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不可能!
秦卿這會不太能形容自己的感覺。
她睡了長長一覺,醒來以後,腦子又變得混混沌沌,空空蕩蕩。
昨天發生過什麽,她都有些想不起來。
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讓她緊張又害怕。
她攥緊手裏的毛巾,“你是誰?為什麽我看到你,心裏就好像有根羽毛掃來掃去,有把錘子敲來敲去,又癢又痛。”
謝晏深側開頭,暗自吸了口氣,將手機放在沙發邊的櫃子上,朝著她走過去,拿了放在沙發上的毛衣,走到她跟前,“先穿衣服。”
她眼眶紅紅,眼裏含著眼淚,眼睛一轉不轉的看著他,“我有點想哭。”
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謝晏深沒等她自己動手,先給她穿上,客廳的暖氣還沒修,客廳裏的溫度有些低,她這樣是會感冒的。
頭發還是濕的,他拿了毛巾給她擦了擦,又幫她把衣服理好。
顯然,睡了一覺後,她的情況沒有好轉,似乎還有越來越壞的跡象。
他帶著她回到衛生間,把頭發吹幹。
“帶你去一趟醫院。”
她沒說話,隻是順從的跟著他。
夏時已經準備好了外套,還有早餐。
謝晏深把衣服遞給她,她自己穿上,還有帽子,圍巾。
穿好以後,兩人就出了門。
厲宗就在電梯口等著,秦卿這次看到他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挪挪步子,站在謝晏深的身後,把自己擋住,不叫他看見。
厲宗:“昨晚怎麽樣?”
謝晏深:“沒有鬧騰。”
厲宗點了點頭,他一晚上都守在這裏,臉色不是太好,身上一股子煙灰,“先去醫院吧。”
這次,厲宗的車子走在前麵。
到了醫院,秦卿要謝晏深拉著才肯下來。
手被她緊緊的握著。
進的是精神科,醫生是陸熹年找的,他早就到了,提前給醫生說了秦卿的情況。
秦卿這會沒辦法獨立自主的做事,謝晏深隻能陪同進去。
醫生的所有問題,她都沒法回答。
謝晏深:“她隻對茗茗兩個字有點反應。”
醫生看她整個人傾向謝晏深,那是極度信任的表現,“她不認識所有人,還認識你?”
“不清楚。可能是我讓她印象深刻。”
具體為什麽印象深刻,他當然不會一一細說。
醫生也問不出來,隻得先給她做個腦部CT,看看是否有損傷。
做這個也很麻煩,秦卿像個小孩一樣,小孩鬧騰,她倒是不鬧,就是不說話不肯,全身抗拒。
誰說也不好使。
連謝晏深都不行,他不由擰眉,疾言厲色了一番。
厲宗咳了一聲,提醒道:“你不能因為她現在不正常,就對警務人員出言不遜。”
謝晏深冷笑,“不然,我為什麽要站在這裏浪費時間?”
“也許你應該溫柔一點,事情能順利很多。”
謝晏深皺了皺眉,看了眼可憐巴巴坐在椅子上自閉的秦卿,“你們最好快點想出辦法,難不成要她一直跟著我麽?”
厲宗:“盡快。”
謝晏深過去,站在秦卿跟前,她沒抬頭。謝晏深蹲下來,收起了臉上冷冰冰的表情,神色緩和,語氣溫柔道:“我陪你進去,你是生病了,才記不起來,所以要看醫生,看了醫生你就能知道我是誰了。”
秦卿癟著嘴,眨著眼就要掉淚,說:“你罵我,就好像在我心裏捅刀子,我覺得好痛。”
站在旁邊的警察聽到她的話,心說這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形容的一套一套的。
當然,秦卿隻是用自己的方式在表達自己的感覺。
謝晏深:“我隻是擔心,所以用錯了方式。”
她抬起眼,對上他的目光。
“讓醫生檢查一下好不好?”
她猶豫,往四周圍看了看,眼神怯怯的,毫無安全感,像一隻陷入迷途的小鹿。
謝晏深握住她的手,“我保護你呢。”
最終,她點頭。
謝晏深帶著她進去,做了詳細的檢查,並沒有任何損傷情況,所以並不是腦袋遭受重擊而造成現在的情況。
既然如此,那就得找一些權威的心理醫生來給她會診。
厲宗這邊要加強對秦故的審訊。
那十天的錄像,還要再仔細的反複的看,看出問題和貓膩,一定會有問題。
跟著秦故去之前,人好好的,現在成了癡癡呆呆的,肯定是那房子裏有問題。
出了醫院。
厲宗抽完一根煙,看了看秦卿,把煙頭丟進垃圾桶,對謝晏深說:“給我三天時間。這三天,還請謝總配合我做事,關於當初薑家的案子,還有重重疑點,我需要謝總配合調查。”
謝晏深眉梢輕挑,一把將秦卿推了過去,“找我律師去聊。”
說完,他就自顧上車,隻是沒想到,關車門的瞬間,秦卿會跑過來,不管不顧的用手去擋。
幸好厲宗反應快些,沒有夾到手。
秦卿立刻上了車,不言不語,但偏生就是黏住他了。
厲宗這會麵容嚴肅,緊盯著他,道:“我會派兩個同事跟著,確保秦卿的安全。還請謝總見諒。我知道謝總跟秦卿有些過節,所以秦卿在你身邊若是擦破一點皮,我都會懷疑是謝總的私人報複。”
謝晏深與之對視,笑了一下,“好。”
厲宗關上車門。
他回了所裏,安排了兩個自己人過去跟著,一方麵是跟著秦卿,另一方麵也是間接監視了謝晏深的一舉一動。
他親自查看別墅內的監控視頻,每一幀都沒有放過。
看了一整天後,他察覺到也許是方向錯誤,他又開始重看,並且與之前做了對比,發現別墅裏那一批加濕器是秦卿來了以後出現的。
他叫了法政去搜集證據,夜裏又將秦故帶到審訊室。
秦故被疼痛折磨,人已經崩潰。
“還不肯說?”
他閉著眼,一聲不吭。
厲宗:“不過沒關係,我們已經找到如何醫治秦卿的辦法,她很快就會好。”
秦故幾乎脫口而出,“不可能!絕不可能!”