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隻有承認錯誤
李梅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整個人還沒有從剛才的突發事件中恢複過來,他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麽會那樣做。
同事們將新來的員工送到了醫院進行緊急搶救。一個小時之後,醫生從搶救室裏麵出來。
幾個同事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都在問醫生他的情況怎麽樣了。
醫生讓他們稍稍平複了一下,說道:“他沒什麽大礙,就是氣血有些堵住了,胸口發悶,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幾個同事終於放心了,有一個同事突然來到僻靜的地方,給李梅新打了個電話,說道:“她現在已經沒事了。”
李梅新聽了這話,才稍稍安心了一些。剛才看了新員工的樣子,著實把她嚇到了,之前的一切憤怒委屈悲憤,全都一下子拋到了九霄雲外。現在的他隻希望那個新來的沒有什麽事情。
但是緊接著麻煩就來了,趙景良露氣衝衝的衝進了李梅新的辦公室,一雙眼睛如刀一般的看著李梅新。
李梅新有些不知所措的站了起來,此時的他整個人就像仿佛泡在冰涼的海水一般。
“你怎麽這麽沒有素質,這麽低略,怎麽做一個管理者,我以前是那麽的信任你,還打算把公司交給你來打理。可是你做的什麽事,那個新來的員工的家長已經給我打了幾次電話了。”
李梅新仿佛被兜頭潑了一大盆的冷水,整個人都是濕淋淋的。這才最多過去一個半小時,怎麽趙景良就知道了。他剛剛還想著,真是幸運,那個女孩沒有什麽事,趙景良不知道這件事情。等那個女孩子好了之後,好好的安撫他一番,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卻沒想到趙景良這麽快就知道了,到底是誰告訴趙景良的。
他的目光繞過趙景良看向外麵忙碌著的那些工作人員,會是他們中的誰呢?或許就是那幾個送那新來的員工去醫院中的誰吧。這件事情稍後再說,還是先把麵前的應付過去吧。
李梅新勉強擠出笑容,說道:“她現在已經沒事了。”
“他現在沒事了,我有事。你知道那個女孩子的父母是誰嗎?”趙景良一副陰沉沉的表情,目光森寒的看著李梅新。
李梅新的心猛的一滯,那個女孩子的父母?怎麽又跑出來那個女孩子的父母?此時他的腦子裏一片混亂,他的父母又是誰?
“他的父親是明月地產的董事長。”趙景良壓低了聲音,暗沉沉的說道。
那一瞬間,李梅新仿佛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本來以為那個新來的員工整天畏畏縮縮的,是一個好欺負的主。恰好又被他給撞了,正好把這段時間的氣一股腦的撒了出來。卻不曾想那個女孩子居然有這樣的背景。
李梅新咽了咽口水,說道:“我這就買一些營養品到醫院去。”
“還不快去?”趙景良朝著李梅新大聲的吼。
李梅新被他這麽一吼,感覺整個靈魂都要被震碎了。他跑也似的衝出了他的辦公室。
趙景良可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她,這讓他痛恨得牙癢癢的。以前,趙景良都是很尊重他的,態度一直都很溫和,語氣也很柔和。
這一次,他感覺自己好像當成狗一樣對待,心中的那份屈辱,那份堵在胸口抓心撓肺的感覺讓他啊真恨不得大叫一聲,將天花板上的那些燈全部都震爆。
突然之間覺得這段時間自己多倒黴啊,叫連山的運氣這麽差,夢的全部都是釘子。
趙明雪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麵,優哉遊哉的,突然聽到哪裏傳來一聲吼。他臉上的笑容更盛了,說道:“李梅新,這一次,你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他想到了卡莉,他不知道李梅新是從哪裏認識那樣不三不四的朋友,居然還有做違法犯罪事情的。他絕不能讓這樣的危險人物距離自己這麽近,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他能夠用那樣的方法對付卡莉,那也有可能下次再如法炮製?。下一個會是誰呢?他不敢去想象。
他從尤墨那裏知道卡莉最近好了許多,他由衷的替卡莉高興。
