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錄像不全
m市警局審訊室,曹警官掛斷電話後跟張律師說:“資料袋找到了,馬上送過來。”
張律師一直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賈如鵬謀殺薛楠的視頻太重要了。
隻有賈如鵬謀殺薛楠的指控成立,後續的事情才符合邏輯。
“賈如鵬當年違規運作項目,賄賂領導,找人圍標,拿下了一個大項目。被薛楠發現了,賈如鵬才動了殺機?”曹警官斜眼看向張律師問道。
聽到賄賂領導幾個字,張律師心想,這大概就是茶行助理口口聲聲說起的領導吧。
“哦,不是,賈如鵬當年跟薛楠競爭項目不假,但是違規的是薛楠。”
哦,真是這樣?曹警官不信,難道這個張律師是在顛倒黑白?
張律師自顧自的繼續說到:“嘉年華時碰到薛楠,一怒之下道出了實情。賈如鵬道出了自己知道的內幕,薛楠就要殺人滅口,賈如鵬也隻是正當防衛。”
嗬嗬,有點意思,曹警官保持著冷眼旁觀的姿態,揶揄到:
“那你的當事人在幹嘛?錄像?”
“我的當事人嚇傻了,開始站在旁邊,後來幹脆躲在車裏了。”張律師說完,又指了指截屏的照片,駕駛位上的人影。
天啊,不特意強調,根本沒注意那有個人。
咦?不對啊,那是誰拍的照呢?曹警官納悶了:
“那視頻,鄭軍是怎麽拿到的?”
“這個我當事人也不清楚,說有人給他發的e-mail,不但他收到了,李輝也收到了一份。
李輝借機勒索賈如鵬和我的當事人,我當事人沒有理會他,而賈如鵬卻把李輝約到倉庫,殺了他,焚屍並拋屍。
賈如鵬威脅我當事人,以死者身份逃亡,盡量拖延時間。拖得越久,破案難度就越大,最好他冒充的李輝能瞞天過海,事情過去久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若是我當事人不肯,他就連我當事人一起幹掉。我當事人眼見賈如鵬殺了一個又一個,為了活命,隻好照辦。”
曹警官看著坐在對麵喋喋不休的張律師,這套說辭果然嚴實合縫,滴水不漏。
一麵之詞,不可信,賈如鵬也完全可以推給鄭軍,指控鄭軍謀殺。
一切要等著視頻送到再做定奪。
嘉年華錄視頻的人,跟倉庫錄製視頻,並郵寄到警局的應該是同一夥人。
可是他們是怎麽預料事情會發生,然後恰如其分的錄了視頻的呢?
曹警官又想起王麗麗的車禍,想到了小刺頭王小帥,想到了過馬路的老大媽,以及那個優秀的司機……
這一樁樁,一件件……他又揉了揉太陽穴,這真是個讓人頭疼的案子。
曹警官沉思片刻,突然問了個問題:“為什麽是李輝呢?為什麽不郵寄給別人?是如何選中李輝的呢?”
問的張律師一個措手不及,他啞然的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張律師實在不知道這個問題如何回答。
他抬眼看曹警官,還好,曹警官根本沒有問他的意思。曹警官正盯著審訊桌的一個角落,若有所思。
難道說,當年給鄭軍下藥的是李輝?
李雯雯是不可能給鄭軍下藥的,讓他與其他女子歡ai的。能下藥,還能通知李雯雯趕過去,需要認識鄭軍和李雯雯。
這點李輝是符合的。
動機呢?李輝的動機呢?
難道是為了李雯雯死心,跟他和好?
李輝是不是太傻了點,李雯雯能被鄭軍吸引,難道不是因為鄭軍與他有幾分相似?
而為了讓一個女人回心轉意,竟然做這種齷齪的事情,那隻會讓這個女人徹底死心吧。
很顯然李雯雯割脈謀殺林玲,是一時衝動,事先未做任何準備,連刀都是現跑去買的。
李雯雯若不是在那一刻對李輝死心了,她應該不會割脈謀殺林玲。
當時林玲若死了,鄭軍真的娶她也說不定呢?
李雯雯家隻有李輝的指紋,說明李輝遇害前跟李雯雯見過麵。
那麽他勒索賈如鵬,鄭軍的事情,李雯雯應該是之情,而並沒有阻攔。
也就是說李輝求財是為了給李雯雯提供更好的物質生活,滿足李雯雯的虛榮心。
一切變得通透而脈絡清晰!這樣一來,就都說得通了!
哎!想明白之後曹警官重重的歎了口氣,咎由自取啊!
“哐哐哐”的敲門聲,打斷了曹警官的思緒。
技術科小李端著筆記本進來,把取回來的視頻播放給曹警官看。
視頻一開始,鄭軍蹲在地上,伸手探向地上躺著的人,看樣子應該是在試呼吸。
隻見賈如鵬狠狠的用滅火器砸向地上躺著的人。
然後把滅火器往後備箱一丟,衝鄭軍說了句話。
鄭軍走過去,兩人把地上的人抬起來也扔進車後備箱。
賈如鵬跟鄭軍又說著什麽,鄭軍聽完,點點頭,來到車駕駛位,把車開走了。
而賈如鵬一直看著車開遠,轉過頭……
他看向,看向事鏡頭了!他衝了過了來……
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
曹警官與小李交換了個眼神。賈如鵬發現有人錄視頻了?
後來發生什麽了呢?若是他發現有人錄視頻了,他還不千方百計的要弄死人家?他還能讓人家活著?
“關於這段視頻,你當事人都說了什麽?”曹警官問到。
“……”張律師沒有回答,他不明白曹警官想問什麽。
而且他尚且沒看過視頻呢,看到剛剛曹警官跟另一位警員看完視頻之後的表情,他覺得他此刻,閉嘴不回答問題才是明智的。
“這視頻不完整,應該被剪過了,前麵發生了什麽,我們都不好妄下推斷。”
曹警官說的不無道理,視頻一開始人就已經躺在地上,是死是活也隻有鄭軍知道,因為他去試了被害人的呼吸。
既然被害人當時是死是活都不確定,又怎麽能說賈如鵬打的那一下就是致命的?
曹警官拋出了這個問題之後,專心翻看起資料袋裏的其他資料。
留下張律師怔怔的琢磨著曹警官的話,還有曹警官看罷的表情,簡直複雜的不可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