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等你

  天堂鳥,鶴望蘭,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永遠不要忘記你愛的人在等你!

  韓澤,我在等你!你要快點好起來,快點來救我!

  日子過得很快,半個月過去了。


  阿Moon已經把花園的角角落落都走遍了,花園也不是特別大,一個小時左右就能走遍這裏,牆很高,牆頭上有電網,牆角有攝像頭,唯一的出入途徑就是主屋那裏。


  所以,榮信很放心她呆在花園裏。


  花園的布置是很精致的,各種奇花異草,小徑都是鵝卵石鋪成的,中間的時候,太陽直射的地方會很熱,光腳走在上麵會很燙。


  中間有一個八角小亭子,裏麵有石桌椅,每個角都懸了簾子,阿Moon研究了一下,夏天可以掛竹簾,冬天可以掛棉的。


  是一個夏可聽雨,冬可賞雪的好地方。


  亭子的不遠處就是那架阿Moon蕩過的秋千。


  這個園子,很江南,很詩情畫意,可是,也很像一個精致的牢籠。


  這個園子應該是給一個婉約的女子設計的,一個有著淡淡憂鬱的,不快樂的女子。


  這是阿Moon幾天下來觀察得出的結論。


  偶爾,她會在電梯裏碰到榮誠。


  兩人難免要唇槍舌戰一翻。


  阿Moon如一隻驕傲的孔雀。


  榮誠多數時是那隻鬥敗的公雞。


  榮信則每次都捏了一把汗,替阿Moon。


  他威武高大的大哥每次被阿Moon懟得無言以對,他連看都不敢看,他從小到大,從未見過大哥吃癟,大哥在他眼中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他揍他,他也心服口服,心不服,口也得服。


  可是阿Moon卻一點不怕他。


  有些時候,他真的很崇拜阿Moon。


  她,太彪悍了。


  連他大哥她都敢挑釁。


  每次大哥在阿Moon那時吃了虧,都會從他身上找回來,輕則一頓訓,重則借著過招一頓拳腳相加,榮信甘之如飴

  阿Moon除了不能碰,別的,都好。


  雖然阿Moon常常讓他有生理上的衝動,不過能解決衝動的人很多很方便,阿Moon,本來他也不會傷害她,其實就這樣在她身邊,看著她,他就很滿足了。


  榮信喜歡阿Moon在身邊的日子。


  隻不過,外麵的情勢很嚴峻,他和大哥都沒有告訴阿Moon。


  福島,有史以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危機。


  他們,太低估慕熙臣一家的實力了。


  慕熙臣的實力本就不容小覷,而這一次榮信根本就是碰到了慕熙臣的逆麟!


  阿Moon就是慕熙臣的逆麟!


  阿Moon又何止是慕熙臣的逆麟?!

  那一天,俞飛馳晚了一步趕到,阿Moon已經被帶走了,俞飛馳立刻親自駕機去追,可是,因為榮信識破了阿Moon的手表定位器,之後又把阿Moon用盡蔽袋罩住,俞飛馳跟丟了他們。


  俞飛馳自出道以來,從來沒有這樣失手過,他恨不得以死謝罪!


  龍門和藍幫一樣震怒!動阿Moon,都不如直接找他們火拚,讓他們更能接受一些。


  韓家三口人被緊急送醫,三人的傷勢都很重。


  尤其是韓天衍,醫生說,他的腿,可能會沒有辦法再站起來了。


  俞飛馳在慕熙臣的首肯之下,簽了手術同意書,救命是第一原則。


  他們沒有時間等韓家的人,韓家的人也不會顧及韓天衍的死活。


  而康綺,慕熙臣索性也不通知,因為她本身就心髒不好,這個時候,不能再添亂了。


  慕熙臣派了專門的人去韓家照顧康綺,隻說韓天衍在日本有事絆住了,一時半刻地回不來,請她放心。


  康綺沒有說什麽,第二天就請了專用的律師團,正當大家以為她要對韓城發難的時候,康綺卻沒有任何動作,閉門不出,安靜度日。


  她已經預感到不尋常,但是,她能做的,就是不添亂,除卻那些被婚姻折磨得不正常的心理,康綺一直是一個冷靜且有魄力的女人!


  淩雪的肋骨骨折了兩根,正好紮在肺部,造成大麵積感染,且失血過多,人虛弱至極,一直昏迷中,相比之下,那些皮肉傷倒都不算什麽了。


  韓澤的傷雖看上去凶險,但好在阿Moon把存於體內的子彈及時取了出來,讓韓澤沒有發生二次感染。隻不過失血太多,讓他的情況不樂觀。


  但,無論如何,命都是保住了的。


  藤原正男在最短的時間內,調集了全日本就好的醫生,全力救治這一家人。


  俞飛馳在慕熙臣接手這裏之後,就投入到了追蹤阿Moon的戰鬥中去了。


  不眠不休的三天三夜。


  當韓家三口人都從生死線上搶救回來以後,慕熙臣決定用專機把三口人運回國去。


  藤原正男知道,在日本,他們有諸多不便,遂讓日本的醫生跟他們一起走,以備萬全。


  國內,向文迪和孟陽已經準備好了病房和一切醫療設備,連上官遠都連夜趕了回來。


  烈焰盟從成立以來,從來沒有這樣嚴陣以待過,這些年的槍林彈雨,他們曆經生死,別說在國內,就是在國際上,烈焰盟也是個響當當的名號。


  這一次,榮信明目張膽的劫走了慕熙臣最心愛的女兒,這樣公然的挑釁,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要麽,榮信就是沒長腦子的無知小輩。


  要麽,榮信就是根本沒有把烈焰盟放在眼裏。


  而無論是哪一種,他缺的都是教訓!

