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湖畔的擁吻
夜幕下,納木措與雪山相偎相依,溫馨而神秘。一湖清泉,蕩漾生波,林玲佇立在湖畔,眼眸裏星光點點。
阿翔轉過頭的刹那,耳畔呼呼作響的風聲隱匿了,取而代之的是如鼓的心跳聲,有節奏地回蕩,抵過一切喧囂。
此情此景,他竟然生出一種錯覺:仿佛林玲是那個傳說中的女子,相思相守,垂淚成湖……
他的手微微顫抖,他想擁林玲入懷,窮盡一生護其周全,免其驚擾,免其困窘,竭盡所能,溫柔以待。
可是有件事情,他要問清楚,現在就要問。
阿翔緩緩走到林玲跟前,輕撫她被風吹亂的長發,想問的話遲遲沒有出口。
他怕一開口,便丟了林玲,再也沒理由黏在她身邊。
林玲安靜的注視著阿翔,不知阿翔為何神情這麽嚴肅。
“林玲!”阿翔喚了她的名字。
林玲微微頷首,示意阿翔繼續說下去。
“你愛鄭軍還是愛我?”阿翔狠狠心,問了出來。
空曠的湖邊隻有他們兩個人在靜靜對視。
阿翔在等待林玲的宣判。靜默中,他的心在一點點下沉,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樣,徹骨寒冷。
還是不回答,阿翔有點等不下去了,他仿佛明白了,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林玲飛奔過來,一頭撲到他懷裏。無聲的流著淚,一滴一滴好像都落到了他心裏。
他怔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緊緊的,緊緊的抱住林玲,低下頭,輕輕的去吻她的淚。
阿翔的吻一路印在林玲眼眸,睫毛,臉頰,到了她唇邊,阿翔遲疑了。
等了這麽久,她還是不肯說喜歡我,愛我,願意做我女朋友!
他什麽都可以不介意,不介意林玲曾嫁他人,不介意林玲對他冷淡。
但是這一點,他介意!他很介意!
在阿翔遲疑之際,林玲踮起腳尖,輕輕的,輕輕的在阿翔臉頰印上一吻。
阿翔又介意了,為什麽吻他臉頰?不想跟他接吻嗎?好吧,他投降了,他根本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大度,現在林玲的一舉一動他統統介意。
林玲見阿翔僵在那,一動不動,似有猜忌,問到:“你怎麽了?”
“你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阿翔低緩的問,言語中有明顯的不滿。
林玲好像被逼到了死角,她突然有點情緒激動,這個阿翔,喜不喜歡難道他還看出來嗎?
“你從哪看出來我不喜歡你了?我不喜歡你,我會擔心你高反讓你留宿?
我不喜歡你,我會給你回電話,被莫名其妙的掛斷電話?
我不喜歡你,我會在你去醫院探望之後,長久的對著街道發呆?
我不喜歡你,我掰著手指頭數多久沒見到你了。
可是我喜歡你能怎麽辦,你跟我說,我能怎麽辦?
迎著風,林玲一口氣說了那麽多,直到說的上氣不接下氣,直到說著說著眼淚又湧了出來。
阿翔沒想到林玲是這樣在意他,他一直以為自己對於林玲來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阿翔再也不希望林玲說出傷心的話來,他雙手捧著林玲的臉龐,深深的凝望著,然後不由分說的吻下去。
開始是試探性的,唇間輕輕碰觸,慢慢的開始攻城略地,貪婪吮吸。
仿佛在宣告主權,林玲從今天開始就是他的。
接吻對於情侶間可能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可對於阿翔確是個解不開的心結。
從警校初次親吻女孩子被拒絕,繼而發生一些列變故後。阿翔就此封閉自己,再也沒有親吻過哪個女孩子。
那段灰暗放縱的日子,他周旋於花叢中,身邊女人不斷。但有一點他堅守至今,那就是從來不與女人接吻。有女孩子主動親吻他,他都會躲開。
這也是阿翔對於親吻林玲這件事,如此慎重的原因。
那件事過去這麽多年了,他都快忘了如何與女孩子接吻了,當然,這樣說又顯得不嚴謹了。因為嚴格來說當年那一次,也算不得接吻!
所以當他觸碰到林玲涼薄,柔軟的唇,封閉多年的感情洶湧澎湃,瞬間淹沒了他。
仿佛打開了潘多拉魔盒,阿翔發現與所愛的人相擁接吻,竟是如此愉悅美好的體驗,幾乎是一瞬間他開始貪戀這感覺。
這是接吻前未曾預料的,他對林玲將近兩年的柏拉圖愛戀,讓他覺得精神層麵有個純粹喜歡的人,已然知足。
若是林玲不願意,他甚至會一直這樣默默的喜歡她,遠遠的欣賞她。
而現在他沉迷於林玲唇齒間的溫柔,他無法做到之前無欲無求,簡單純粹的喜歡了。
幾小時之前,他還不屑於司機大哥的調侃,他還篤定自己對林玲感情的純粹,從這一吻開始一切都變了。
他根本不想放開林玲,他想就這樣吻下去,在激情的撩撥下,一寸寸瓦解殘存的理智,直到林玲完全屬於他,從精神到肉體。
他知道這個想法很渣,內心被感情和理智煎熬著,行動上就變得既不敢貿然躍進,也不願意放開林玲。
沒容他糾結呢,林玲掙紮了一下,拚命推開他。
“我喘不上氣……”林玲推開阿翔後,大口的喘著粗氣。
對啊!阿翔這才記起來,他們還都高反呢,自己怎麽這樣自私。光考慮自己了,根本沒為林玲考慮。
“你怎麽樣?”阿翔湊到林玲身旁,低頭注視著她,抬手拍拍她的後背,幫她順順氣。
“回,回去,得躺……躺一下!”林玲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阿翔真後悔剛剛自己大腦一片空白,就什麽都不顧了。他蹲下來,背起林玲,往他們那間板房走去。
“喂,你放下我,這樣你要高反的!你放下啊!”林玲掙紮著想下來。
“別動,別講話!”阿翔命令到。
“……”
林玲趴在阿翔背上,不再說話,納木措的星空隨著阿翔的步履,在林玲眼前有節奏的晃動。
林玲想象了一下自己裹著軍大衣,蓬頭垢麵的樣子,不禁莞爾。
初次見阿翔,她也是這般狼狽。原來那些光鮮亮麗的感情啊,是那麽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