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手足之情如陌路 惡戰未開內訌起
手足之情如陌路，巧借托孤貪美色。
??惡戰未開內訌起，攻勢一起匪寇驚。
??劉福提罷建議，徐淩風欣然采納，立刻下令張貼榜文全州通緝關外七鷹及逃走犯人，同時關閉城門，嚴加搜查客棧、飯館、酒肆、青樓、賭坊等諸多人群聚集之處。
??一時間冀州城內風聲鶴唳，百姓紛紛閉門不出，街頭官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十步一關。
??官兵如此戒備森嚴，弄得商戶也都紛紛關門歇業，反正歇上幾日也無甚影響，欽差大人把保商銀子都給退了，還減少各種苛捐雜稅，使得冀州商人日子越發好過。
??而最不好過的反而是前任刺史潘向濤大力扶持的錢莊與賭坊，這兩個專吸百姓血汗錢的黑暗場所，徐淩風有心鏟除，但又覺得經營錢莊與賭坊也為了一口飯吃，不應牽連無辜打壓錢莊與賭坊，就此放過了錢莊與賭坊。
??徐淩風放過了，冀州百姓卻不肯放過，在民間傳著各種不利於錢莊與賭坊的消息，弄得錢莊與賭坊生意一落千丈。
??冀州城戒嚴的十分及時，若不戒嚴，關外七鷹中剩下的湯鵬、韋永文與馬懷寶三人密謀著進城刺殺徐淩風。
??三人拉攏圓空和尚與張東旭及胡遠流等人，企圖讓胡遠流等蛟龍幫眾人在幫忙一次，進城刺殺欽差大人徐淩風。
??胡遠流這次沒有答應，幫湯鵬二人滅了趙占文滿門，胡遠流都有點後怕，怕趙占文後人前來報仇，其實他想得是對的。
??趙占文真有一個兒子拜在翠竹門下勤學武功，不過才出去學藝幾年並未回來，等其回來必然掀起報仇血雨，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劫牢反獄這是殺頭大罪，胡遠流雖然助了湯鵬二人一臂之力，但也被其他舵主暗中勸誡，幫人不能亂幫，不占理還滅人滿門，還幫著劫牢反獄都是不該做之事。
??胡遠流聽從其餘舵主建議，擺手拒絕湯鵬三人提出進城刺殺欽差大人的建議，拱手告辭，帶著其他眾位舵主回奔滄州分舵。
??就在胡遠流等人前腳走後，湯鵬等人後腳就想進城，一看城門關閉，官兵守衛森嚴，隻能等風頭過去在進城刺殺。
??湯鵬與張東旭五人等待之時，也是尉遲寶林率軍攻打虎雲山蛇盤嶺風雲寨之時。
??大軍在紫團山十八盤下安營紮寨，看著十八盤險要地形，尉遲寶林皺眉思索片刻，隨後召集眾將及上官雲康與海少星等人議事。
??指著桌上地圖，尉遲寶林語氣沉重道:“眾位校尉，幾位俠客，本將看了虎雲山蛇盤嶺地圖，對照當地百姓所說的虎雲山又名紫團山，蛇盤嶺也叫十八盤。”
??“而這風雲寨便在紫團山上，紫團山與十八盤是風雲寨前後山寨，唯有攻下十八盤，才能進而攻打紫團山。”
??“不然紫團山地勢險峻，後山隻有一條羊腸小路，匪寇隻要守住山頭，我軍從羊腸小路攻山，隻能是死傷慘重無功而返下場，眾位還有何妙計盡管道來。”
??尉遲寶林話音剛落，陳南水抱拳拱手道:“啟稟將軍，末將有一計策。”
??“盡管道來。”
??“適才聽將軍所講，紫團山後山有個羊腸小路，此路不利於我軍攻山，但卻可利用此路虛張聲勢，做出攻山架勢，吸引匪寇注意力。”
??話鋒一轉:“同時派主力猛攻前山蛇盤嶺，匪寇山寨若是糧草不足，攻個十天半月，糧草告急，匪寇不戰自潰。”
??尉遲寶林聞言微微點頭，對陳南水計策十分滿意，正待開口勉勵幾句。
??趙井禹隨後出聲道:“啟稟將軍，末將也有計策。”
??“快快道來。”
??“末將覺得，我軍應該用拋石機與木鳥攻打蛇盤嶺，白日猛攻，夜晚往寨牆射出勸降信，不斷動搖匪寇軍心，逐漸瓦解匪寇軍心，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這便是末將計策。”
??“好。”
??尉遲寶林開懷大笑。
??指著陳南水與趙井禹二人道:“二位校尉真乃是我的擎天博玉柱，架海紫金梁，攻下虎雲山蛇盤嶺，我給二位校尉記上一功。”
??“多謝將軍。”
??“……”
