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尋找
靠天靠地不由靠自己,她必須把景勝和樂湛先救出來!
首先要解決的就是伊莎貝拉,她得從她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瑾瑜從來都是行動派。
伊莎貝拉開會回來,路過閱覽室的回廊,忽然聞到一陣酒香。
酒是禁品,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在這裏偷酒喝?
伊莎貝拉放輕的腳步走過書架。
這麽晚了,一般是不會有人在這個地方的,況且,她的手下,愛看書的,也沒幾個人,所以他們這邊的閱覽室,基本就是個擺設。
伊莎貝拉不由興奮,這一次抓個正著,正好可以立威!
她猛地從書架後站出來,大喝一聲:“是誰在這裏?”
隨即她呆住。
而站在她對麵的孟瑾瑜也同樣呆住,她的手中,還拿著一隻小巧的酒瓶,而她身前和長椅上,還放著另外的一隻。
“瑾瑜?怎麽是你?”伊莎貝拉驚訝。
“長——長官——我,我——”孟瑾瑜緊張到結巴,手足無措的樣子,有著別樣的可愛。
伊莎貝拉的心,不由軟了下來。
她走過來,搶過了孟瑾瑜手中的酒瓶,拔開瓶塞,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
“好酒!”伊莎貝拉不由讚道。
孟瑾瑜的表情緩了緩,臉上是小女孩的討好般的笑容。
“哪來的?”伊莎貝拉故意板起臉。
孟瑾瑜嚇得悄悄往後挪了挪腳步,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
伊莎貝拉的心又軟了幾分。
“為什麽躲在這裏喝酒?饞了?這麽好的酒,怎麽弄來的?”伊莎貝拉的聲音不由放柔了些。
孟瑾瑜怯怯的看她一眼,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兩片帶著弧帶的陰影。
“上次出任務,龍氏集團的老爺子感謝我為他做手術救了他,臨別時送我的,我回來的時候悄悄埋在了外麵的花圃裏,可是這些天,我總是惦記著這事,想著反正沒人,景勝和樂湛殉職了,我心裏很難過,就挖出來,想躲在這裏悄悄喝掉。”孟瑾瑜的聲音越說越弱,漸漸有些飲泣。
伊莎貝拉哪裏還受得了?
柔聲道:“那也不能躲在這裏喝,如果被其他長官或者糾察隊抓到,可怎麽辦?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啊!”
孟瑾瑜聽了,不可思議的抬起了頭,好像沒有想到伊莎貝拉的態度會如此一般:“長官——”
伊莎貝拉看著她,愛憐的笑:“景勝和樂湛殉職,我也很難過,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事已至此,你也別太傷心了,更不能因為這件事而犯錯誤。”
她沉吟了一下:“這樣吧,到我辦公室去喝吧,把心裏的話都傾訴出來,心情就好了,明天就是新的一天。”
她舉著酒瓶,笑看著孟瑾瑜。
孟瑾瑜看著伊莎貝拉,眸中含淚,重重點頭,輕聲說:“謝謝長官!”
聽到孟瑾瑜答應,伊莎貝拉簡直笑成了一朵花。
伊莎貝拉在回辦公室之前,順路到食堂拿了幾個精致的小菜。
回到辦公室,瑾瑜手腳麻利的給伊莎貝拉倒好了酒,兩個人就著小菜開喝。
伊莎貝拉知道瑾瑜還不解風情,她願意好好引領她,開導她,這樣的過程對她來說,充滿了新奇與刺激。
男人易得,女人難得。
男人在她這裏,需要的不過是一時的歡愉罷了。
可麵對瑾瑜,她忽然在感情上有了寄托。
她特別想憐惜眼前這個笑起來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一樣的女孩子,慧黠又不諳世事,許多矛盾的東西在她身上完全的融合起來,讓她成為一個怎麽品味都品味不夠的女孩子。
瑾瑜問她的過往經曆,一杯接著一杯的給她倒酒。
很久沒有與人這樣暢談過了,伊莎貝拉不由漸漸敞開了心扉,酒也越喝越快。
這酒,你還別說,真的是好酒,入口綿長悠遠,甘甜醇厚,絕對是不可多得的佳釀。
她不知不覺的,一杯一杯的喝下去。
瑾瑜心中默默倒數:“十、九、八、七、六、五、四——,倒!”
伊莎貝拉應聲而倒,趴伏在了桌子上。
瑾瑜終於鬆了口氣,這個家夥的酒量真不是一般的好。
她立刻動手,把伊莎貝拉弄到床上去,蓋好被子。
她在酒中做了手腳,她這一覺最少睡八個小時,有這八個小時,就足夠了。
她把伊莎貝拉的呼叫器、手機等通訊設備都關了機。
就讓她消息八小時好了。
瑾瑜騎著摩托車向著景勝和樂湛所在的地方疾馳而去。
心中不由默念著:你們可千萬要等我,千萬別出事啊!
那一片雨林十分的奇特,是他們基地十分相中的地方,很多野外訓練都是在這裏完成的,之所以許多訓練都敢放在這裏,就是因為這裏至今沒有地圖,誰也說不清誰給出的路是正確的,因為這座雨林仿佛是有生命的,會動的,進十次,會發現十個不同的路徑。
同樣,這裏,不知道吞噬了他們多少戰友的鮮活的生命!
