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反目

  聽了孟九的話，鹿幽明氣得麵紅耳赤，在他看來，孟九已經完全不把他這個師父放在眼裏。


  “孟九，你聽好了，你想變革，為師並不反對。可凡事必須循序漸進，操之過急隻會適得其反。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能任由著你胡來！”鹿幽明道。


  “鹿掌門，恕在下直言，雖然你德高望重、勞苦功高，可如今是孟掌門在執掌著十二宮。”馬光遠誠惶誠恐道，心裏頭直打哆嗦。


  “可我還是是他師父！”鹿幽明大聲駁斥。


  馬光遠低下頭，不敢再什麽。


  “師父，那你打算怎麽做？”孟九問鹿幽明，緊緊攥著拳頭。


  “從今日起，我會留在十二宮一些時日，直到有朝一日你能真正做到獨當一麵。”鹿幽明回應。


  孟九麵如死灰，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成為一個傀儡掌門了？

  “馬執事，傳令下去，”鹿幽明對馬光遠道，“一切恢複回以往，把之前所有各個宮的執事都請回來。”


  “鹿掌門，如此，不大好吧。”馬光遠十分為難。


  他看向孟九，隻見孟九沒有任何反應。看來在老辣的鹿幽明麵前，孟九還是稍顯稚嫩。


  “按照我的去做！”鹿幽明催促，態度極其強硬。


  “鹿掌門，你一切恢複以往，可包含弟子們的宮位？”公孫刃這時候問道。


  鹿幽明瞪了公孫刃一眼，然後道：“當然！”


  “可有些弟子明明已經證實不具備相應的實力，難不成還要繼續保留其宮位？”公孫刃接著問道。


  鹿幽明起身，再也坐不住了，“我再一遍，一切恢複以往！”


  公孫刃又要話，卻被孟九給搶先了一步。


  “師父，你決意如此？”孟九問道。


  鹿幽明點頭，“此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想了想，孟九轉向馬光遠，道：“馬執事，就按照師父的去做吧。不過，此事既然因我而起，理應由我而終。你快去將所有的人召集到第一宮門前，我當眾宣布此事。”


  馬光遠瞳孔驟然縮，心如死灰。


  此番爭鬥中孟九敗了，也就意味著他也敗了。他得罪了那麽多人，這十二宮怕是他的容身之地。


  等到馬光遠走後，鹿幽明走到孟九麵前，語重心長道：“徒兒呀，休怪為師！為師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


  孟九咧嘴，笑得很僵硬，“師父，無需為了徒兒好，隻要你真心是為了十二宮著想就好。”


  “為師早就將十二宮當成自己的家，自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十二宮考慮。”


  “鹿掌門，恕在下直言，就怕你將十二宮當成自己的家！”一旁的公孫刃道。


  鹿幽明勃然不悅，發出一聲怒哼！


  “徒兒呀，為師承認，為師確實存有一些私心。可在這十二宮內，誰又沒有私心呢？至少在為師這邊，你永遠都是自己人，是為師此生最為得意的弟子。””鹿幽明語重心長地著，滄桑的臉上皺紋深邃。


  “你年紀尚輕，很多人事還看得不夠透徹，為師十分擔心，你被他人所利用。一旦十二宮落入到他人手中，別人未必會把你當成自己人。”


  “徒兒沒用，害師父費心了。”孟九道。

  鹿幽明皺眉，孟九的口吻，著實有些冷淡。


  半盞茶的功夫後，十二宮內所有的人都聚集在第一宮門前。


  底下的弟子們紛紛議論，鹿溪等人則喜形於色。


  很快地，十二宮就要回到他們手鄭


  縱使孟九身為掌門，賦異稟，可終究還是向他們屈服妥協。


  在眾饒焦急等待中，鹿幽明、孟九、馬光遠和公孫刃四人走上前來。


  “肅靜！”馬光遠喝道，“掌門有話要。”


  孟九走上前來，先是掃了一遍眼前所有的人，然後宣布：“從即刻起，我孟九不再是十二宮掌門，諸位後會有期！”


  孟九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無不震驚。


  站在他身旁的鹿幽明也木然，他沒想到，孟九居然還做出此決定。


  一旁的公孫刃笑了笑，看來孟九遠比他想象中有魄力，然後走上前，朗聲道：“我宣布，與孟掌門共同進退！”


  見此情形，猶豫許久之後，馬光遠才宣布辭去鄰十宮的執事。


  十二宮內，在鹿幽明之後，就數孟九、馬光遠和公孫刃實力最強。


  如今三人都宣布退出十二宮，十二宮的實力將削減。


  尤其是孟九的離去，意味著十二宮將失去了未來可能登頂下第一的宗師。


  鴉雀無聲許久之後，是一片驚詫和嘩然。


  鹿幽明心裏有些慌了，孟九辭去了掌門之位，一來很難在短時間內能夠接替孟九出任掌門的合適人選，二是此事對於他的名聲將大有損害。


  原本鹿幽明是想回來壓製孟九，為鹿家重新奪回對十二宮的掌控權。可如今孟九卻突然宣布不再擔任掌門，江湖人就會覺得是他將孟九逼走，從而坐實了他鹿幽明以及鹿家暗中掌控十二宮的傳言。


  “如此重要之事，你為何不先與我商量了再決定？”鹿幽明陰沉著臉問道。


  “師父，徒兒心意已決，和你商不商量都沒什麽意義。”孟九解釋，然後當眾雙膝跪地。


  “徒兒，你快起來！”鹿幽明急道。


  孟九沒有聽從，反而還連磕了三個頭，最後仰望著鹿幽明，道：“多謝師父這些年的養育之年，徒兒永世不忘。希望師父真能剛才所的那般，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十二宮考慮。”


  “為師不允許你辭去十二宮掌門。”


  “那就請師父回蘇州頤養年，從此不再幹涉十二宮事務。”孟九道。


  這是葉飛在信中教他的最後一步棋——以退為進。


  葉飛很清楚，當初鹿幽明為何選孟九接任掌門，也清楚鹿幽明最擔心害怕的是什麽。


  “你這是以退為進，逼迫為師！”鹿幽明道。


  孟九搖了搖頭，“師父，當初徒兒願意接替你當掌門，是不想你為了門派事務日夜操勞；可你既然放不下門派，那徒兒也就沒必要當這個傀儡掌門。”


  “你！”鹿幽明不停地搖了搖頭，左手捂著胸口，“孽徒，孽徒！”


  “師父，徒兒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十二宮毀在鹿溪師姐等人手上。既然徒兒無法阻止，就隻能離開了。”孟九連磕了三個響頭。


  葉飛曾教過他，這是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