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春桃白了武峰一眼，然後對著武鈺道：“武鈺，你給我聽好了，別以為這兩年有名氣，就覺得有多了不起。我春桃要殺你，不過是三劍之內的事；殺你全家，最多不過十劍！”
聽了春桃這番話，武峰氣得用手捂住了胸口。
“今後若是再敢糾纏我家姐，我春桃砸的可不是你家的牌匾，而是殺你全家！誰讓子不教，父之過！”
“你家姐？”武峰麵露疑惑，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
春桃看向武峰，“老人家，今日叼擾了，春桃隻願，今日一見乃你我二人最後一麵，下次若再見，便是仇家了！還望你管教好你家孫子，這登徒浪子的做派，實在是有辱家門。若老人家管教不了，就休怪春桃多管閑事！”
“葉姑娘，這，我家這孫兒雖然愛胡鬧，可行事多少有些分寸。沈長老劍法高明，年輕有為，他去找沈長老，是去向其請教一二，何來糾纏一？”
春桃不悅地哼了一聲，“他這龜孫又不是花間派弟子？憑什麽去找我家姐指教？即便他是，可我家姐又不是他親傳師父，憑什麽他想要請教就得有答必應？都請教到大街上了，還不算糾纏？難不成要請到我家姐房中，毀了她的名節才算？”
“姑娘，言重了啊！”武峰道，臉色甚是難堪。
“我終於明白這龜孫為何敢如川大妄為，原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這樣了，你這老頭還要替他狡辯，真當虎丘山是你家了？也就是我家姑爺英年早逝，他若是要在，早就將你家這龜孫廢了！我呸，這算哪門子的武學世家！”春桃破口大罵道。
武家四壬著他，敢怒而不敢言。
“反正今日我話是撂在這了，信不信由你們！”
罷，春桃突然將自己的劍插入到腳下的石板裏，四道裂縫隨之出現，蔓延至武家四人腳下。
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劍氣，武家四人嚇得向後退了兩步。
待春桃上了馬車走後，武鈺嘀咕道：“祖父，剛才何不讓孫兒跟她一較高下，以孫兒。”
“啪”的一聲，武峰回頭，往武鈺臉上打了一道耳光。
武鈺大驚失色，沒想到武峰會下此狠手。
“跪下！”武峰下令。
“祖父，孫兒何錯之有呀？”
武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激動異常。緩了緩，他厲聲喝道：“跪下!“
見武峰是真的動怒，武鈺便跪到霖上。
“今日當著街坊鄰居的麵，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一番，別以為漲零本事就無法無了。”
罷，武峰便拿起拐杖往武鈺身上打去。隻打了兩下，拐杖便斷了，隨之武峰便讓護院去將木杖取來。
“父親，不可呀！”武鈺父親武現哀求，武夫人拉著武峰，已經是失聲痛哭。
“你們兩個，也給我跪下！”武峰對武現命令道。
武現和武夫人麵麵相覷，難以置信。
“都給我跪下！”武峰激動咆哮。
武現和武夫人嚇得一愣，然後也跪下了。
“這畜牲沒管教好，你們都有著不可推卸之責，既然要罰，你們也得受罰。今日我武家被人砸了招牌，沒了顏麵，恥辱啊恥辱！”
當護院拿來木杖，武峰便拿著親自杖打武現和武夫人二人，不留一點情麵。
見自己父母雙親被打得癱在地上，武鈺痛哭流涕，並抱著武峰的腿，嚎啕道：“祖父，孫兒知錯了，一切都是孫兒的錯，求你不要再責罰我父親母親了。”
武峰一腳將武鈺踢開，直到將武夫人打暈了過去後才肯收手。
將木杖扔到一旁後，武峰對著跪在地上武鈺道：“今日我豁出老臉和我們武家的顏麵，救了你一命；而你父親和母親，又幫你受了罰，望你今後謹記教訓！”
“騙我是虛心去向沈長老請教，還什麽沈長老對你知無不言相談甚歡！我這老臉，都被你丟盡了！看來這兩年太過順利，都讓你得意忘形了，還真以為能與葉飛、孟九和林洞先等人相提並論了！”
教訓完武鈺之後，武峰便帶著武現親自去了趟，找到了蘇見一和林遙二人，由於沈蕭清還未歸來，隻能委托蘇林二人代其賠罪。
而這時候，沈蕭清則和春桃在蘇州城內的一家客棧內喝酒。
“春桃，一年前聽你辭去了武當掌門，我便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不知你這一年去哪了？”沈蕭清問春桃。
“到江湖上行俠仗義當女俠了呀，”春桃道，“姐，記得當初在沈莊，姑爺曾問我想做什麽？當時我告訴他，我贖回賣身契，就去當一名女俠。後來沒過幾，姑爺便突然將賣身契給了我，跟我從今往後我可以去當女俠了。”
“所以，你這是為了他？”沈蕭清眉頭微蹙。
“也是為了自己，姑爺過，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春桃爽朗笑道。
看著春桃，沈蕭清覺得她已經變了許多，已經完全不像當初她身邊那個行事謹慎、處處心的丫鬟。
“春桃，你兩句話都離不開姑爺，你心裏，是有他的吧？”沈蕭清突然握著春桃的手問道。
春桃一愣，有些猝不及防。沈蕭清的這番話，直接觸及到了她心中最柔軟之處。
“像姑爺那樣真心待饒人，是問哪個姑娘跟他相處久了不會動心呢？想當初姐一開始百般不待見他，可後來還不是對他死心塌地。蕭易何三次上門提親之事我可聽了，你不後悔嘛？”
沈蕭清笑著搖了搖頭，“其實我和你姑爺一樣，都不喜歡書呆子。”
春桃發出耐人尋的笑，嘀咕道：“當初不知是誰收藏了一屋子的詩書文章？”
沈蕭清打了一下春桃的手心，“用你姑爺的話，那些都是狗屁文章。不過句心裏話，他雖然已經走了，可我一直覺得，他還活著，就在某個地方。我還期待著，有朝一日，他會突然出現在我眼前，然後抱著我，跟我些情話，哪怕是在夢裏，我都覺得很開心。”
“咦，姐你變了，一點都不知害臊了！”
沈蕭清又打了一下春桃的手心，“既然來了蘇州，就多呆幾日陪陪我吧，我們姐妹二人，也有好些年沒見麵了！“
春桃點頭答應，哭著道：“其實當初在沈莊，看著姐和姑爺在院子裏打情罵俏，春桃就想過，要是一輩子都能這樣就好了。”
“那時候我和他還沒打情罵俏吧。”
“明明就是在打情罵俏，隻是姐你當局者迷，而我卻是旁觀者清。”
沈蕭清淡淡地笑了笑，“所以，你姑爺就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