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你配嗎?
墨長平縮了,李純自然要出來顯擺一番,掃視南院學子一眼,冷笑問道:“剛才,是誰說要打斷我的四肢的?”
沒人敢說話,一個個都縮了縮腦袋,生怕被他惦記上了一下。
“隻敢躲在暗處吆喝的無蛋鼠輩。”
李純毫不客氣冷哼一聲,然後看向墨長平,漠然問道:“你是否覺得,你南院的人,天生就比我北院的人高貴?”
墨長平鐵青著臉,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同為學府學子,皆為兄弟,李術士哪裏話。”
你現在有術士大人罩著,你最大,你說什麽是什麽。
被剝奪了一個月的聚靈符,他已經不敢亂說話了,生怕一不小惹怒了唐洛彤,又被剝奪一次,到時候真的哭都沒地方哭了。
李純笑了笑,眉頭微微揚起,皮笑肉不笑說道:“皆為兄弟?”
墨長平這話說得可真漂亮,若不是自己有資格成為術士,他會說出這種話?怕是連正眼都不看自己。
南院,哪一個不是自視清高,自認為高貴的家夥,會把北院的學子和他視為兄弟?
有唐洛彤在,墨長平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深吸一口氣,極力壓製著內心的憤怒,沉聲回道:“是的,兄弟。”
南院的學子們聽得這些話,一個個氣得臉色漲紅,反觀北院那些學子,一口憋了許久的怨氣得以疏散,頓感渾身神清氣爽,一個個露出戲謔的笑容。
不是說你們比咱們高貴嗎?看吧,看看你們大師兄怎麽說的,還高貴不?
北院學子戲謔的眼神,讓南院的學子怒氣飆升,可礙於墨長平都這麽說,也隻能把怒氣憋回去。
反正現在話是這麽說,至於以後,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你現在有唐術士罩著,你說的都對。
為了不得罪唐術士和未來的李術士,墨長平也算在眾人麵前丟盡了臉,此次過後,他在南院學子心中的威信,怕會大打折扣。
至於以後,南院的人會不會怨恨他親口承認和北院是兄弟,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純看著臉色難堪的墨長平,沉默了少許,突然問道:“兄弟?你配嗎?”
全場再次鴉雀無聲。
墨長平整個人都愣住了,忍不住抬頭,李純不屑的眼神映入他的瞳孔,仿佛是一把利刃,刺入了他的心中。
北院的人確實不配和南院的人稱兄道弟,可現在,李純有資格成為術士,很有可能會成為學府第二個術士,他已經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這句你配嗎?無疑是在問他,你配和我稱兄道弟嗎?
這是一種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就跟當時高導師找到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和他說,南北院學子是兄弟的時候,他反問的那句,他李純配麽?
這句話,被李純紋絲不動的回敬了過去。
我即將成為術士,無論是地位還是身份,都淩駕在你之上,你隻能仰我鼻息,你想和我稱兄道弟,你配嗎?
一股悶氣從胸口噴湧而起,直接卡在了喉嚨出來,墨長平忍不住倒退一步,眼眸深處,淡淡的殺意一閃而過。
李純熟視無睹,冷哼一聲,露出一副南院學子平日裏看北院學子的高高在上眼神,俯視著墨長平,輕喝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滾!?”
“你!”
墨長平再也忍不住了,前跨一步,目光森然而冰冷,極致的憤怒讓他身軀不受控製顫抖著。
“我讓你滾!”
李純抬手指向外麵,一點情麵都不留,再度輕喝。
南院的學子們都騷動了起來,一個個氣憤填膺,怒視李純。
大長老忍不住看了眼府主,兩老頭都是一臉的無奈。
話說此事過了就過了,你就不能留點麵子給他嗎?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你低頭已經極為難得了,何必還要羞辱他。
墨長平冷冷盯著李純,一言不發持續了半晌,最後深吸一口氣,轉身拂袖離去。
南院想再次立威已經不可能了,這一次,算是踢到鐵板上了,有術士這一層身份,別說他們南院,怕是連焰火城城主都得給他幾分薄麵。
古武者百裏挑一,術士更是萬中無一,每一個術士,都是各方勢力爭奪供奉的對象。
前一刻他還認為收拾李純隻需動動手指,現在,他卻碰了一鼻子灰,還被當眾羞辱,南院威嚴盡失,他這個大師兄,也威嚴盡失啊。
墨長平沒有說出口,可內心已經記恨上了李純。
術士又如何?不就是能畫符籙嗎?真要搏殺起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呢。
南院的學子也憋著滿腔的憋屈,緊隨他的腳步離去。
北院的上千學子卻沒有動,一個個腰板站得筆直,似乎是在麵聖他們的英雄。
而周鼎和郭怡也沒有隨南院學子,站在一邊顯得格外的顯眼。
北院學子並沒有理會他們,齊刷刷的抬頭看向李純,眸子裏都閃爍著興奮和羨慕的光芒,甚至有幾個少年都激動得顫抖了。
“拜見李術士,拜見大師兄。”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人群突然動了,上千學子齊刷刷拱手,然後又彎腰一拜,眼眸裏帶著狂熱,齊聲高喊:“我等北院學子,拜見李術士,拜見大師兄。”
這一幕極為壯觀,看得唐洛彤都不禁為之側目。
學府的高層們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感慨。
“這麽多年了,北院終於出現一個大師兄了。”
“這個大師兄和南院以往的大師兄不一樣,他是個術士啊。”
“以後怕沒人敢說北院低賤了,哪個敢說北院低賤,那就是罵李純低賤,罵一個術士低賤,嗤嗤,傳出去,怕是被天底下的術士記恨上。”
有李純這個術士在,至少明麵上,沒人再敢罵北院是老鼠窩,罵他們北院低賤。
高導師有些欣慰,低聲道:“北院並非沒有好的學子,隻是長久被壓製被辱罵,學子們的熱血被罵得冷卻,然後北院就形成了一股得過且過的風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股風氣一直持續,將新入學府的學子也感染了,就一直形成了一個惡心循環。”
“是啊,在學府古典裏,立府之處,北院出現的人才,可是比南院多太多了。”大長老感慨不已。
府主鄭倫冷哼道:“寒門難處貴子,其實這句話也有一定的錯誤,那些出身貧賤的學子,得到了機會,反而會比那些養尊處優的貴學子更加的刻苦,可惜,後來出現貴賤之分,不好的風氣在北院形成,北院這才沒落下去。”
“現在北院出現了一個術士大師兄,希望北院學子們能重振信心,打破那股得過且過的風氣。”高導師握拳道。
“還是要看李純啊,他越努力,北院的學子肯定也會跟著努力,他成了北院的大師兄,已經是北院學子們心中的榜樣了。”
府主笑得有些輕鬆,然後瞥了眼大長老,揶揄道:“不過有人悲催了,老臉豁出去,到頭來毛都沒撈到!”
那揶揄的眼神和笑容,好像在說,你個老東西有膽子和唐術士搶人嗎?不敢吧。
這話可戳到了大長老的痛處,疼得他怒氣飆升,老臉抽抽。
老頭子臉色瞬間黑得跟焦炭似的,連形象都不要了,嘴裏罵著各種粗養鄙語,卷起袖子就要和鄭倫幹架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