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二章又溜進來了
我知道,這個東西。看過很多新聞報道上麵都有,一般新來的人,組織會找很多人給你洗腦子,這個交流會就是這樣的東西。
因為騙你來的時候,說的天花亂墜的,許下的待遇也很好,各種經理,各種車房,但是現實很不好,很艱苦,所以必須要給你洗腦,要讓你明白,這種情況不是組織虧待你,隻是磨煉你的心智,讓你達到成功的下限。
“其實,我知道,夥食不是很好,住宿條件也差了點,不過呢寒梅香自嚴寒出,寶劍鋒自磨礪出,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那什麽……”範範想給我開導一下,不過她自己說的也是結結巴巴的。
我沒好氣的接道:“必先苦其心誌,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對對對,就是這個,王磊,你懂的還真不少呢。”說著範範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一袋小餅幹給我。
“這幹什麽?”
“我看你吃飯都沒怎麽吃,怕你餓著。”範範紅著臉把小袋子放在我手裏,小聲說道:“等沒人再吃,別讓他們看見。”
“你意誌不堅定啊,還藏小零食。”
我打趣了一句,收下了餅幹。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覺得有些不妥。真的不能再讓範範這樣誤會下去了,我可不想跟她弄出什麽事來。畢竟我是來救覃月明的,又不是來談戀愛的,這裏又不是非誠勿擾。
到了地方,所以謂的交流會開的讓我昏昏欲睡。
這個所謂的交流會是這樣的,讓幾個麵善的人過來,跟你講講他以前的經曆。借此打消你的顧慮。
比如現在我麵前的這個小個子男人就說,自己原來就是個超市裏理貨的,一個月拿三千塊不到,上班時間又長,找不到女朋友,同事也看不上自己。相了幾次親,不是人家直接看不上,就是看上了,但是談到實際問題,自己沒有房子也沒有車子,就不願意繼續往下談了。
所以他現在到了這個公司,感覺以前的時間都浪費了,還是現在的公司上升的空間大。模式先進,你隻要領一份公司的產品,再發展兩個自己的手下,就可以轉為正式了。當然你也不僅僅限於招兩個手下,沒有上限的。
但無論多少人,隻要你有兩個手下轉為正式,你就能達到公司的F級員工。以此類推,隻到升到C級,就能住酒店,不用再擠員工宿舍了,一切費用都是公司出。
至於到了B級,到了A級,那好處不可相像了。跟馬雲,巴菲特一起吃飯打高爾夫也不是夢想。
這是其中一種模式。讓人覺得,哦,原來一個之前的失敗者通過公司的商業模式,現在成功了。走上人生顛峰,出任CEO,迎娶白富美。這種一步青雲的人生經曆,確實對一些頭腦簡單的人來講,非常好用。
而另一種模式,就是另一個男人跟我講的。
這個男人衣著得體,談吐言之有物。
他說他以前就是世界五百強的員工,總部在紐約,年薪幾十萬,不過就是天天累的要死,工作上也不允許出一點差錯。
自從來到公司以後,感覺以前都是白活了,這才是成功人士應該走的捷徑。
這種模式就是告訴你,一個很牛逼,以前就是讓你膜拜的人,都幹這行了,都進公司了,你還有什麽可猶豫的?
人家世界五百強了,人家驕傲了嗎?人家臭屁了嗎?人家沒你聰明嗎?人家都不怕受騙,你怕個屁啊!
其實這種交流方式很正常,學過心理學的人都知道,這是心理學在管理學上的應用。
這要是用在正常公司裏,也就是正常的手段,隻是到了傳銷組織裏,那些人一張嘴就是騙人的話,說出來鬼都不相信。
一個號稱世界五百強的商業強人,在紐約工作三年,我說了一句英語,他完全沒有反應,這句是紐約當地的俚語,別說住三年,就是三天也能經常聽到。他居然不知道我在說什麽,可見有多假了。
開完了交流會,回到宿舍,我發現好像這幫人跟早上,中午見的又不太一樣了。
範範告訴我,這是公司的調宿,員工需要互相交流。
一個人在一個圈子裏呆久了,就會形成一個舒服圈,從而懶的,或者畏懼到圈外去。人隻喜歡跟熟悉的人說話,害怕跟陌生人交流,就是這個原因,所以公司為了幫助大家打破這個怪圈,才有了調宿舍這個行為。
我心想,搞傳銷組織,製訂這些玩意的人,一定是學過心理學的人。我隻能說現在的學校害人啊,不管什麽人,你隻要想學,你就能學到自己想學的知識。
不像以前,天文地理,都是國家機密,你要是學會了,別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別人知道,八成要被殺頭的。
現在呢,心理學,自己買書自學,自己去大學課堂旁聽也沒人攔你。
還有什麽學化學的,製毒,製炸彈什麽什麽的。
學商業的玩詐騙,學法的鑽空子。
以前不管學什麽,都是先學做人,後學做事。現在把道德這一關給免了,才造成這麽多高智商的犯罪。
要知道,一個聰明的,有知識的壞人,比一個沒文化,衝動的小混混可難對付多了。
回到宿舍,我一分鍾也沒閑著,不停的人有來跟我聊天,無非還是交流會上的那些屁話,唯一區別就是這些人說的不不夠溜,還是那些人說的比較溜。
弄的我想跟覃月明單獨說會話,都一直沒找到時間。
好容易一對一的說完了,又特麽拉著一起做遊戲,唱歌,我特麽真想打人。
一天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我還是睡在小房間。
也不知道我這個特殊的待遇能享受自己,要我去打個地鋪跟一幫大老爺們擠,我寧願睡樓道,也不聞他們的臭腳丫子味。
沒多久,外麵就響起了鼾聲。可是我卻輾轉反側睡不著。
這個臥底活動還要繼續嗎?
我不是給王佩珊地址了嗎?怎麽她還沒通知警方安排人來救我們呢?
我手機已經沒電了,想打也沒法打,包裏的充電器連同那個手機被他們一起收走了。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不是我不鎖門,是沒法鎖,這裏除了大門,沒有一個房間的門是可以鎖的。
一個人影閃了進來。
我定晴一看,不是別人是範範。
本來我還以為是覃月明來找我一起逃走呢。不過想想,覃月明也沒有自由,她怎麽逃呢?
不過範範這麽晚了,怎麽又來了,她又有什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