五。”
“那青武榜第三,相當於什麽水平?跟嶽父比起來如何?”
“差不多是江湖排名四十左右,父親江湖排名三十五,隻不過那是三年前的排名了,以趙畢的勢頭,隻怕如今父親未必是他的對手。”
聽了沈蕭清這番話,葉飛大概了解到那虎膽銀槍趙畢的實力。他掂量了一下,若自己獨自去會趙畢的話,未必會輸,但絕對難贏。
他又盤算了一下沈家的實力:沈玉應該是打不過那趙畢了,好在還有沈卓,若真的傾盡全力,沈家肯定能擊退趙畢。
隻不過沈卓一直隱藏實力,應該是為了不搶沈玉的風頭,一旦沈卓出手、一戰成名,那麽江湖上對沈玉的爭議就會變得很大,而沈家大房、二房和三房之間的關係將變得很微妙,特別是沈玉和沈卓之間。
所以在大家夥吃完飯散去之後,沈卓找到了葉飛。
“姑爺,且留步。”
“三叔,找我有什麽事嗎?”葉飛問道。
“是一些關於華哥兒的事,還請借一步話。”沈卓道。
葉飛點頭,然後看向沈蕭清:“娘子,你先回去。”
等沈蕭清走後,葉飛的神色頓時變得冷峻。他背著手,有些不耐道:“三叔找我,應是為了那虎膽銀槍趙畢的事情吧?”
“姑爺真是料事如神。”
“三叔是怕自己出手會搶了嶽父的風頭?”葉飛問。
“確實是有這個擔心。”沈卓沒有否認。
“三叔,我有一點不明白,既然你有這個實力,當初為何不自己當莊主?”
“大哥比我更適合,我隻是個武癡,並不善於掌家。而且在我心裏,一家人團結和睦比什麽都重要。”沈卓道。
“可你就甘心這輩子就這麽默默無聞下去?”
沈卓笑了笑,道:“沈卓當初習武,並非為了揚名立萬,隻是為了保護家人,能夠助我大哥一臂之力。來找姑爺,是有一事相求。倘若沈卓有個三長兩短,還希望姑爺將來能幫我多多關照華哥兒。”
葉飛回頭,驚道:“你想去單刀赴會那虎膽銀槍?”
“正是!”沈卓目光十分堅定,“沈卓的劍幾十年都沒拔過一次,是時候該出鞘了。”
“三叔,你的劍還不能拔,還差了些火候,”葉飛道,“還是我去吧,反正我無牽無掛,正好也想檢驗一下自己的實力。”
“姑爺,這。”
“你的劍真的還不能拔!一旦出鞘了,你這些年的隱忍和隱藏可都白費了。”
罷,葉飛便轉身離去。
“姑爺究竟是何方神聖?”
“姓葉,名飛,杭州金刀葉家的後人。倘若我回不來了,幫我轉告我家娘子,將來改嫁給誰都可以,唯獨那蕭易何除外。”
沈卓苦笑,這心狠手辣的人吃起醋來比一般人都可怕。
而此時,蕭易何才從紹興趕到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