??陳南水與趙井禹紛紛出言感謝，隨後尉遲寶林與眾將定下由趙井禹率兵一萬攻打蛇盤嶺，陳南水率兵八千攻打虎雲山，尉遲寶林率眾將及二萬官兵圍住虎雲山蛇盤嶺周圍。
??並派出十名校尉各領官兵數百堵住可能下山的險要小徑，將整個虎雲山蛇盤嶺圍得風雨不透，蒼蠅可以飛出去，匪寇想出山門都沒有。
??官兵一到，風雲寨的土匪已然得到消息，鎮守蛇盤嶺頭目潘濤命人速去稟報潘向才。
??嘍兵一路小跑來到聚義大廳，上氣不接下氣正要稟報，忽見潘向才正與蘇策及王校尉等人怒目而視。
??蘇策用手一指潘向才，聲音顫抖道:“潘向才，虧你還是刺史大人的親弟弟，你就是這麽對待親哥哥的一番托孤之心的，孤兒寡母到了你這，隻求有個安身之地，你可倒好貪戀美色，你嫂子你也不肯放過，你還是人嘛。”
??麵對蘇策的指責，潘向才鼻子哼了一聲，不屑一顧道:“姓蘇的，你最好看看腳下是何地，這裏是風雲寨，我是大寨主，指馬為鹿乃我一言定之，爾等若是不想死在刀下，最好少管閑事。”
??“你……你……你……”
??氣得蘇策半響隻吐出“你”字講不下去了，王校尉從旁打圓場，抱拳拱手衝著二人各施一禮。
??“兩位都少說一句，聽我良言相勸，潘寨主還請你念在手足之情的份上，少要打擾刺史大人的家眷，以前之事就當沒發生過，不知潘寨主意下如何。”
??潘向才冷哼一聲，權當答複。
??王校尉又轉向蘇策，緊使眼色，輕聲道:“蘇師爺，此事已然發生，相互指責謾罵也解決不了問題，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吧，隻要潘寨主同意今後不再打擾刺史大人家眷，咱們還是重歸於好如何。”
??蘇策氣得肺都快炸了，但是看著王校尉的眼色，其深知在風雲寨就憑自己帶來的八百叛軍，根本不是八千匪寇的對手，隻能咬碎鋼牙往肚裏咽，待日後再與潘向才這個畜生算賬。
??想到這，蘇策手扶胸口強壓怒氣滿胸，緩緩道:“既然王校尉如此說合，哪我就不計較之前發生之事，還望潘寨主能夠守住承諾，再不做人神共憤之事。”
??潘向才嘴角一咧，微微冷笑一聲。
??“既如此，幾位請回吧，這裏是聚義廳，不是談論孤兒寡母之地，慢走不送了。”
??潘向才連茶杯都懶得端，真是令人觀之不覺齒冷。
??蘇策一甩袍袖，帶著幾名叛軍士兵與王校尉離廳直奔後山而去。
??直到蘇策等人身影漸行漸遠消失不見，潘向才回過頭來問道:“何事急急忙忙稟報。”
??嘍兵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啟稟大寨主，前山發現官兵在山下紮營，潘頭目讓我速來稟報，請大寨主示下。”
??“什麽，官兵來攻山了，可有淩風寨的消息。”
??“小的不知。”
??“速去敲響聚義鍾，召集各位寨主及頭目前來議事。”
??“遵命。”
??嘍兵起身奔出聚義廳，快步來到廳外一間八角飛簷小亭內，晃動長木撞響銅鍾。
??“鐺鐺……”鍾聲響徹虎雲山蛇盤嶺，眾位頭目及各位寨主聞聲，紛紛放下手中忙活之事，披上長袍，急急忙忙奔向聚義廳。
??等眾人到了廳中，隻見潘向才皺眉苦臉，麵帶怒色端坐正中金交椅上。
??二寨主董士遠，三寨主賈安民，四寨主張青光，五寨主任永山四人察言觀色，見大哥臉色不善，進廳未敢多言，找好自己座位，往哪一座靜等大哥發言。
??四人身後的二十多名頭目，眼尖的消停一坐，眼濁的依然是大大咧咧，坐哪也不住嘴亂說話。
??“趙兄，剛才我看見蘇策那幫人氣衝衝的奔後山去了，嘴裏念叨著手足之情隻言片語，不知其在講什麽。”
??“賈兄，你呀就是愛打聽小道消息，管好自己就行了，逢事莫多問，禍從口出啊……”
??就在二人話音剛落之際，潘向才聽著“手足之情”四字怒氣爆發，一拍扶手，指著賈亮與趙青兩位頭目。
??厲聲喊道:“來人，將他二人拖出去，重打四十皮鞭。”
??賈亮與趙青自是不服，被嘍兵往出帶之時，大聲申辯:“我等不服，為何責罰我倆。”
??“聚義廳乃是議事之處，不是爾等扯閑磕之處，拉出去重打。”
??廳中其餘頭目都嚇得閉口不言，生怕惹怒大寨主，無端被鞭打。
??二寨主董士遠四人看著嘴上不說，心裏暗笑:“讓爾等不管不顧，也不看看大哥臉色，被罰也是活該。”