瑾瑜隻在這裏訓練過一次,之後就被抽調走了。
但那一次還是記憶猶新的,這就是一片吃人的林子。
景勝和樂湛執行任務,是怎麽執行到這裏的,還是說從頭到尾,這不過就是一個圈套而已。
瑾瑜把摩托車藏好,把裝備都重新整理了一遍,深呼吸一口氣,向著景勝和樂湛的方向進發。
黑夜讓這裏像一隻張開大嘴的巨獸一樣,陰森恐怖。
瑾瑜循著信號走,隻覺得信號越來越強烈,可是沒有辦法確定一下固定的點。
瑾瑜的頭頂是一隻做戰夜視儀,瑾瑜不停的轉著頭,以期能看到周圍的情況。
卻是一無所獲,仿佛她碰到了鬼打牆一邊,手腕上的紅點一直都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卻無論如何也走不過去。
瑾瑜渾身汗濕,即緊張也著急。
她不由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她需要休息,也需要冷靜。
她急促的呼吸漸漸平靜下來,耳朵是夜風的聲音,可是隱隱的,似乎還有另外的一種聲音。
瑾瑜一怔,屏氣凝神,捕捉著那一絲細微的聲音。
是口哨聲音。
瑾瑜精神為之一振。
景勝喜歡吹口哨。
景勝有本事把聽過一遍的歌曲,立刻用口哨演繹出來。
她和樂湛曾經感歎過,說景勝是個被恐怖分子耽誤的音樂人。
瑾瑜“騰”的站起來,身上的疲憊一掃而光。
她已經定位到了方向,快步而小心的向那個方向進發,風中斷斷續續的口哨聲就是她的向導,終於,她找到了那一大片黑色的沼澤。
可是,光線太暗了,她什麽都看不到,她仔細地聽,卻再也聽不到口哨聲。
信號顯示,她已經到了目的的,可是,人呢?
景勝和樂湛在哪裏?
瑾瑜不由著急起來,再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她以手掩在唇邊,聚攏聲音:“景勝!樂湛!你們在哪?”
“景勝!樂湛!回答啊!告訴我你們在哪?”
“景勝!樂湛!”
“景勝!樂湛!”
瑾瑜大聲的呼喚。
驚飛了夜鳥,頭頂一片翅膀撲騰的聲音。
瑾瑜何嚐不知危險,她的聲音可能會召來林中的野獸,可是,她顧不得那麽多了,她怕景勝和樂湛有危險,畢竟已經過了這麽久。
瑾瑜不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瑾——瑜——”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
又一陣口哨聲傳來,是那首“朋友”。
是景勝經常吹的一首歌,而那聲音,似乎是樂湛的。
瑾瑜驚跳起來,
她從懷裏拿出強光手電,擰亮以後一點一點在沼澤中搜尋。
她最擔心的,就是他們倆被困在沼澤中。
可是,她的擔心,卻成了事實,
她終於在離她二百米左右的地方看到了兩個看不清模樣的頭。
“景勝!樂湛!是你們嗎?”瑾瑜又欣喜又擔憂,顫聲問道。
“瑾瑜——”樂湛的聲音很微弱,卻也是帶著喜悅的。
“丫頭啊,你終於來了。”景勝聽上去比樂湛要好一些。
瑾瑜高興得哭了起來。
“景勝,樂湛,你們讓我好找。”
“別廢話了,快把我們弄出去吧。”樂湛有氣無力的說。
瑾瑜用手電在他們的周圍照了照,發現他們陷在了沼澤中。
怎麽把他們救出來?
這幾乎不是她一個人能做到的事啊?
可是,她隻有一個人。
她也必須把他們救出來!
瑾瑜在沼澤邊試了幾次,根本沒有著力點,一個不小心,她就會陷進去,如果她陷進去了,就談不上還救那兩個人了。
瑾瑜隨身帶著繩子和刀等工具。
她仔細打量兩個人,發現他們已經陷到胸口處,好在,兩個人的手都舉高了,露在了外麵,這也是他們的信號一直沒有中斷的原因。
而基地給他們的信號一向都是處於腰部的位置,他們在沼澤中那麽久,那個裝置一定已經被淤泥擠壓壞了,所以基地會宣布他們殉職。
瑾瑜隻覺兩眼冒火。
卻沒有時間去計較這些,有帳不怕算,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那些幕後的黑手!
她現在必須盡快把兩人救出來,否則,他們的身體會被淤泥擠壓壞,而且那冰冷的溫度也會讓他們凍傷。
瑾瑜把帶來的繩子丈量了一下,然後她回頭看向樹林,拿著匕首進了樹林。
樂湛歎了口氣:“景勝啊,瑾瑜能不能把我們倆拉出去啊!”
景勝看著瑾瑜的背影:“你就想想怎麽謝她吧。”
樂湛:“我打算以身相許,你覺得怎麽樣?”
景勝的身子已經轉動不了,沒辦法看樂湛,隻淡淡道:“你小心宋老大揍你個臥床不起,生活不能自理。”
樂湛笑了:“老大藏得夠深的呀,這麽不聲不響的,就把這麽好的女孩子一生給定下了,這福氣,可真是令人羨慕啊!”
景勝歎道:“老大是誰啊?以前聽韓澤說過,說老大的未婚妻,一出生就被他給預定了,他這絕對是個養成計劃,以前,以為他就是養了個小蘿莉寵物,等知道是瑾瑜,我覺得,嗬,這老天爺,可真是會安排。”
樂湛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說,老大為什麽會同意瑾瑜來當兵呢?以他的性子,這小蘿莉不是應該養在一個豪華的籠子裏嗎?”
景勝笑:“你再想想,瑾瑜剛來的時候,咱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