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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崇外媚異捧契丹 劍斬狗官除內奸

  崇外媚異捧契丹,劍斬狗官除內奸。


  ??走村竄鎮訪民風,詐聽童謠急打聽。


  ??在百姓家中借宿一晚,次日一早,晨曦拂曉,天藍雲兮,金雞報曉,紅日東升。


  ??望著萬裏無雲的湛藍天空,呼吸著清新淡雅晨氣,鼻中迷漫著淡淡野花香氣,迎著秋風,感受著秋風送來陣陣涼爽之意,徐淩風與林海霞及王紅袖七人踏上返回安陽縣城之路。


  ??揮手告別送出門的淳樸百姓,徐淩風一行人心情十分愉快,心情愉悅步伐也隨之輕快起來,一行人說說笑笑走過安陽橋,再次欣賞了一番鯨背觀瀾,才戀戀不舍過橋而去,向著安陽縣北門緩緩走去。


  ??徐淩風與王紅袖七人一路走,一路指著路邊光禿禿樹木,看著荒草萋萋的田野,談天說地,講著百姓種地之苦,談論商人一年四季走南闖北的艱辛。


  ??七人談論中趕路,不知不覺就到了北城門口,七人還沒進城呢,從城門裏衝出來捕快,衙役,官兵足有上百人,手拿刀槍棍棒,鎖鏈刑具。


  ??呼啦超就將徐淩風等人團團圍住,有得捕快一抖鎖鏈就要往徐淩風頭上套,李延雄一掌拍出,將鎖鏈震飛,口中怒斥一聲:“爾等何人,為何上來就拿人,難道不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二話不說就拿人,何人給爾等的膽子,真是目無法紀豈有此理。”


  ??剛才手拿鎖鏈捕快被李延雄一掌拍得一驚,但是其很快鎮定下來,一指李延雄。


  ??“爾敢拒捕,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可是官差,手中的鎖鏈就是法紀,我想拿誰就拿誰,再敢拒捕別怪我不客氣了。”


  ??其話音一落,就要再度拿鎖鏈拿人,徐淩風看著捕快囂張模樣十分生氣,把手一抬義正言辭道:“且慢動手,我有話說。”


  ??捕快抖抖鎖鏈,“嘩楞楞”直響,冷聲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等犯了何罪,也不說一聲就拿人,唐律哪條允許爾等如此當差。”


  ??眾捕快一聽,此人有點見識,頓時不覺一愣,都楞在當場無話可說,捕頭馬壽峰分開捕快,官兵人群,來到徐淩風等人近前。


  ??冷笑一聲道:“既然爾等不服官差抓人,我就不妨告訴爾等,爾等昨日在定國寺冒犯了契丹族的使者,還削了本縣縣丞黃正的耳朵,真是膽大妄為,今日特意在此埋伏,就是抓爾等歸案。”


  ??徐淩風真是火往上撞,怒聲道:“黃正身為縣丞不知秉公處理糾紛,一味替契丹族人說話,還縱容契丹使者調戲良家女子,就憑《唐律·名例律》規定:諸化外人,同類自相犯者,各依本俗法;異類相犯者,以法律論。”


  ??“異族外邦無論何人,既然在唐朝犯法,就該按唐律治罪,爾等罔顧法紀,一味袒護異族外邦,還算個唐人嗎,唐人的骨氣都被爾等拋之腦後了嗎。”


  ??徐淩風錚錚鐵骨之言,說得馬壽峰麵上一紅,燦燦一笑答不上來。


  ??他答不上來,可有人答得上來,一人分開人群,來到近前,頭纏白布裹住左耳,徐淩風等人一看,林海霞與王紅袖及上官雲康認識,徐淩風等四人不認識此人是誰。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黃正,其在城門口聽到徐淩風之言,忍不住進到人群中,指著徐淩風鼻子罵道。


  ??“少給我講唐律,我實話告訴你,本官是縣丞,我說你有罪,你就有罪,都給我拿下。”


  ??劉福與司馬長青等人豈能束手就擒,都紛紛從身後拿下長條包裹,就準備拔劍一戰。


  ??徐淩風看著林海霞等人要拔劍,腦中靈光一閃,高聲喊道:“劉福,請尚方寶劍。”


  ??此言一出,四周皆驚,眾捕快,官兵及衙役紛紛往後一退,不敢動手了,黃正一看急了。


  ??大聲喊道:“此人胡說八道,哪來得尚方寶劍,本官偏偏不信。”


