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敢動我的人?
廖雨辰暴怒的情緒高漲,額頭青筋狂跳,不加思索的一句話迅速駁回,“我現在之所以在這裏,到底因為什麽,需要我說出來嗎”
帝長川沉冷的寒眸不變,隻是定定的望著他。
廖雨辰在感受到超強的壓迫和震懾同時,心底的怒意也難以掩飾,直接再道,“是因為你你不久之前頭部受傷了,你擔心傷情讓你無法繼續管理帝氏,奶奶才勉為其難的叫我回來”
一腔怒意全數發泄後,廖雨辰的心上接踵而來的,是恐懼,也是後悔。
他下意識的愣了愣,接連滿心被強大的悔意覆蓋,無措的神色失神,他不該在這個時候全說出來的,但覆水難收的道理,他又豈能不知
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帝長川的反應。
他仍舊麵不改色,甚至連半點的驚慌和震驚都不曾有過,仍舊那樣冷冷的逡巡著他,視線冷鷙,也陰寒。
“我我突然被你們叫回來,奶奶還說要認我,我能不感覺奇怪嗎”廖雨辰知道這些解釋過顯蒼白,但解釋一下,總比不解釋要好吧。
他祈求此時的這些話語,能打消帝長川心底的疑慮,繼而又說,“所以我就私下裏讓人調查一下,才知道的”
“哦,這樣啊。”帝長川淡淡的,濃鬱的俊顏不動聲色,冷沉的話語,又那麽雲淡風輕。
廖雨辰有些發懵了,詫然的著他,還想解釋兩句,但又擔心有些畫蛇添足。s11
窗外,絢爛的陽光普照,晴空萬裏,窗內,空調的冷氣陣陣,陰霾遍布。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良久,帝長川移開了擒著男人的手,卻並未起身,隻是語出驚雷,“你說對了,我是曾有心將帝氏交給你打理的打算。”
廖雨辰一怔,警覺的注意到了他話語中的曾字。
帝長川站起了身,高大挺拔的身形像一道冷山,陰雲濃鬱的籠罩著麵前的男人,他慢慢的眯起眼睛,“但經過這件事後,發現你不配。”
話落的瞬間,男人也抬起了矜貴的黑色皮鞋,腳尖踩踏在廖雨辰左手刺入的那支鉛筆上,輕輕一用力,隨著鉛筆傾斜,傷口擴大,鮮紅滲出時,還有廖雨辰慘絕人寰的叫聲。
帝長川卻麵不改色,“敢給奶奶下毒,這是你犯的第一條錯,敢動我的人,這是第二條。”
聲落時,還伴隨著哢的一聲,鉛筆斷落,折斷的地方深刺入廖雨辰手掌,那種疼,讓他無法忍受。
“啊”男人疼的哀嚎不斷,蒼白的臉色配著額上的汗珠,狼狽的不像樣子。
帝長川移開了腳,再度俯下身,森冷的麵色落向男人,“記住了,這是第一次,沒有第二次,懂了嗎”
廖雨辰疼的俊顏扭曲,強忍哀嚎,望著帝長川點了點頭,卻在轉瞬後馬上又搖了搖頭,一雙染滿了鮮紅的手勉強環上男人的單腿,他強撐著爬起身,“什麽叫我動了你的人你在說什麽”
帝長川劍眉蹙起,深邃的視線繚繞,“裝傻有意義嗎林凜的事,你還想否認”
之前,帝長川來到公司後,江遠便去打聽有關林凜為何請假一事,一打聽才知道,林凜並非生病請假,而是出了車禍。
此時此刻,人還躺在華仁的ic病房裏,昏迷不醒。
廖雨辰猛地愣住,他沒想到自己做的如此縝密,到底還是被帝長川發現了
他怔鬆的間隙,帝長川已經率先捕捉到他麵部的細微表情,也將廖雨辰眼尾的一絲狡黠盡收眼底。
帝長川輕勾了下唇,傾直身形時,猛然出其不意的一記飛踢,朝著廖雨辰的下巴狠踢了下去。