??廳外傳來“啪啪……”鞭打之聲，及“啊啊啊……”痛叫之聲。
??廳內無人發言靜得落針可聞，眾人都等著潘向才開口。
??靜如潭麵的空氣中，忽的傳出一道聲音，恍如一顆石子落入潭麵打破沉寂水麵，泛起道道漣漪。
??“眾位，我召爾等前來，不為別事，隻為前山有官兵紮營山下，我猜官兵是意圖攻山，不知眾位有何退兵良策。”
??廳中眾人聞言表情繁多或是閉目思索，或是皺眉凝目，或是眼珠亂轉……。
??潘向才等候半響無人出聲，有些急躁，一拍扶手。
??“平日裏說葷段子，出損主意一個個都能說會道，今日關鍵時刻都癟犢子了，真令我失望……”
??潘向才話音剛落，四寨主張青光欠座離身抱拳拱手道:“大哥，小弟不才，想到一個不成計謀的愚見，還望大哥莫要怪罪。”
??潘向才一擺手。
??“盡管道來。”
??“小弟覺得，應該派一能說會道之人，去官兵大營麵見統兵之將，問清官兵為何攻山，得到回複之後，我等才能靈活應對，不知愚見如何，還望大哥笑納。”
??潘向才聽罷微微點頭，覺得張青光其言有幾分道理，看著眾位頭目道:“何人還有高見，別藏著掖著了，竹筒倒豆子都說出來吧，言者無罪。”
??話音一落，眾位頭目中站起一位，此人身高五尺，麵黃肌瘦，鬥雞眉耗子眼。
??此人抱拳拱手一禮。
??“嘿嘿，啟稟大寨主，屬下不才有一計獻上。”
??“快快道來。”
??“屬下以為，官兵攻山必有攻山之理，我等不能坐以待斃，應該加固前山防禦，多備滾木礌石，以備守山之需。”
??話鋒一轉又道:“另外我等不能苦守高山，一旦糧草告急，不用官兵攻打，我軍自潰，所以派人從虎雲山四周尋找突破之口，打開通路爭取斷了官兵糧草，逼官兵不戰自退，方是守山之道。”
??“好。”
??潘向才聞言興奮的一拍扶手，“啪啪……”幾聲，拍得扶手微微顫動，幸虧是金子做得椅子，要是普通木椅早被拍壞了。
??“陳列民，你之計策甚合我意，從今日起，給你八百嘍兵，從後山給我找出突破口，找到之後，我會重重有賞。”
??“謝大寨主。”
??隨後潘向才吩咐下去，由張青光下山麵見山下統兵將領，將虛實及攻山目地打聽一下。
??另外派五寨主任永山準備滾木礌石鎮守前山蛇盤嶺。
??二寨主董士遠鎮守後山，三寨主賈安民帶兵守住蛇盤嶺與虎雲山中間這道木橋，死守決不能失。
??其餘眾位頭目都去前山帶兵幫忙。
??吩咐已畢，潘向才正要勉勵眾位頭目幾句。
??忽然間山下傳來震天喊聲。
??“衝啊……”
??“殺啊……”
??驚得廳內眾人一驚，出了一身冷汗，緊接著一名嘍兵上氣不接下氣跑進聚義廳。
??單腿跪地抱拳道:“啟稟大寨主，大事不好了，官兵已然開始攻山了。”
??“什麽，官兵剛紮下營盤，就急切攻山，這是……”
??潘向才有些怒了，董士遠等人連忙出聲相勸，其怒火漸漸平息，隨後下令眾位各司其職，風雲寨進入全麵防禦狀態。
??隨著廳內眾人紛紛離去，潘向才步出大廳，站在峰頂望著山下蜿蜒小路，樹木成片，芳草萋萋，枯黃一片，心裏有些煩躁，又有些期待官兵退去，便可再找哪幾位嫂夫人一敘閨中之樂。
??其陷入以往歡樂回想之時，前山蛇盤嶺戰火紛飛，趙井禹率領一萬官兵用拋石機、弩車向前山寨門展開激烈攻勢。
??亂石穿空呼嘯而過，弩箭掠空長箭如林，飛石與弩箭此起彼伏攻向山門。
??鎮守山門的潘濤，躲在垛口後麵，大聲指揮嘍兵躲避反擊。
??“不要亂，都給我躲在垛口或牆下，等官兵攻上山路，給我放滾木礌石，狠狠地砸。”
??其話音剛落，幾塊石頭落在寨牆上，砸在牆頭崩得碎石亂飛，傷了好幾名嘍兵。
??沒等傷兵緩過神來，幾支弩箭射上寨牆，將傷兵穿成糖葫蘆，慘叫聲伴隨著弩箭呼嘯聲，釘在箭樓上，垂頭而亡。
??其餘嘍兵被嚇得驚魂未定，躲在垛口下瑟瑟發抖，潘濤見軍心有亂之趨勢，趕緊連聲大喊。
??“不要怕，一會兒援兵就到，都給我守住，不許後退，誰敢亂動，我先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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