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聯姻

  項靖陽唇角微揚:“商業聯姻。對方家裏是個當地土豪,跟咱們有著密切的生意往來,所以我跟你們說,我可是咱們福島的功臣,為了給咱們獲利,我可是連色相都犧牲了的。”


  意鑫笑得不懷好意:“得了吧你,咱們福島獲得的那點利,怎麽抵得過你美人在抱的好處?靖陽,你了解不了解對方?一定是個美人吧?”


  項靖陽並不在乎他們談論這件事:“聽說是個美人,他們家的女人都挺美的,這位二小姐據說是全家最美的,不過脾氣嬌縱了些。”


  “再嬌縱,到了床上還不是都一樣,要是匹烈馬,那豈不是更過癮?”意鑫笑得肆無忌憚。


  “我倒也很好奇是個什麽樣的貨色。”項靖陽也渾不在意。


  這讓白子炎心裏有些不舒服,他們這樣談論女人,他很反感。


  “不過,既然是商業聯姻,不管她怎麽樣,我都得打板兒把她供起來,就是有個什麽三觀不合的,我也得忍著,不能休不能離的,一輩子都要綁在一起,想想就難受,我的一世幸福就這麽交待了。”項靖陽意興闌珊。


  意鑫不以為然:“那有什麽,喜歡呢,你就多回家,多做做床上運動,不喜歡的話,一個字,忙,就遠遠的離了就是了,反正我們在世界各地都有產業,想讓自己忙起來還不容易嗎?把她幹起來,她要是識實務,好好做她的豪門闊太就是了,你不能離,她還不是一樣?她們家把她嫁進來,自然就知道後果的,再如何,也不過是個女兒,還能拿了整個娘家的利益為她跟咱們撕破臉嗎?不可能!誰都不傻。”


  是啊!誰都不傻,意鑫的一番話,讓項靖陽和白子炎都刮目相看,看上去心裏什麽都沒有的粗線條的意鑫,沒想到心裏對這些權與利的交易這樣的清晰。


  項靖陽沒有說話。


  白子炎有些遲疑:“也許,會和你情投意和呢?我們的父輩祖輩也都是盲婚啞嫁,也不乏情投意和過得幸福的。”


  項靖陽不由笑了。


  白子炎有時候很天真,與他的年紀和身份完全不符的天真,他的心裏始終都保持著一份赤子之心。


  他們之間難得有這樣好的氣氛,他也難得好心情:“子炎,你太癡了,真想象不出來你將來愛上一個人時會什麽樣。咱們的父母祖輩盲婚啞嫁,你也不看看那時候的女人是什麽樣的生活?她們在結婚之前唯一的出路和目標就是嫁人,是否能嫁到一個好人家,完全看運氣,看命,然後就是一輩子認命的過程罷了,我們的島上之所以能把這樣的好傳統延續至今,還不就是因為閉塞嗎?可你看看外麵的女人,她們經的見的,遠不是我們島上的女人能比的。她們追求的,除了物質生活,還有精神生活,她們要愛情,不像我們島上的女人,以丈夫為天。”


  項靖陽無奈的搖搖頭:“總之,我對我未來的婚姻生活一點都不向往,我想好了,無論她是好還是不好,我都要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要不然,太不對我自己了。像意鑫說的那樣,她要是聽話,我就對她好點,她要是不聽話,我就讓她哭都找不著調!”


  白子炎沒有再說話。


  他在心裏為那位即將嫁入項家的小姐默哀。


  都是命吧。


  這一切,與他無關,他也愛莫能助。


  紙終是包不住火的。


  如明遠出院了。


  白子炎提心吊膽的陪著如明遠來到林含煙的家中。


  讓白子炎鬆了一口氣的是,林含煙一家,搬走了。


  如明遠本想向周圍的鄰居打聽一下林家搬去了哪裏。


  白子炎攔住了他:“如果林含煙的地址告訴了鄰居,而鄰居又輕易就能告訴別人,那還有什麽安全可言?”


  如明遠深以為然。


  如明遠要回到公寓去。


  白子炎有些吃驚,不明白如明遠怎麽會有勇氣回到公寓去。


  他感覺如明遠有些變了。


  他本以為如明遠會想好了怎樣應對榮誌恒等人,怎麽應對家裏人。


  可事實上,如明遠什麽都沒想,他的腦子裏,全都是林含煙,心心念念的想著林含煙。


  這讓白子炎也隱隱有些不安。


  他們回到了公寓,白子炎已經把如明遠的公寓恢複如初了,就好像那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公寓裏有許多林含煙添置的東西,布置也都不是當初的布置了,而是依著林含煙的喜好做了許多的改變。


  榮誌恒他們當時並沒有留心這些,否則,以榮誌恒的心性,會把這裏拆了重建吧?