隨著男人再次爆發的慘叫,和哢的一聲,下顎脫臼。
“想動我的人可以,前提是
你要等到能超越我的時候。”帝長川唇邊的冷笑持續,卻轉過身形,從西裝口袋裏扯出真絲手帕,輕輕的擦拭著手上沾染的鮮紅,也撥通了內線電話。
江遠適時的敲門進來,著辦公室內攤在不遠處,滿身是血的廖雨辰,江遠心悸一緊,還未反應,就注意到老板遞來的眸光。
江遠馬上會意,帶人一起將廖雨辰攙扶了出去。
再次回歸安靜的辦公室內,帝長川單手插兜踱步窗邊,點燃了支煙,深鬱的眸線陰沉,也更顯複雜。
他確實有過將帝氏交由廖雨辰管理的打算,畢竟,他的失憶症
但現在來,這個人終究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他閉了閉眼睛,腦海中回蕩出那句你所做的的一切,讓我和奶奶的所有努力,都付之東流了
女人眼中的哀涼和悲寂,像染了魔力的符咒,久久縈繞,揮之不去。
帝長川閉了閉眼睛,摁滅了手上的香煙,轉身出了辦公室。
從郊區駛回市區的邁巴赫,顧念讓車在華仁門口停下,她便下了車。s11
顧涵東著她急促的動作,眉宇顰蹙,“你去醫院幹什麽”
“有點事。”顧念隨口回了句,似又想到了什麽,行進的腳步微頓,重新回過身走回了車旁,對著車內的男人再道,“私人飛機能否借我用一下”
顧涵東好的俊臉上泛起了訝異,“你要去哪裏”
顧念卻不解釋,隻是望著他淺然一笑,“有點事,先幫我準備好就行。”
說完,便邁步進了醫院。
她來到v病房時,剛走到門外,就透過虛掩著的房門,注意到裏側一道熟悉的身影聳立。
男人清雋有型,一身西裝更顯筆挺,和靠在病床上的老人正聊著什麽。
顧念並未去打擾,隻是遠遠的著潘秀玉一身康健,麵龐紅潤,便就安心的離開了。
因為她未停留,也就沒有聽到房內祖孫倆人之間的談話。
潘秀玉靠在床上,握著帝長川的手,歎了口氣後語重心長的道,“事已至此,你還要留著雨辰”
帝長川望著奶奶,一貫冷峻的麵容上,難得的漾起了幾分柔和,隻道,“再留留。”
“到底是兄弟啊,你對他還是沒辦法徹底狠心,行吧,奶奶也就不說什麽了,隻願他有朝一日能明白你的苦心啊。”
老人一番感歎後,又再說,“不過,就辜負了念念啊,一心一意為了我和你著想,甚至不惜委屈自己被抓去守所,你知道嗎她現在已經懷”
潘秀玉的話沒等道出口,就被帝長川適時的打斷了,“別再提她了,帝家的事,輪不到她一個外人插手”
老人微滯,反駁的話語剛到嘴邊,卻迎著帝長川清雋的麵容,想到他頭部重傷的失憶,不禁又咽下了。
帝長川著老人,再言,“我已經讓金秘替您安排好了,稍後您先去望海住一段時間吧”
潘秀玉一怔,“望海”
“對啊,奶奶您的娘家不就在望海嗎那邊環境風景都好,去那邊住一段時間,就當療養散心吧,等稍後您想回來了,我再去接您。”帝長川三言兩語,解釋的麵麵俱到,讓老人無力回絕。
雖解釋的如此全麵,但潘秀玉又豈能不知,他不久之前先命人送走了趙敏之,現在又將自己安頓他市,目的又豈能隻是這麽簡單
但著近在咫尺的孫子,老人滿腹的千言萬語,最終也隻能壓下,取而代之的握緊他的手,點了點頭,“好,奶奶去望海。”
奶奶不能在這個時候,成為負擔,成為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