但是尤墨說卡莉經曆了非人的過程,每一次看到他那樣子痛苦,他的心仿佛都在流血。他看到他一個人蜷縮在禁閉室的角落裏麵。手裏麵緊緊的扯著自己的衣服,下嘴唇被牙齒咬得緊緊的。幾乎咬出了血。整個人在不停的抖動著,嘴唇白的就像一張白紙一樣,眼神毫無焦距。
剛開始他整個人就瘦了30斤,本來看起來骨肉勻稱的一個女孩子,突然之間瘦得還剩下皮包骨。想想就覺得極為可怕。那得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扛過去呀。
戒中心裏麵專門研製了一種特別高級的藥,能夠稍稍的緩解他的痛苦,使他能夠堅持下來。
卡莉還算好的,如果是一般的人呢,能否熬過去呢。
李梅新匆匆的來到樓梯口,正打算走進電梯裏麵,突然想到了什麽,拿出手機來打了電話。
很快,真真就走了過來。
“你幫我跟他說說好話。”李梅新聲音很低,聽不出語中的口氣。
真真有些為難,說道:“我已經從他那裏搬出來了,我們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在一起了。”
“你說什麽?”李梅新的心突然更加亂起來,本來以為張真真安插在趙景良的身旁,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卻不想他怎麽不爭氣,居然抓不住個男人。
“好了,你回去吧。”李梅新努力鎮定,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表達。
真真小心翼翼的退回到了辦公室。
李梅新突然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看向辦公室裏麵,覺得真真似乎有些變化。至於什麽變化他一時說不上來,但又想了一下他的動作,有一個詞很恰當的形容了他的變化:小心翼翼。
他為什麽會小心翼翼呢?
現在不是他去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快速的來到超市,買了一些營養品,和女孩子愛吃的健康的零嘴,來到了醫院。
醫院裏麵哪有hd的工作人員,那女孩子也沒有在醫院裏麵。他去打聽了才知道,那幾個人15分鍾前就已經走了。至於那個女孩子嘛,被她的父母接走了。
他們做醫生和護士的也是挺委屈的,病人被送進來,他們努力的搶救,做好醫生應該做的醫生的職責。卻不想被那女孩的父母一通罵,說他們這裏環境極差,空氣也極不流通,你身上穿的白大褂都髒了,也不知道換幹淨的。沒素質,不幹淨,這些詞語簡直就是對他們醫生的侮辱。
也因此,當李梅新問起那個女孩子的事情的時候,護士沒好臉色的衝著他罵了幾句。
他閉上眼睛,隻聽到耳邊嘈雜的聲音,腦海裏麵也是挺亂的,心情極為糟糕。這最近到底是怎麽了,實在是太倒黴了。
但是接下來他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那個新來的員工。如果是一般的員工也還好處理,可是那看起來畏畏縮縮的人居然有這麽強大的背景。他居然是明月地產的董事長的女兒。
明月地產董事長叫做蔣亭穀,隻有一個獨生女兒,叫蔣如萱。
小時候的蔣如萱特別的聰明,特別的乖巧,4歲的時候就能背誦唐詩三百首,5歲的時候就能夠心算。蔣家對她愛如寶,一家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一個小小的女孩子的身上。
卻不想在女孩兒6歲的時候,受了一場驚嚇,從此以後精神就委頓下來,記憶力也不再那麽好了,以前倒背如流的唐詩三百首,有好多都記不住了。這讓蔣亭穀極其後悔悲痛毀傷,就是因為他當初那麽小小的一個失誤,害了女兒一輩子,他想他這一生都無法彌補自己對女兒的虧欠。
為此,即便是女兒現在變得有些畏畏縮縮,癡癡傻傻的,他也打算不再生了,好好的把女兒培養長大。這一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他傾盡了所有來教育女兒,用他的整個心來愛他的女兒。就連蔣如萱的媽媽都覺得自己的丈夫愛的太過了。但是他是可以理解的。
在他們夫妻倆的關愛和傾盡全力的照顧之下,蔣如萱健康快樂的成長起來,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般上完了大學。
想著等到女兒上完了大學之後,他想做什麽,就任由他做好了,反正他們有的是這樣的能力和金錢來支持女兒。
