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死纏爛打

  蘇州。


  虎丘，花間派。


  沈蕭清剛給弟子們上完晨課，便要返回自己所住的住處。


  還沒到院子，遠遠地，她便看到了站在院子門前的武鈺，於是立即轉過身，匆匆離去。


  然而，她還是被武鈺看到了。


  “沈長老，”武鈺在她身後喊道，“在下有事要向你請教。”


  很快地，沈蕭清便被武鈺追上。


  “武公子，在下有事要去找林長老商量。”沈蕭清隨口編了一個理由。


  “這裏離林長老的院落還有一段路要走，我們可以一邊走一邊呀。”武鈺笑道。


  沈蕭清深吸了一口氣，搖著頭道：“武公子，男女授受不親，如此不大好吧，被人傳了閑話可不好。”


  “我不介意。”武鈺笑道。


  “可我介意呀。”沈蕭清道。


  “我們都是習武之人，心中坦蕩，何必在意他人什麽。”


  沈蕭清搖了搖頭，“在下不如武公子坦蕩，還請武公子不要再糾纏。”


  “好！”


  武鈺嘴上雖答應，然而隨後卻依舊跟在沈蕭清身後。


  走了一陣後，沈蕭清回過頭來，對武鈺道：“武公子，你若再糾纏著在下，就休怪在下不念及武老前輩的顏麵了。”


  “沈長老，你這是要跟我切磋武藝了嘛，那好呀，在下求之不得。哪怕被沈長老打傷，在下心裏也高忻很。”


  沈蕭清麵露無奈，這武鈺實在是厚顏無恥。


  “在下隻怕，沈長老會不舍傷了在下喲。”武鈺笑道。


  聽出其中一絲調戲的意味，沈蕭清氣得杏目圓睜。


  “沈長老莫要生氣！”武鈺道，“雖你生氣起來也好看極了，可在下瞧著實在心疼。”


  沈蕭清右手已經摸在了劍柄上，“武鈺，何苦要如此糾纏著我？”


  “在下一直覺得祖父給我取的這個名字不好，可誰知從沈長老口中出來，竟是如此好聽，好希望以後每都能聽到一次。”武鈺眯眼笑道。


  “沈長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雖你已嫁過人，可你亡夫已經過逝三年有餘，可他畢竟隻是個入贅，完全不耽誤你再嫁。在下第一次見到沈長老，便心生愛慕，隻願能與沈長老雙宿雙飛。”


  “可我不願！”沈蕭清冷道。


  “沈長老，你又沒嚐試接納過在下，又怎知自己心裏願意可否？何不嚐試一下，若是三月之後，沈長老依舊無法接納在下，在下對發誓，不再糾纏！”


  “荒謬！”沈蕭清直搖頭，然後離去。


  武鈺笑了笑，仍舊跟著沈蕭清。他堅信隻要自己堅持下去，終有一日會打動沈蕭清，抱得美人歸。


  一陣之後，當兩人快走到林遙所居住的院子時，隻見一名花間派的男弟子從院子裏出來。


  “長老，”那男子衝著沈蕭清行禮，“可是有事要找師父？”


  見沈蕭清點頭，那弟子又道：“師父他早早下山去了，要晚點才能回來。”


  “呃！”沈蕭清麵露尷尬，本來她還指望著林遙能幫他趕走武鈺。


  當那弟子走後，武鈺走到沈蕭清身後，笑道：“沈長老，這下你該得空閑了吧？”


  深吸了一口氣後，沈蕭清正要開口拒絕，突然間，林遙的妻子許氏從院子裏出來。


  “沈娘子，你來了呀，進來坐坐呀。”許氏走到沈蕭清身旁笑道。

  沈蕭清連連點頭，”那就打擾了。”


  隨後，沈蕭清便跟著許氏進了院子。


  武鈺跟在二人，不過當他前腳剛踏入院子時，許氏突然回頭，一把將他推了出去，並且將門關上。


  “哪裏來的登徒浪子，從哪來就滾回哪裏去。”許氏在門後罵道。


  武鈺氣不過，便爬上牆，“許大娘，你不記得我了，幾個月前我還來你這喝過酒的。”


  “敢趴我家牆頭，是瞧上我了是吧？”許氏叉著腰對著武鈺罵道，“好呀，那你我二人這就到你家找你家家長談論親事去，順便也讓街坊鄰居都知道你要娶我這個半老徐娘了。”


  武鈺麵露驚慌，立馬消失在眼前。


  當武鈺走後，沈蕭清拉著許氏的手，十分感激道：“許大娘，多謝你替我解圍。”


  許氏笑著搖了搖頭，歎道：“沈長老，你長得好生俊俏，連我瞧著都喜歡，也難怪那登徒浪子要纏著你。”


  “讓大娘見笑了。”


  “見什麽笑呀，沈長老，你出身名門，就是太講究禮數和體麵了，所以才拿這些個不要臉的東西沒法子。”


  許氏一邊著，一邊拉著沈蕭清到亭子裏坐下。


  “大娘的沒錯，我是太軟弱了。”


  “這倒不是軟弱，隻是溫柔善良罷了。不過話回來，你若是像我這般粗俗，那才叫可惜了。別怕，以後那姓武的再來糾纏你，你就來找我，我替你收拾他！”


  沈蕭清連連點頭答應，麵帶微笑。


  許氏一直盯著她，然後歎道：“沈長老，你笑起來也太好看了，不愧是江南第一美人，和葉兄弟還真是郎才女貌。”


  著，許氏目露精光，急道：“沈長老莫要生氣，我並非有意提起葉兄弟。”


  “無妨，”沈蕭清尷尬一笑，“大娘，你以前見過他嘛？”


  “見過！”許氏點頭，“當初就是他找到了我家男人，也不知道跟我家男人了什麽，我家男人就把我丟下跟他來蘇州了。他跟你一樣，長得招人喜歡，心裏頭又有主意，真是可惜了，要是他在的話，有的是那姓武的子好果子吃。”


  聽許氏到這，沈蕭清不禁落淚。


  “傻姑娘，別難過了，什麽也別想，以後把日子過好就校”許氏安撫。


  到鄰二。


  冬菊要想去買些絲綢，沈蕭清便陪著她去了。


  買完了東西後，冬菊為了給沈蕭清解悶，又要沈蕭清陪她到處走走。


  然而，沒走一會，二人又遇到了武鈺。


  “喲，二位，真是巧呀！”武鈺笑盈盈地走到二人麵前。


  二人麵露嫌惡，不想搭理，便轉身離去。


  武鈺跑到二人麵前，道：“沈長老，此處我熟得很，你想吃什麽，想看什麽，想買什麽，我都能帶你去。”


  “不必！”沈蕭清冷道，“武公子，各走各的。”


  “別呀，沈長老，難得你下山一趟，就讓在下盡一下地主之誼。”


  沈蕭清沒有理會，帶著冬菊大步離去。


  武鈺一直緊跟在身後，忽然咧嘴一笑，想要去牽沈蕭清的手。


  他心想著，大不了就被沈蕭清打傷，最多也就是挨一劍。沈蕭清再生氣，也會拿捏分寸，不會真重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