  ??其話音未落,劉福已將尚方寶劍拿出,尚方寶劍一出,金光閃爍,光華奪目,珠光寶氣加之帝王之氣急於寶劍一身,一經拿出震懾周圍捕快,官兵,衙役再往後退,都用震驚與恐懼眼神看著徐淩風手中之劍。


  ??徐淩風看看四周,唯有黃正沒退,其餘人等都退出十步之遙,冷哼一聲:“縣丞,你難道見到尚方寶劍,不知尚方寶劍如朕親臨,不跪者有大不敬之罪。”


  ??此言一出,跪倒一片,但是唯有兩人還站著,一個是徐淩風,另一個就是黃正。


  ??黃正是鐵了心不信徐淩風手中的寶劍是尚方寶劍,所以其就是不跪。


  ??徐淩風看著倔強站立的黃正,冷笑一聲:“縣丞大人不信是吧,哪我就給你看看尚方寶劍。”


  ??“倉啷啷”一聲拔出尚方寶劍,晴空打了一道閃電,隱隱有龍吟之聲響起,嚇得眾官兵,衙役,捕快跪地不敢抬頭,齊聲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黃正看到尚方寶劍出鞘,才真得有點害怕了,趕緊跪地求饒,但是此刻求饒已然晚了。


  ??徐淩風高聲喊道:“劉福接旨,請尚方寶劍行先斬後奏,斬了這個狗官。”


  ??“在下接旨。”


  ??劉福從地上起身,雙手平伸恭恭敬敬接過尚方寶劍,擎劍猛的一揮,“噗”的一聲,人頭斬落,血濺前胸,屍身栽倒,一道靈魂飛赴黃泉。


  ??劉福斬完黃正,將尚方寶劍交還徐淩風,徐淩風將劍還鞘,單手擎劍,大喝一聲:“去縣衙,本官會會縣令大人。”


  ??“下官給大人引路。”


  ??馬壽峰此時搖身一變成了牆頭草,變成徐淩風的手下,帶著眾官兵,捕快,衙役保護著欽差大人徐淩風趕往縣衙。


  ??一路無話到了縣衙,馬壽峰跟個哈巴狗似的,搖著尾巴頭前帶路直奔公堂而去。


  ??徐淩風左腳剛跨進門檻,耳邊就傳來兩種聲音,一種是字正腔圓的大唐聲音,另一種是嘰裏咕嚕的番邦聲音。


  ??等徐淩風一行人進了公堂,抬眼一看,更是氣得怒發衝冠,雙眼冒火。


  ??徐淩風等人為何如此生氣,順著徐淩風的目光,隻見本該是縣令坐得審案官帽椅,沒坐著縣令張智博,卻做著契丹使者。


  ??契丹使者三人不僅有一人坐在公堂官帽椅上,另外兩人更是過分,直接坐在公案上,晃著兩條腿,遊牧民族的氈底後靴來回磕著公案,更像是兩把大錘砸在徐淩風心坎上,令其怒不可遏,無法忍受如此羞辱大唐國體的行為舉止。


  ??更為痛恨張智博這樣的縣令,為了討好外族番邦使者,丟盡大唐臉麵,這等喪權辱國的官吏留著何用,不如一劍誅之,揚大唐威嚴。


  ??徐淩風一行人的腳步聲引起了張智博與契丹使者的注意。


  ??四人扭頭看到馬壽峰將徐淩風等人帶到堂上,但是沒給七人上枷鎖,頓時大為不悅,把臉一沉。


  ??“馬捕頭,本官命你抓人,你就是如此抓人的,連個枷鎖都不給帶,讓本官如何向契丹使者交待,你可知罪。”


  ??馬壽峰心裏話:“你還有空自我麵前耍官威,還是想想怎麽保自己小命吧,畏懼外族番邦之人,將其奉為上賓,就你這樣的官吏早就不配做了,身在其位不思其政,厚顏無恥,我呸……”


  ??馬壽峰不敢接話,但是有人可敢接話,隻聽一聲怒喝。


  ??“知罪,我看有罪的人是你,身為縣令,你看看這堂上,外族番邦之人坐在公案上成何體統,簡直侮辱大唐國體,來人,將外族番邦之人給我拿下。”


  ??徐淩風一發話,跟在兩側的官兵與捕快及衙役哪真是如狼似虎,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兩名契丹使者拽腿薅到地上,不由分說拿鎖鏈,麻繩綁上兩道困得結結實實。


  ??坐在椅子上哪位,還想起身反抗,被王紅袖上去就是四個鍋貼,打得暈頭轉向,飛起一腳踹翻在地,官兵與捕快上前按住,借著捆綁之機,拳打腳踢,將這名契丹使者打得鼻青臉腫,順著嘴角淌血。