  現在倒是成全了如明遠。


  他在自認為的林含煙的氣息中,守著他的愛情,開始著手尋找林含煙,當然需要白子炎陪著他。


  沒辦法,白子炎不放心他,隻好陪著他。


  轉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


  從照顧躺在床上不能動的如明遠,到照顧二十四小時都不肯停下來的如明遠,白子炎累得筋疲力盡。


  日子過得太快,他甚至被折磨得都忘記了他和慕容以瑤的約定。


  他這一個多月都沒有給慕容以瑤打電話了,開始時是時時刻刻怕被榮誌恒他們發現他的秘密,他不想讓慕容以瑤成為第二個林含煙。


  他也不想成為第二個如明遠。


  他太過小心了,隻顧著防備身邊的人,卻忽略了慕容以瑤。


  慕容以瑤的電話打不通,他不能冒冒然的去找慕容以瑤。


  慕容以瑤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了,如果發現他在撒謊,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倒不怕她哭鬧撒嬌,他隻怕她小姐性子上來,真的不管不顧,提出分手,離自己而去。


  慕容以瑤聯係不上,他的心越來越慌。


  他終於忍不住,來到了慕蓉以瑤的公寓,敲了門,卻沒有人應聲。


  他找到他們秘密放置的備用鑰匙,開了門。


  家裏冷冷清清,一看就是好久沒有人住過的樣子。


  慕容以瑤去哪裏了?


  家裏收拾得很幹淨,衣櫃裏的衣服拿走了一些,他的東西都不見了。


  白子炎的心,如墜穀底。


  慕容以瑤,不要他了?

  他打開冰箱。


  冰箱裏空空如也。


  這個家裏,應該是很久都沒有人住過了。


  白子炎一點點線索都沒有找到,垂頭喪氣的離開。


  卻在樓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項靖陽!

  “子炎?你怎麽在這兒?”項靖陽也很吃驚。


  白子炎鎮定的說:“以前攀岩的時候做過一段時間的兼職教練,有一套裝備借給她了,一直沒還我,所以過來取。”


  項靖陽打量他兩手空空的樣子:“怎麽?沒取到?”


  白子炎苦笑:“沒在家,放我鴿子了,你呢?怎麽到這兒來了?”


  “哦,就是那個商業聯姻,在這兒有套房子,讓我幫著照看一眼,說是很久沒人住了,讓我找人打掃一下。”項靖陽抖了抖手中的鑰匙。

  “你的客戶,該不會是個女的吧?”項靖陽忽然抓住了白子炎的話頭。


  白子炎笑笑,沒有說話。


  實際上,他已經心亂如麻了。


  “怎麽樣?要不要跟我上去看看?”項靖陽邀請他。


  白子炎搖了搖頭:“不了,我還得去找明遠,他這些天,像瘋了一樣,到處亂跑。我怕這樣下去,他遲早要出事。”


  項靖陽也皺眉:“你,還沒有告訴他實情?”


  白子炎沒有說話。


  他真的,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項靖陽斂了笑容:“子炎,不是我說你,你這樣就已經不是在幫如明遠了,你在害他,知道什麽叫長痛不如短痛嗎?你能瞞到什麽時候?如果榮老大與林含煙結婚,你以為還瞞得住如明遠嗎?”


  白子炎愣了一下:“他們,會結婚嗎?”


  林含煙並不是一朵白蓮花一樣的女子,她的心機,都不是一般的深沉,難道榮誌恒看不出來嗎?

  項靖陽看穿了白子炎的想法:“各花入各眼,林含煙不是你我的菜,我們也看透了她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可是榮老大就喜歡這一口,他現在對林含煙已經百依百順了,林含煙總是楚楚可憐,又若即若離,欲拒還迎的樣子,讓榮老大欲罷不能。他們還真是棋逢對手了,別小看了林含煙,她隻怕不是個一般女人,如明遠,真的不適合她。”


  白子炎苦笑:“可是,明遠是個一頭道跑到黑的人。”


  “那就讓他直接看到黑吧,何苦讓他一直跑下去?”白子炎說得一針見血。


  白子炎垂了眸。


  項靖陽不禁搖頭:“算了,你們的事,自己去處理吧,我反正管不了。不過,我聽榮老大說過,他想把林含煙帶回福島去,因為他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她,他要把她藏起來養著。”


  白子炎吃驚的看著項靖陽。


  項靖陽聳聳肩:“我反正是第一次見到他對一個女人如此盡心盡力,所以,為如明遠好,趁早告訴他吧,省得夜長夢多,指不定以後會再惹出什麽樣的禍事來。”


  白子炎隻覺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一邊是有手足之情的兄弟。


  一邊是他深愛的,也深愛他的女人失蹤了。


  白子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自己的公寓的,也不知道自己要從哪裏下手開始找慕容以瑤。


  可一回到公寓就見如明遠抱著頭蹲在自己的門口。


  “明遠?”他吃驚。


  如明遠一聽到他的聲音,立刻站了起來:“子炎,我今天去含煙家的老房子那裏打聽過了。他們說,含煙交了一個有錢的男朋友,後來就搬走了。你說,那個有錢的男朋友是我還是榮誌恒?”


  白子炎開了門,如明遠搶先一步進門,打開了冰箱,拿出一罐飲料,打開就直接倒進嘴裏,他一定是累壞了的。


  白了炎的耳邊響起項靖陽說的話。


  他看著憔悴的如明遠:“明遠,如果他們說的那個林含煙的有錢男朋友是榮誌恒呢?”


  如明遠拿著飲料罐的手頓了頓。


  他打了一個很響的嗝。


  然後搖頭:“不可能!含煙不可能跟榮誌恒這種粗人交朋友,他們一點都不般配。含煙怎麽可能接受他?嘁!”


  如明遠搖了搖頭,把飲料罐準確地投到了牆角的垃圾簍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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