可是女兒卻想著父親辛苦打拚下來的事業需得有人來繼承,如果自己沒有那樣的能力,將來愛自己如珠如寶的父親的事業肯定是要被自己毀在手裏麵的。因此他向父母提出要出去工作,磨練磨練自己。
一開始父母是不同意的,畢竟女兒不是那些普通的孩子。醫生都說了,不要讓她受到什麽刺激。但是女兒一再堅持,他們夫妻倆也就隻得同意。
卻不曾想,女兒去hd上班才半個月,居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女兒可是他們一輩子的心血和寄托,比他們的事業更加重要。可是,那人居然將他的女兒當成了撒氣的撒氣桶,是可忍孰不可忍。
蔣亭穀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打聽了個一清二楚,一切的錯誤都是那個李梅新引起的。他因為受了客戶的氣,抓著他的女兒就是一通罵,而且罵的那麽的難聽。他的女兒可是從小被他們猶如養在溫室一般,怎麽能夠這樣的摧殘她。
蔣亭穀雙手捏成拳頭,看著躺在冰床上的女兒,慘白著一張小臉,他告訴自己,這件事情他絕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放過。
李梅新心亂如麻,但他依舊動用了他所有的神通,終於找到了蔣如萱所在的醫院。
他手裏麵提著東西,用力的咽了咽口水,使自己不再那麽緊張,心裏麵想著,現在總歸要麵對。
他先前已經對蔣亭穀有了一番了解。這人很愛他的女兒,但是這人也是個雷厲風行,手段極其高明殘酷,商場如戰場,殺人不見血的商場混世魔王。他知道現在進去,一定是撞在槍口上的。
如若必然撞在槍口上,那他也必須得承受,否則的話,日後他一定會活不下去的。
最終他敲響了門。
此時的蔣如萱悠悠的醒轉了過來,看到父親正在病房裏麵,慘白的小臉上浮起了笑容,說道:“爸爸,你怎麽在這裏,你去工作吧,我沒什麽事。”
女兒的體貼關心讓蔣亭穀越發的難受。
就在這時候父女兩個都聽到了敲門的聲音,都不由得轉向了那門。
蔣如萱想的應該是媽媽來了吧,蔣亭穀也是這麽想的。他臉上的怒氣消解了好幾分,走過來打開了門。
開門的一刹那他看到了李梅新,心中的那股怒火騰騰的往上竄。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李梅新。但是他很快就已經有了他所有的資料。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了李梅新。
他出了門來,反手將門給帶上,棲近李梅新。
一霎那間,李梅新能夠感覺到漲停股那充滿陽剛的男性氣息,他的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緊接著他感覺好像墜入了無邊地獄。
當他仰起頭來看向蔣亭穀的時候,蔣亭穀的眼中在冒著火,那火苗熊熊的往外麵竄,似乎要把李梅新給燒著了。
緊接著啪的一聲映山響響徹了整個走廊。
那一刹那間,李梅新的腦子裏麵一片空白,他居然感覺不到臉上傳來的疼痛。
“你居然把我的女兒當成出氣筒!李梅新,你是不想活了是吧。”蔣亭穀壓低了聲音,他可不想讓女兒知道。
“不是……”李梅新不停的搖著頭,此時的他已經驚恐的說不出來話。
“這整件事情的經過我都查過了,你一直在那個名叫趙翠花的客戶那裏吃癟了,正好我的女兒撞了你一下。你看他平時做事畏畏縮縮的,覺得她好欺負,所以你就想把一股腦兒的氣撒到我的女兒的身上。”蔣亭穀很平靜的述說著,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暴戾。
那股強勢的威壓減少了許多,李梅新終於可以稍稍的喘口氣,很真誠的道歉,說道:“蔣先生,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我沒能在工作中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即便是不是你的女兒,任何人我都不應該這麽做。這是我的錯誤,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此時,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承認自己的錯誤,別無二徑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