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一碗接一碗
“遠倒是不太遠。”老頭指了指身後的一條崎嶇的小道,說道:“就在那邊,走過去差不多三四裏路吧。”
我又問道:“這個點,還有車去縣城嗎?”
老頭搖搖頭道:“最後一班了。”
聽到他這麽說,於是我也不繞彎子了,直接道:“那行,你身體不舒服,我就送送你吧,三四裏路也不太遠的。”
老頭客氣了一下,忽然打量了我一番道:“這麽晚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怕是你也沒地方去吧。”
我簡單的把我遇上劫匪的事說了一遍。
老頭一拍大腿道:“那行,就麻煩你幫我把化肥挑回去,不過不讓你白挑,我給你找個地將就一晚上,明天來坐車回去。”
我沒開口,老頭就幫我把事給辦了,很上道啊。
三四裏其實也就是兩千米左右,也不是很遠。於是就這麽說定了,老頭在前麵帶路,我挑起兩袋化肥就跟在他的後麵。
不過我從來沒挑過東西,兩袋化肥在扁擔的兩頭晃晃悠悠,弄的我很不舒服。
老頭見狀,問道:“從來沒挑過東西吧?這個有技巧的!”
說著教我怎麽放扁擔,怎麽控製不讓袋子亂晃,一番指點之後,果然我挑起來順利了很多。
時間也不是很久,差不多也就十多分鍾,二十分鍾的樣子,我們轉過一片茂盛的林子,一座村落就出現在了眼前。
老頭一指前麵的建築說道:“那裏就是我家了,快到了。”
走了沒幾步,我視力比較好,看見屋子門口,昏暗的燈光下,一個老太太正依著門,翹首以盼,看見老頭回來了,快步出來迎接。
兩個人用土話一陣問答後,老頭指引我走到屋裏,讓我放下東西,老太太則從不知道從哪裏端出一碗水來。
我也確實口渴的厲害,於是接過來一飲而盡。喝完看看碗,沒上什麽釉色,外麵一層還是原來的白色,看上去還是他們自己燒製的。
老頭則拿過一塊毛巾給我擦汗。
我接過來一看,跟喝水碗的簡陋不同,這毛巾倒是很漂亮,摸在手裏質底也很柔軟。
擦完了汗,這時忽然聽到堂層的後麵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雜鬧聲,我心想,不會是老頭這麽客氣要殺隻雞來招待我吧。
上次跟王佩珊還有覃月明在那邊吃過土家雞,味道確實非常鮮美,但那價錢也很漂亮,一隻雞花了我三四百塊呢。
那要是吃洋雞,也不知道要吃多少隻。
我想要推辭,但人家又沒明說,我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可能是吃虧吃多了,有時候也不免往壞處想,萬一吃完人家要收我的錢,我身上可是隻有幾十塊啊,也不夠給啊。我隻想有個落腳的地方,休息一晚就行。
要是有什麽剩飯剩菜我也不嫌棄湊和一頓。
剛剛那一通死裏逃生,現在肚子確實有點餓的咕咕作響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正門走進來幾個穿著少數民族很有特點服飾的女子來。
其中一個年齡比較長一些的婦女提著一隻酒壇,而另外幾個年輕的姑娘則每個人手裏捧著一隻我剛剛喝水用的那種碗。
我還不知道她們要幹什麽。
那個年長一些的婦女望著我笑了笑,便拍開酒壇的封紙,把壇中的液體依次倒在幾個姑娘的碗裏麵。
頓時酒香四溢。
這味酒香味可跟我平時聞的那些白酒,啤酒的味道截然不同,沒有那股衝鼻子的酒精味。帶著一些米香的氣息。
就在我很驚訝的時候,那三個女孩子卻對我唱起了歌來。
我是一個字都聽不懂,不過我知道這是山歌,曾經在電視上見識過這種藝術形式,但是我不知道她們為什麽要端著一碗酒對我著唱山歌。這是什麽意思?
想到這裏,我不禁對老頭投去求助的目光,但老頭就跟沒看見似的,笑嗬嗬的看著這一幕。
幾位姑娘的歌聲確實是很動人的,而且很有那種少數民族特有的韻味。但是我不知道她們要幹什麽,所以不由的覺得有點不安。
而且門裏門外,陸陸續續來了不少男男女女。
不過那些人都沒有穿著像眼前這幾個女子那些特別具有特色的民族服飾。不過黝黑的膚色,和幹瘦矮小的體形很具有南方人的特色。
不一會,歌唱完了,老頭從左手邊的姑娘手中接過一碗酒,遞給我。
我猶豫了一下,接過來喝了一口。
我想我幫了老頭的忙,他也不至於害我。
這種酒喝在口中,沒有平時喝的那個蒸溜酒的衝味,反而有股濃濃的米香,甜絲絲的。加上我確定有點口渴了,剛剛一碗水都沒夠,於是一仰脖子,把酒喝了個幹淨。
這時那些圍觀著人都紛紛的鼓掌喝彩了起來。
我心想,這不就是相當於喝了瓶娃哈哈營養快線嗎?有什麽值得喝彩的?少數民族的心理世界,我們真的不懂。
喝完了酒,那個姑娘把空碗接了過去,不過緊跟著另一個姑娘又把手裏的碗遞了過來。
我看了看四周,那麽多雙眼睛注視著我。
我心想,難道還要喝?
我又不是抽水機,雖然這些低度酒,甜甜的,還很好喝,但喝這麽多,我也會撐的呀。
不過屋裏屋外那麽多人,沒人說話,全都把目光投放在我的臉上,我沒辦法,隻好又接過第二個姑娘遞過來的碗一飲而盡。
果然喝完之後,第三個姑娘又把她手裏的酒碗遞了過來。
這下,我就有點喝不下了。
接過來之後,我隻能硬著頭皮,一口一口,勉強把它灌到肚子裏。
要說喝一碗,還覺得很不錯,很好喝,但喝到第三碗,我覺得這輩子?我都不想喝這種酒了。
太撐了!
本來還有點餓,三大碗酒下肚,我已經感覺不到餓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