  阿Moon不隻是烈焰盟的公主。


  龍門與藍幫都視她為公主。


  M市的冬天從未有過的嚴寒。


  宋雲卿在聽到阿Moon被劫走的那一刻就暈了過去,高雅和杜千藍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每個孩子都是母親的命啊!


  她的阿Moon!


  當宋雲卿看到守護韓家三口人回來的慕熙臣時,她知道,她的心再痛也不能倒下去。


  慕熙臣當年因為急怒攻心患過眼疾。


  十幾年來,因為著宋雲卿和孩子們,眼疾未再犯過。


  但是,當慕熙臣從飛機上下來,宋雲卿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慕熙臣雙目血紅,滿身戾氣。


  孟玉低聲囑咐宋雲卿:“雲卿!目前最要緊是要守護住臣,不能讓他舊患複發,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冷靜!

  宋雲卿明白,她的女兒,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的丈夫不能再出事!


  她的心有多痛,慕熙臣的心就會有多痛。


  她懂他的心,她要守護住他。


  慕熙臣看到她,大步走過來,把她擁在了懷裏。


  宋雲卿哽咽:“慕熙臣,我們要冷靜,一定要冷靜,阿Moon在等我們救她!”


  慕熙臣沒有說話,高大的身軀重重的倚在了宋雲卿的身上。


  宋雲卿大驚:“慕熙臣!慕熙臣!”


  孟玉扶住了慕熙臣,宋雲卿看到慕熙臣的身後站著一臉嚴肅的孟陽,孟陽的手中拿著一隻小小的針管。


  “孟陽哥——”宋雲卿看著孟陽。


  “雲卿,飛馳說他三天三夜沒合眼了,他必須休息,我給他打了鎮定劑,你來照顧他,其他的事,什麽都不要管,一切有我們,一定讓他冷靜下來,不能有事,不能讓眼睛裏的血霾再出現!”孟陽從來都是嘻笑怒罵的一個人,此刻這樣的嚴肅,可見慕熙臣現在的嚴重性。


  宋雲卿重重的點頭,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不能亂。


  孟玉很快分配好了人手,大家各司其職。


  韓澤醒來後,環顧了一下四周,一片雪白。


  他的記憶有了短暫的空白。


  他與阿Moon在陽台上看星星纏綿,他們聽到槍聲,發現房間裏有煙,然後他們來到走廊裏,看到濃煙滾滾。


  他讓阿Moon去找灃灃沛沛,他去找父母,他們都聽到了母親的尖叫聲,他把槍給了阿Moon,說好了在樓下集合。


  他踢開了父母的房門,正看到一個黑衣人勒住了母親的脖子,衝著父親開槍,他手中的匕首想也不想的飛了出去。


  槍響了,子彈打在了父親的腿上。


  “爸爸!”


  他驚痛大叫。


  “阿澤!”母親驚叫一聲,她狠狠咬住了背後那個黑衣人的手。

  黑衣人把母親甩了出去,手肘撞在了母親的胸口,母親倒了地上。


  而父親,腿部中了槍,身上也全是血,倒在血泊中。


  韓澤紅了眼,撲上去與那個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結果,從臥室裏又出來兩個黑衣人,他們不管韓澤,直奔韓天衍和淩雪而去。


  韓澤不能讓他們傷到父母。


  他已經明白,這些人的目的是要父母的命。


  韓澤以一敵三,堪堪平手。


  黑衣人不殺韓天衍和淩雪絕不罷休,而韓澤拚命也要保護父母。


  外麵的喧嘩聲越來越大,韓澤不敢分心,隻想著趕緊解決了眼前的人。


  “韓澤少爺!”門口傳來阿Moon的保鏢阿昌。


  阿昌的到來,減輕了韓澤的壓力,阿Moon身邊的人都是慕熙臣和俞飛馳精挑細選過的,身後自然不會差。


  可是門口又湧進來三個人。


  韓澤知道他們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了。


  “韓澤少爺,小姐已經帶著小少爺們下樓去了,不用擔心。”阿昌急急告訴韓澤。


  韓澤心中鬆一口氣,阿Moon和灃灃沛沛沒有事就好!


  再加三個人,他們倆又處於劣勢,一時無法脫身,而且父母親都在昏迷中。


  韓澤心中焦急。


  這裏門口匆匆跑進來一人,看到他們纏鬥,不由怒道:“怎麽還沒有解決?”


  他手中的槍直指韓天衍,千均一發之際,韓澤飛身過去,以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子彈,與此同時,阿忠也帶了人衝過來。


  “韓澤少爺!”阿忠驚叫。


  韓澤低頭看看自己的腹部,咬牙站起來,抓過身邊的椅子直直摔在離自己最近的黑衣人頭上,他和那個人一同倒了下來。


  “把韓澤少爺帶出去!”他的耳邊聽到了阿忠焦急的聲音。


  爸爸媽媽——,我的爸爸媽媽——


  韓澤的眼睛看到倒在不遠處的父母,心急如焚,眼前一黑,再也沒有了知覺。


  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到阿Moon在哭。


  阿Moon說:“韓澤,你要快點好起來,我等你來救我!”


  阿Moon,你要去哪?

  韓澤想抓住阿Moon,可是他碰不到阿Moon的手,阿Moon,阿Moon,你要去哪?

  韓澤很著急。


  “醒了?”耳朵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韓澤轉頭看到了孟陽。


  “孟陽叔叔。”韓澤喚了一聲。


  他動了動身體。


  腹部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身體上幾乎無處不疼。


  他記得他腹部中了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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