  ??張智博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指著眾官兵與捕快及衙役怒吼道:“你們……你們…這是…要造反嗎,不聽…我的…聽…一個……布衣百姓……的話,真是…氣死我也,還…不給…使者大人…鬆綁,賠禮道歉。”


  ??眾官兵,捕快,衙役把眼一翻,假裝沒聽見,心裏暗道:“欽差大人在此,誰還聽你一個七品縣令之言,你算哪根蔥,真是自不量力。”


  ??張智博吼了幾聲,見無人搭理他,其怒氣衝衝走到徐淩風近前,上下打量了徐淩風幾眼。


  ??“你是何人,膽敢下令捉拿契丹使者,這要是被皇上知道,可是掉腦袋的大罪,你可莫要自誤。”


  ??徐淩風聞言哈哈大笑,將手中尚方寶劍高舉。


  ??朗聲開口:“尚方寶劍在此,如朕親臨,還不跪下接旨。”


  ??張智博不敢怠慢跪下接旨,公堂上眾人出了外族番邦三人及徐淩風都跪下磕頭,齊聲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徐淩風冷眼看著張博,不屑一顧冷笑道:“安陽縣令張博,你可知罪。”


  ??張智博聞言漢都下來了,鬧了半天,這四個契丹使者惹得是微服私訪的欽差大人徐淩風一行人,這可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我也無能為力啊。


  ??張智博死到臨頭了還在想契丹使者,其不想想自己犯了多大罪,該當何刑,真是一個十足的崇外媚異賣國賊。


  ??“你可知罪。”


  ??徐淩風又問了一遍。


  ??“下官……不知。”


  ??“你讓外族番邦之人坐在公案之上,這是有辱國體,還讓外族番邦使者坐在大唐官員椅子上,你是想讓外族番邦取代大唐獨占九州之地嗎。”


  ??“下官不敢,隻是州府官員讓下官好生接待前來求和的外族番邦使者,下官一時糊塗,請欽差大人開恩,下官下回再也不敢了。”


  ??徐淩風冷哼一聲:“你還想你有下一次,這次你的罪責已然不小了,來人。”


  ??“在。”


  ??“請尚方寶劍,斬殺有辱國體的安陽縣令張智博,劉福,你來執行。”


  ??“小人接旨。”


  ??劉福一聽心說話:“這個徐淩風真是向著我,尚方寶劍讓我背著,殺人的事都由我代勞,行啊,誰讓咱倆私交甚好呢,我就勉為其難當劊子手吧。”


  ??劉福心裏想著,動作不慢,迅速起身雙手平伸恭恭敬敬接過尚方寶劍,“倉啷啷”一聲拔出寶劍,公堂之上打了一道閃電,還伴隨著龍吟之聲響起。


  ??“欽差大人饒命,下官知罪,給下官一個機會吧。”


  ??張智博跪地苦苦哀求,但是其聲音未落,劉福一劍揮出,血灑公案,人頭滾落,正好滾到契丹使者身前,嚇得契丹使者一激靈,差點失禁。


  ??看著張智博屍身,徐淩風怒氣稍減,但是餘怒未消,命馬壽峰去相州,把相州刺史給叫來問話,另外下令將四名契丹使者全部押到菜市場斬首示眾,並將縣尉王萬倉叫來,命其代為安陽縣令,等朝廷再派人補此空缺,王萬倉再卸任繼續擔任縣尉一職。


  ??一切安排妥當,徐淩風坐鎮縣衙公堂,等著相州刺史郭文武到來,午時過後,相州刺史郭文武到來,徐淩風與其密探了一個時辰,不知二人具體談了些什麽。


  ??但是郭文武隨後給各縣下令,再有外族番邦之人到來,隻以普通使節接待,若是外族番邦之人在相州犯案,一視同仁絕不姑息,此令一出,相州的外族番邦使者及使節都再也不敢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一個個十分謙卑,不敢再隨意生事。


  ??就在郭文武下令之後的第二日,徐淩風一行人又悄悄離開安陽,向著冀州前進,徐淩風一行人馬車悠悠走在前麵,徐順才與尉遲寶林這氣勢隆重的欽差大人隊伍,則是步履緩慢,走走停停,每到一州一縣都要耽擱幾日。


