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生不如死
林凜淡漠的臉色不變,甚至還對她畢恭畢敬的頷首,微微一笑,“我跟在帝總身邊多年,他習慣差遣我,包括差遣我處理他用剩下的一切。”
他一句用剩下的完美的指代了上官妧,還不失分寸和禮節。
上官妧臉色突變,腳步頓時停下,冷然的了林凜一眼,道了句,“你回去吧,我已經沒胃口了”
顧念提著十幾個裝著手機的購物袋回到帝公館時,裏麵一片漆黑。
估摸著張嫂早就睡下了,她不疾不徐的先去浴室衝了個澡,洗去一身的疲憊後,裹著浴袍緩步推開了浴室的門。
房間裏仍舊一片暗沉,她也沒開燈,抬手拿著幹毛巾擦著濕濕的長發,走到桌旁拉開抽屜,找尋吹風機。
臥房的一扇窗戶未關,微涼的夜風將窗簾吹得蓬起,將男人遠山般的身影也罩了一大半,幽沉的輪廓注視著窗外鬧人又醉人的城市夜景。
顧念眸色輕移,在觸及到男人的身影一刻,猛然間,足足將自己嚇了一跳。
她驚慌的身子向後,不經意的碰到了桌子,連帶著上麵的物品,發出響聲,帝長川聞聲慢慢的轉過身,對著她輕掃視線。
顧念好半天才穩住了情緒,深吸口氣,淡道,“你回來了。”
說著,她想拿著吹風機和毛巾便離開,但忽然又想到,這裏是她常住的客房,念及此,再度抬眸,昏暗的房中,視線不清的望向他,“很晚了,還是早點休息吧。”s11
然後,再拿起毛巾擦了擦頭發,此時胃裏餓的厲害,才想起自己沒吃晚飯,放下毛巾,轉身出房間下樓。
在廚房裏煮碗麵,再將煮好的雞蛋切開,放在麵上,又放些火腿和蔬菜,端著熱氣騰騰的麵重新上樓,回到客房,開了燈,出乎意料的,帝長川竟還在。
窗戶未關,他隨意的側身依著窗畔,優雅的單手插著褲兜,另隻手上夾著根燃著的香煙,額前的些許碎發自然,冷峻的輪廓英氣有型。
顧念望著他愣了愣,端著手中的麵,淡道,“你吃過了嗎我煮了麵,要吃一些嗎”
得不到男人任何的回應,顧念默默的將麵放在了桌上,“別空胃休息,你胃本就不好,晚上你睡這裏,我去別的房間。”
她說著,轉身正欲向外,可腳步還未等邁,身後一道冷然的氣息驟然襲來,顧念不等反應,隻見帝長川那雙修長的長腿徑直越過她,走出了客房。
全程一言不發,漠然的臉上清冷如故,幾分厭棄,幾分不屑,表明的一清二楚。
顧念不受控製的心髒劇烈一痛,垂下了顫抖的眼睫,再著那碗麵,早已沒了食下去的胃口,轉身回到床上,躺下閉上了眼睛。
翌日,天氣格外的好。
顧念一早用過飯後,便拿著筆記本電腦和一些資料籍去了陽光房,一整天的時間,都沉浸在翻找各種資料中度過。
反複查洛城夕近三年來的就診記錄,盡可能尋找治愈的良機。
深夜,顧念躺在床上睡半夢半醒時,突然一道氣力撫上了她的腰,骨節分明的大手撩開薄被,粗暴的扯開了她寬鬆的睡衣。
顧念猛然驚醒,抗拒的推阻向他。
一瞬間,她嗅到了濃濃的酒精味。
還有他清淡的氣息,混雜著煙草,熟悉的令人心顫。
聽聽聽nbs
p“長川”她晦澀出聲。
男人大手卻再度禁錮上她,沿著纖細的腰肢一路向下,撩撥點火,動作快到讓她驚詫,惶恐的小手不斷抗拒著他的動作,“長川,你喝醉了。”
“是啊,隻有喝醉了才會有興趣碰你”男人冷冽的字音生生砸來,棱角分明的俊顏,在暗沉的房中異常奪目,修長的大手一把按住她的腦袋,注視著女人緊抿的唇,“你就那麽怕他會死”
低啞的一句話,清清淡淡,卻猛然間陣痛了她的心。
顧念凜然的眸色愕然,著他,“你說什麽”
“嗬。”帝長川冷然一笑,桎梏著她的大手力道更甚,蠻力的扯去束縛,寒涼的視線映向她,“裝糊塗有意義嗎你不就是怕他死了,所以才不顧一切,甚至廢寢忘食的尋找辦法嗎”
顧念聽懂了,他指的是洛城夕。
隻是,讓她仍舊驚訝的,是有關洛城夕的病情,連洛家二老都不清楚,帝長川又怎會知曉
男人粗劣的大手狠力捏著她的下巴,力道大的要將她骨頭徹底捏碎,低冷的嗓音一字一頓,“你認為是我做的”
“城夕”帝長川重複著這親昵的稱呼,涼薄的大手同時一把捏起了她的下巴,“還叫的這麽親密”
依三年前他們幾人之間的關係,顧念有上百種理由可以確信,而且依帝長川的性子,他也絕對能做得出來s11
冷笑如寒風刺骨,顧念不自然的握緊了雙手。
她快速的扼住腦中的思緒,抵抗的動作加劇,三兩下撥開男人禁錮的大手,反問,“城夕生病的事,你怎麽會知道的”
帝長川清然的眸色漾起微波,漆黑的房中,卻將他麵部細微的表情湮沒。
而且帝氏規模實力龐大,有著自己特殊的消息渠道來源,所以帝長川知曉一切也是有可能的。
顧念又說,“他現在身體變成這樣,是因為三年前遭過仇人襲擊,帝長川,是你派人做的嗎”
“你覺得我是怎麽知道的”帝長川睨著她,森涼的眸中冷戾湧動。
耳畔有他緩緩吐出的字句,又冷又厲,“就是要讓他生不如死”
那就是
他掃來的眸光毫無溫度,慢慢的俯下身,薄唇輕啟,“想知道我這麽做,真正的目的是什麽嗎”
“不是嗎”她反問,暗色的視野中,一瞬不瞬的注視著男人清寒的冷眸。
她望著近在咫尺男人深不可測的眼眸,道出了心中大膽的猜測,“是你做的,對不對”
顧念愣了愣,纖長的睫毛淩亂顫動,甚至語調都幾分不穩,“你要恨,應該恨我,要折磨,也應該折磨我才對,而不是他”
但此時此刻,萬千情緒慫動,顧念更願意相信另一種答案。
除非,有一種可能。
帝氏和洛氏,雖然都是本市四大家族之首,多重合作往來,但商場如戰場,隨時掌控和知曉對方公司的一切,也是每個生意人常用的伎倆。
顧念迎著他幽深填滿怒意的眼瞳,不想理會這種事情,再度問,“他生病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帝長川怒極反笑,霍地一把收了力,翻身下床,一邊整理著襯衫和領帶,一邊低冷的嗓音含了冰,“對,你猜對了,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