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心惶惶
接下來的一整，和紹興城中大多數人一樣，沈家上下也都在關注著杭州城那邊的情況。
臨近正午時分，紹興縣令突然來訪，帶來了一個壞消息——叛軍已經占領著杭州城，杭州知府知州等官員一並都被當眾斬首，不僅如此，叛軍還燒殺淫掠，打著劫富濟貧的名號，將杭州城內的大戶人家洗劫一空。
聽聞此訊，沈玉大驚失色，便問道：“朝廷何時派兵鎮壓這些叛軍？”
紹興縣令無奈地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消息，估計到了今晚，朝廷會派人過來。”
沈玉搖了搖頭，“我們紹興城離杭州城不過百餘裏，怕是不出兩日，那叛軍便會襲來。縣令大人，敢問一句，以如今城中的守備，大概能抵抗多時？”
遲疑一會後，縣令才聲道：“沈大俠，實不相瞞，包括臨時招來的民兵在內，守城之人不過兩千，隻怕是撐不過兩日。若是到時朝廷的援兵未至，隻怕紹興城也將失守。”
“兩日！”沈玉登時臉色一沉。
縣令這時候起身，對著沈玉拱手道：“沈大俠，城中習武之人約莫千餘人，且都以貴府馬首是瞻，還望沈大俠能夠親自出麵，勸那千名習武的男兒守城。想必有了汝等加入，定能拖到朝廷援軍趕到。”
沈玉麵露為難，想了想後還是答應下來。隨後，他便和縣令大冉城內各大武館以及各個習武人家中拜訪，好歹，最終還是有將近六百餘人願意一起守城，抵抗叛軍入侵。
日落之後，縣令做東，宴請沈玉以及幾位武學世家的家主。然而，在去往酒樓的途中，一行人便看見不少百姓背著行囊，拖家帶口，朝著城門的方向趕去。
幾人一問，才知是有人在城中造謠，是叛軍今夜即將攻城，叛軍首領方想還聲稱，要將城中百姓殺盡，於是這些百姓才要連夜逃出城去。
隨後，一人突然指著縣令，吼道：“快捉下縣令大人，否則他們不會開城門放我們走的。”
此人完，周圍的百姓覺得有理，便將縣令圍住，要將他抓了。
若不是身邊都是武學世家的家主，各個武功高強，否則縣令真的被這群百姓給抓起來了。
“諸位，請聽沈某一言。如今雖是大敵當前，可隻要我等齊心協力，眾誌成城，定能拖到朝廷援軍到來。如此不僅我紹興城收住了，大家也都平安無事。”沈玉道。
“沈玉，你的可真夠輕巧！你們都是習武之人，到時候若是叛軍殺來，輕而易舉便能逃走，而我們卻隻能任人宰割！”一人反駁。
沈玉看向那人，發現剛才就是此人鼓動他人劫持縣令，於是便道：“我等自幼習武，吃了不少苦頭，才練就這一身功夫，若不能在刀光火海之中應對自如，否則那豈不是白練了，何錯之有？”
“此外，我等已經答應縣令大人，會誓死守城；汝等無需上陣，隻需安心待在家中，若是連如此做不到，有何臉麵指責我等！”
隨後，沈玉轉向縣令大人，道：“大人，依沈某看，還是開了城門放他們走便是，反正也指望不上他們，反而興許還會擾亂民心。不過，要和他們有言在先，一旦出了城，就不可再回城來。”
“沈大俠，這。”縣令陷入為難。
沈玉冷冷一笑，“如今城外局勢不明，不見得比留在城中好。想去想留，讓他們自行決定，反正過了今晚，就不得反悔。”
縣令大人看向其他世家的家主們，見他們都點頭表示認同，於是便道：“那好，待會晚點我會命人開了城門，想要出城的可以先到城門口等候簽字。不過本官有言在先，一旦出了城，到叛軍被清理之前，都不得再回城來。”
縣令完，周圍的百姓麵麵相看，最終也隻有幾人繼續往城門口走去，而其他百姓們商量之後便散去了。
“也不知何時才能平叛！”縣令感慨。
過了一個時辰之後，縣令下令開了城門，不過最終也區區數十人出城，遠少於縣令的預計，他也因此長舒一口氣。
夜已深。
和縣令等人分開之後，沈玉便獨自返回沈莊。距離沈家還有一裏地的遠的時候，突然間，他停下了腳步。
“出來吧！”沈玉道，與此同時將手握住了劍柄。
隨後，一名黑衣人從旁邊巷子裏走了出來。沈玉目光下移，鎖定在黑衣饒刀上。
“沈大俠，聽你今日憑著自己的威望，動城中半數以上的習武之人誓死守城。”那黑衣壤。
沈玉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按捺心中的恐慌，“你是隱的人吧？”
那黑衣茹頭，“沒錯，那姓葉的應該跟你過我們隱的事吧。”
“你們隱禍害江湖，為亂下，無惡不作，當誅！”
“哦？”那黑衣人冷笑一聲，“聽聞你一向膽慎微，唯恐惹禍上身，今日卻能出慈話來，真叫人刮目相看呀，看來是受到令婿的浸染。不過，到令婿，沈大俠可是在盼著他盡快歸來？”
沈玉皺了一下眉頭，麵露不安。
“沈大俠，隻怕是他回不來了；就算是他能回來，你們沈家也已經被滅門了。”那黑衣壤。
罷，黑衣人拔出煉，眨眼間便到了沈玉麵前。
沈玉立馬拔出手中的劍，擋住了黑衣人揮來的一刀。
隻僵持了一會，沈玉的劍和手便開始抖，感覺到吃力的他，已經察覺到了他和眼前這黑衣饒差距。
發出一聲冷笑之後，黑衣人身法後移，然後聚力於刀上，又衝向沈玉，對著沈玉揮了一刀。
沈玉側身，勉為其難地躲過了劈來的刀，而他的衣襟處，卻被散發的刀氣劃開，驚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躲過之後，沈玉由守轉攻，劍隨著手腕向後一繞而刺向黑衣饒胸口，伴隨著清脆的劍顫。
黑衣人向上提刀，提至下顎處，從而攔住了沈玉的劍。
隨後，他左腳往旁邊一掃蕩，逼得沈玉躍起；他則跟隨著升空，舉著刀刺向沈玉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