  ??徐順才也學著堂哥做派,每到州縣都要徹查賬目,發現漏洞,訓斥一番當地官吏,令其擇日改正。


  ??徐順才的身份難道沒有官吏懷疑過嗎,當然有,不過,徐淩風把吏部侍郎官印及印信,官袍留給徐順才,若是有官吏質疑,拿出官印及印信誰還敢質疑欽差大人。


  ??擱下徐順才一路經州過縣慢慢查賬不提,再說徐淩風一行人,坐上馬車繼續喬裝改扮成商人夥計,一路慢慢悠悠穿村過鎮,一邊看著鄉村秀麗風景,一麵傾聽著民間疾苦。


  ??這一日,徐淩風一行人來到了冀州信都縣官道鎮,一進鎮裏就聽一群紮著衝天辮的黃口小兒念著一首童謠。


  ??春去秋來農耕忙,家家戶戶把地種。


  ??辛辛苦苦一年糧,不及員外家中鬥。


  ??大鬥進來小鬥出,鬥把手刮剃血汗。


  ??年年借租債滾債,大小活鬥血盆口。


  ??員外家裏糧滿倉,百姓缸中幾升米。


  ??世道炎涼何訴苦,一生血汗為人忙。


  ??聽著這首童謠徐淩風不由得一愣,總覺這其中必有隱情,我得駐足查查,不能一走而過,放過民間疾苦不查,那就是我這個欽差大人的過失了。


  ??“劉福,把馬車停下,我要下去活動活動。”


  ??劉福一聽此話,就明白這是徐淩風要查一下當地民情了,劉福自己也覺得童謠十分有趣,想一探究竟。


  ??兩人幾乎是不謀而合,劉福與司馬長青兩人拉住馬得韁繩“籲”勒住兩匹黃驃馬。


  ??劉福一個片身下了車駕,抽下長條凳擺在馬車右側,長條凳剛一擺好,徐淩風一挑簾門毛腰下了馬車,劉福扶著徐淩風平穩落地,隨後林海霞與王紅袖等人紛紛下車,司馬長青也要下來。


  ??徐淩風回頭道:“留個人看著馬車,別都跟著去了。”


  ??李延雄與上官雲康等人一聽麵麵相覷留誰好呢,王紅袖眼珠一轉,鬼點子上來,嬌聲道:“我有辦法,公平留人看馬車。”


  ??眾人一聽,讓王紅袖開口細說。


  ??“咱們來個擊掌傳鞭,由我擊掌,你們五人傳鞭,我掌聲一停,鞭子在誰手裏,誰就留下看守馬車如何。”


  ??眾人紛紛喊好同意,但是劉福看出來了,王紅袖這個鬼丫頭憋著壞不知想整誰呢。


  ??劉福等人由林海霞擎著馬鞭,由她開始傳遞,王紅袖巧笑嫣然,開始閉眼擊掌,但是其眼睛故意留著一條縫,看著馬鞭到誰手裏,好故意壞人。


  ??林海霞傳給劉福,劉福傳給李延雄,李延雄隨後傳給上官雲康,上官雲康傳給司馬長青,司馬長青正準備往下傳給林海霞,掌聲噶然而止。


  ??司馬長青一下明白過來,合著這是算計我呢,我平日裏老喊王紅袖丫頭,這小丫頭片子趁機陰我一下。


  ??氣得司馬長青有苦難言,拿著馬鞭氣呼呼一躍上了馬車,瞪著眼睛怒視王紅袖,王紅袖衝其做個鬼臉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徐淩風出言讓眾人止笑,隨後劉福等人陪著徐淩風走入官道鎮,看著那群黃口小兒所去方向,眾人沿街跟上。


  ??一直跟到灰瓦青磚破舊房舍前,看到這群黃口小兒在牆根玩耍,徐淩風一使眼色,劉福心領神會,從懷裏拿出十個銅錢,來到這群黃口小兒近前。


  ??輕聲道:“幾位幼童,我有點事要問,你們若能回答,我手裏的銅錢都給你們如何。”


  ??這群黃口小兒連忙點頭答應,劉福將這群黃口小兒帶到徐淩風身前。


  ??“你們剛才所唱童謠能否再念一遍。”


  ??這群黃口小兒十分聽話又念了一遍,徐淩風插言問道:“這大鬥進來小鬥出事何意。”


  ??一名黃麵大眼幼童回道:“員外收糧是用五升九合的鬥,而放糧是用三升八合的鬥。”


  ??“哪年年借租債滾債,大小活鬥血盆口又是何意。”


  ??“每年百姓還糧都差著幾升,這幾升糧滾到來年,幾升糧搖身一變就是十幾升。”


  ??“員外用來收租的鬥都是可大可小,能夠變化,放糧時小如三升左右,收糧就變得五升左右,百姓辛苦種地數年也滿足不了員外收租的活鬥血盆大口。”


  ??徐淩風聞言微微沉思半響,心中越想越怒,真是豈有此理,如此剝削百姓,還有沒有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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